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人分飾全部反派[穿書]_分節閱讀_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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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稚卻沒來由地想起上一回,那個與當下截然相反的沈煥。 真是和斯文一點也不沾邊啊。 他飛快地止住了自己即將滑向深淵的思緒,專注地輸了一道靈力進去,輕車熟路地探進沈煥的血脈深處,把那昨天才鎮壓過安分得很的妖血又鎮壓了一遍。 就不該為了保險多此一舉的。 林稚后悔不已,甚至想把沈煥打暈過去。但沈煥什么都沒說,他作為人冷話不多的師尊,也不好說什么,只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例行公事地驅使著靈力游走了一遍。 往常他出于對美好人物的欣賞之心,走完這套流程后難免還要稍加流連一番——就當是報酬了——今日卻只花了不到一半的時間就撤回了靈力,剛想著開溜,一直沉默著的沈煥卻又在這時開了口: “弟子的身體有哪些不妥之處,師尊能告知于我么?” 林稚問系統:“能么?” 系統用沈煥的聲音輕聲細語地答:“不能的?!?/br> 林稚一瞬間以為自己碰上了神經病。 他面無表情地說:“不能?!?/br> 沈煥的臉上就露出了一點失落的表情,彎起的嘴角看起來都有點勉強了。 林稚把他神色的每一分細微的變化都收入眼底,忽然發現,他倆的距離未免太近了。 先前來,沈煥總是躺著,那雙眼睛也是閉著的,無形中便拉開了兩人的距離。而此刻,林稚坐在床邊,他靠在床頭,僅著一身單薄的白色中衣,烏黑的長發未加束縛,盡數披散下來,頭微微低著,些許發絲便順勢滑落在了臉上,明明是安靜如畫的容顏,卻無端地讓林稚感到了些許壓迫感。 ——他把這歸因于自己不能見光的心思。 林稚登時有點坐立不安了起來。明明因為暴露在夜色中,沈煥的皮膚已經變得冰涼,他卻恍然有種回到了那一晚的錯覺。 ——他覺得自己的指尖被那冰涼的溫度“燙”了一下。 林稚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收回了手,火急火燎地站起身,又退了幾步,確認自己從另一個人的氣息中逃離出來了,方才定了定神,嗓音清冷地道: “天色不早了,你且好生休息,為師回去了?!?/br> 沈煥配合地露出一個溫文爾雅的笑容,靜靜道:“好?!?/br> 話音未落,他一手抓住了被子的邊沿,做勢要掀開被子,林稚一眼看到,忙阻止道: “不必送?!鳖D了頓,幾乎是有些兇巴巴地說,“你睡你的?!?/br> 說完,他生怕沈煥再鬧出什么幺蛾子,忙不迭地走了。 并且他還沒有伸前手不伸后手的壞毛病,這般急匆匆地離開,也沒忘了帶上門。 他自認為是落荒而逃,只是這干脆利落的動作襯著他清正冷淡的神情,落在沈煥的眼里就變了一番味道。 迅速合攏的門把林稚的身影隔絕在了沈煥的視野之外。 同樣的,也隔絕了林稚回頭的可能性。 沈煥盯著那扇門看了半晌,總是微微上揚的嘴角漸漸放平了。 他抬起手,輕輕地按在心口,能清晰地感受到一種類似于苦悶的不適。 他這個師尊,實在是奇怪得很。他見過他面對宋沉璧和聞笛的樣子,雖然話也不多,但眼神卻明顯要放松得多,也更有耐心。 唯獨對他不一樣。 最后那個匆匆離去的背影還明明白白地烙在沈煥的腦海里。 簡直就像是,恨不能離他越遠越好。 和多年前的沈文一點也不一樣。 這個人,愿意為他付出性命,帶他歷練,放眼整個修真界,大概也沒幾個師尊能為自己的徒弟做到這個地步。 卻偏偏連片刻的相處也吝惜給予。 片刻后,沈煥斂去了眼底的深思之色,翻身下床,披上了一件外衣。 他如今已步入金丹期,精力旺盛遠勝從前,便是身體有異樣之處,偶爾睡一次就好,哪里需要天天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