相公是男裝大佬_分節閱讀_227
祁鐘鈺道:“不確定,所以我也在信中寫了前提,直到確定大齊國無可救藥,我才會幫他一把,而若是新帝登基,穩定局勢,我也會親自去山南道一趟,在朝廷兵馬面前,保住他的性命?!?/br> 祁長樂感慨萬分,道:“我知道了,那我們就等這個合適時機,看它是否會到來?!?/br> 之后十來天,一切都風平浪靜,靠著譚浩然送來的物資,祁長樂又將其分發給村民,讓村民總算斂去愁容,換上笑顏,圓滿度過了春節的最后一天,也就是元宵節。 而 山南道的譚浩然,面對眼前血rou模煳,腐敗干癟的尸體,眼眶都濕潤了,他深唿吸幾下,才不讓自己氣息顫抖,低沉的聲音問:“誰干的?” 謝星河和其他新日教高層面面相覷,沒有一人敢站出來說話。 可事實擺在面前,右護法宋德良,幫教主送信回程的路上,遭遇了難民哄搶,雖然他帶著不少人手,卻還是敵不過餓瘋了的難民,最終死在難民手中,而他帶去的人手,也無一人幸存。 譚浩然捂著臉,抑制不住的發出一聲啜泣,都是他的錯,明知道淮南道局勢緊張,卻還是讓右護法親自帶人去送東西,而且十幾輛馬車并排,在難民眼中就是一塊美味的肥rou,恨不得撲上去咬一口。 這些難民不但搶走了宋德良身上的東西,連帶著馬匹也搶走,不用多想,也知道那些馬被難民吃掉了。 若不是譚浩然意識到不對勁,派謝星河親自去查探,還不知右護法要在荒郊野外曝尸多久。 他蹲在宋德良的尸體面前,白皙的手捏成了拳頭,道:“右護法,你安心地去吧,我一定會為你報仇血恨!” 他豁然站起身來,眼神冷冽,對謝星河道:“帶上一萬兵馬,去右護法葬身之地,誅殺當地的難民,一個活口都不要放過!” 謝星河聞言怔愣,遲疑的道:“可是教主,我們目前應該謹慎行事,不能暴露實力,不然朝廷……” 譚浩然哈哈大笑,諷刺道:“朝廷?” 他轉身一步一步的走到教主的寶座上坐下,冷冷道:“你們還不知道吧,狗皇帝已經駕崩了,朝廷如今自顧不暇,為了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龍子龍孫還不知要內斗多久,此時,正是我們一舉成名的機會?!?/br> 謝星河是真不知道,他自詡掌握了半個新日教,可還是敵不過譚浩然消息靈通。 他領命退下,余光瞥見宋德良的尸體,眼中閃過得逞的笑意。 新日教其他高層也魚貫而出,空蕩蕩的屋子里,只剩下譚浩然一人。 譚浩然癱坐在凳子上,頹然的想道:這下子,就連右護法都離他而起了,還死的如此荒謬。 為了皇位,他已經失去了太多,他的父兄,他的親眷,他的自由…… 以后,肯定還會失去更多。 他該慶幸,自己的好兄弟鐘玉郎,從始至終都心系田園生活,不想加入他,跟他一起建功立業。 他之前不理解,還想拉攏他,可現在…… 這條路太辛苦,也太危險。 他如今只希望,在接下來的亂世紛爭之中,鐘玉郎能夠帶著家人一起躲到深山之中。 只要想到自己的至交好友,還活在這世上的某個角落,他就心中溫暖,自問不再是孤單一人。 他深吸一口氣,重新振作起來,他是新日教教主,還有很多事要做,不能沉浸于痛苦之中,首先,就從安葬右護法開始吧…… 皇帝駕崩的消息,沒幾天的功夫,就傳遍了大江南北。 此事發生的太過突然,除了朝廷那些官員之外,沒有一人料到。 雖然皇帝的確一大把年紀了,已經年過七旬,但是他在世的時候,從未傳出身體不妥的傳聞,百姓們雖然因為災荒一事在心里怒罵他,卻也不想他真的死去。 他這一死,感覺佇立在自己心頭的一座大山,就此崩塌了,就連難民心中,都產生了茫然無措,哀傷痛苦之情。 祁長樂在得知此事后,更是飯都顧不上吃,將自己關在書房一整天,直到第二天,才被祁安寧攙扶去臥房休息。 祁鐘鈺擔心二叔的身體,從祁安寧那里得知,二叔只是一 夜沒睡,并沒有生病,她才松了一口氣。 她對這位老皇帝感情不深,因為她不曾經歷過,這位老皇帝開辟出來的太平盛世,自打她穿越那一刻起,就一直為了自己的性命而四處奔波,而老皇帝那時候已經不問政事了。 是他十幾年來的不作為,才讓繁榮的大齊國,演變成如今這副鬼樣子。 說句難聽的,他就是占著茅坑不拉屎,既然不理朝政,為何不主動退位讓賢,從自己的子孫之中,挑選出一個賢明又睿智的繼承者,延續大齊國的百年榮耀? 可以說,大齊國有如今的亂世之象,根源都出自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