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吧?！蓖醢踩桓币肪康降椎臉幼樱骸澳悴m著我們在干什么？”

    林潯晲著他，淡淡道：“我悄悄記我男朋友上下班的時間也要告訴你嗎？”

    王安全：“……”

    他撒手：“行?！?/br>
    他轉頭緩緩離開，繼續道：“你厲害?！?/br>
    他又忽然回過頭來：“你是變態嗎？”

    林?。骸?？”

    他冷漠道：“你看我像嗎？”

    王安全：“像，你個小變態?！?/br>
    林潯和他大眼瞪小眼，如是五秒，忽然開口道：“你記得區塊鏈嗎？”

    王安全一臉不明所以的表情，但還是點了點頭：“記得啊?！?/br>
    “第一節課的時候，老師給我們講它的原理，他說，用一種可能不準確，但是最好理解的語言來敘述，區塊鏈就像一句詩?！?/br>
    “啊，那個我記得?！蓖醢踩溃骸笆裁带B什么天空，還有什么，雁過留聲？”

    “差不多吧，”林潯握著一個鋁制易拉罐，將它一點一點捏扁，低聲道：“有一個事情發生了，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就像蝴蝶效應，或者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一樣，必然對周圍環境造成了影響，然后……當這件事情本身被抹去后，它對在世界上留下的那些痕跡，卻抹不掉，甚至通過那些痕跡，我們就能夠推理得出這里曾經發生過什么事情?！?/br>
    “是這樣沒錯?！蓖醢踩c了點頭：“區塊鏈，比特幣。信息在區塊鏈里才最安全?！?/br>
    林潯看著易拉罐上那些交錯縱橫的紋路，點了點頭：“我覺得現實也像區塊鏈，沒有藏不住的秘密?！?/br>
    區塊鏈，一個去中心的，分布式的賬本。當你做了一件事，全世界都會有你的痕跡，洗不掉，也改不了。

    王安全看著他，喉結滾動了一下：“你到底想說什么？”

    “沒什么?！绷譂〉溃骸拔揖褪怯悬c……神經病，你知道吧。我們談戀愛的人就是這樣的?！?/br>
    王安全：“滾?！?/br>
    他飛快把自己關進了自己的臥室，像是要和小變態劃清界限。

    林潯聳了聳肩，起身簡單洗漱了一下，也回了自己的臥室。躺在床上，他沒有拉窗簾，望著窗外的夜色，遠方萬家燈火明明滅滅，城市燈光閃爍，映亮了大半的天空，關上隔音窗后，一切嘈雜都遠去了，只有偶爾傳來的鳴笛聲，和微微搖動的山楂樹的影子。

    他拉上眼罩。不在東君身邊的時候，他的睡眠質量總是不如意，也會做夢。做一些……和東君有關的夢。

    為什么會這樣？又為什么在東君身邊，那些夢就不會出現了？林潯收回望著窗外的目光，望著天花板，心想，這其實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和東君共處一室的時候，他其實連系統空間都進不了。東君身邊方圓十米，簡直是這個修仙世界里唯一符合唯物主義世界觀的正常地方。

    想到這里，他對著面前的空氣道：“喂?！?/br>
    “我說，系統?！彼溃骸敖鸬て?，元嬰期，分神期，我做了那么多主線任務，資金和門派領地怎么還沒發給我？”

    系統沒回復，他繼續道：“你不會是想賴賬吧？還是我升級太快了？”

    寂靜中，機械聲音幽幽響起。

    “系統繁忙，請稍候再試?！?/br>
    林?。骸??！?/br>
    行了，不指望它了。

    他閉上眼睛，心里思緒紛繁，想了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又想，搭建了云平臺，就到了分神期，那接下來的渡劫期怎么進？從人們眼中計算機發展的大致脈絡去看，不會是什么神經網絡、機器學習、人工智能吧？

    “你到底在搞什么？”林潯又問系統：“計算機知識科普？還是僅供入門那種。你的框架有點low，真的，只能糊弄一下高中生。要不我再給你寫一套吧?！?/br>
    “系統繁忙，請稍后再試?！?/br>
    林潯放棄和它交流，嘗試睡覺。

    他想，如果一定要做夢的話，那就做個好夢。

    事情簡直如他所愿，夢境特有的神智不清中，甜蜜歡快的曲子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傳過來，像是兒童游戲，芭比電影，或者游樂園里會有的那種音樂?？諝庖彩翘鸬?，有糖果的氣息，又輕又軟。

    一個紅鼻子小丑在他面前搖搖晃晃路過，手里拿著許多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