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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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睚眥閃身鉆入了一處長滿了紫色藤蔓的山洞里,姜婪毫不猶豫地跟了進去,緊著就見睚眥跳起來,頭頂的角朝著山洞頂用力一頂,一塊巨大的落石便掉下來,正好將山洞口嚴嚴實實地堵住了。 堵住之后,睚眥便放松下來,他趾高氣昂地瞥了姜婪一眼,蹲在里頭一塊打磨光滑的大石頭上,開始慢條斯理地舔毛。 姜婪掃視一圈山洞,發現山洞里面的空間很大,空地處堆著不少見過沒見過的果實,甚至還有兩只被圈養起來的、有點瘦削的鹿。 見姜婪一直盯著兩只鹿看,本來還在慢條斯理清理皮毛的睚眥頓時就跳了起來,朝他威脅地低吼。 姜婪見他炸毛的樣子,心想這顯然是睚眥的窩。 他收回目光,在洞口坐下來,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外面斷斷續續傳來山石崩塌的聲音,顯然是巨人找不到他們在發狂,他本來還有點擔心巨人會找到他們,但是聽了半天也沒見動靜往這邊來,而睚眥更是一副從容自如的樣子。 便也跟著松了一口氣。 看山洞的布置,睚眥顯然在空間里呆了挺長一段時間,而且是他把自己引到巨人山谷去的,應該特比他清楚怎么擺脫巨人。 思及此處,姜婪便放松了繃緊的身體,開始給自己清理傷口。 睚眥扒拉了一堆果子到大石頭邊,自己則趴在石頭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吃果子,一雙暗金色眼睛好奇地盯著姜婪,那柄總被叼在口中的短劍則被他壓在爪子。 姜婪處理傷口的間隙抬頭看他一眼,問:“真的不記得我了?” 睚眥尾巴動了動,啊嗚吃了個果子。 姜婪又問:“你怎么到這多久了?怎么進來的?” 睚眥繼續吃果子,沒理會他。 “……” 姜婪處理好傷口,皺眉看著他,自言自語道:“不會忘記自己是誰之后,連話也不會說了吧?” 趴著吃果子的睚眥忽然暴起,嗷了一嗓子并憤怒朝他扔了兩塊石頭。 石頭砸在身上不痛不癢,姜婪躲都沒躲,呵呵冷笑道:“傻是傻了,脾氣倒是沒見小。等你好了再跟你算這次的賬?!?/br> 睚眥跟他對視一眼,又悠然自得趴下來,這回不看他了,轉而枕著短劍盯著圈養的兩只鹿看著。 姜婪見狀心思一動,想起自己之前在河邊吃宵夜的時候,睚眥就是躲在一邊看。再聯想到先前山林里似乎沒見什么動物,就理解了睚眥盯著兩頭鹿看,卻不吃的原因了。 ——山里的動物肯定不多。 睚眥不是普通野獸,吃果子倒也能活。但rou食動物被迫吃素,想也知道很痛苦。 難怪睚眥盯著兩頭鹿卻不舍得吃,因為吃了就沒了。 姜婪想罷,也跟著趴下來,從儲物戒指里掏了一把寶石出來補充體力。 嘎吱嘎吱的聲音一下就把睚眥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了,他伸著腦袋往姜婪這邊看。見姜婪捂著爪子,又不滿地用爪子拍拍地面,兇狠地嗷了一嗓子。 姜婪不理他,轉了個方向拿背對著他,繼續吃。 睚眥:…… 他磨了磨牙,目光憤怒地瞪著姜婪。 記仇。 …… 在山洞里待了不知道多久,姜婪側耳聽了許久,外面已經沒有了巨人的動靜,就是不知道對方是去別處找他們了,還是已經回去了?;厝ブ笥诌€會不會出來。 他看了眼生氣不理他的睚眥,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開始思索帶著睚眥回去的事情。 想回去,只有走之前宋譽走過的那條路——這是他目前唯一明確的,兩個空間的連接口。 只是要怎么把睚眥弄回去是個問題。 他顯然不會老實跟自己走,再鬧出動靜把巨人引過來又是個麻煩。 盯著睚眥的目光越發深沉,姜婪已經開始思考把睚眥打暈帶回去的可能性了。 睚眥察覺他的目光,敏感地轉過頭來,警惕地盯著姜婪。 “……” 姜婪收回目光,算了,還是先試試用騙的。 他眼神閃了閃,把爪子里沒吃完的寶石給睚眥看了一眼,然后飛快塞進嘴里吃掉。 還沒看清的睚眥:……? 感覺自己被耍了,他憤怒地起身,發出低低的吼聲。 姜婪道:“想吃嗎?” 他指指角落里的兩只鹿,道:“比那個好吃多了?!?/br> 睚眥不滿地看著他,眼神逐漸兇惡,躍躍欲試想要直接搶。 姜婪推開石頭,觀察了一圈外面的情況,道:“我要去找吃的了,你想要就跟上來?!?/br> 說完也不等睚眥猶豫,辨明了方向就飛快朝著寨子的方向跑去。 之前和巨人戰斗的時候,他刻意避開了寨子的方向,現在只希望巨人沒有往寨子的方向去。 見他頭也不回地走了,睚眥喉嚨里低低咕嚕了兩聲,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到底還是被好奇心戰勝了,遠遠追著姜婪的身影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婪崽:走啊,我帶你去找好吃的。 (——到地方后) 睚眥(憤怒):?吃的呢! 第184章 姜婪有意控制著速度,眼角余光瞥見他跟上來之后, 才終于放開了速度, 朝著寨子的方向跑去。 他擔心巨人還沒走, 動靜太大驚動對方, 便故意往林子和廢墟里繞。因為之前兩天兩夜的廝殺, 這片空間幾乎是一片狼藉,即便是姜婪先前有意避開了這個方向,但廝殺時難免有所波及,此時到處都是坍塌的山體廢墟以及連片倒伏的樹林。 直到他走到圣地附近,情況才稍微好一點。 睚眥跟在他后面,走幾步就有點嫌棄地甩甩爪子,表情十分煩躁,能跟著姜婪走到這里, 估計全靠著好奇心在支撐。 姜婪看得好笑:“這里再臟能有剛才臟?好歹還有條路能走?!?/br> 兩人一路謹慎地穿行過來,穿過廢墟洼地, 身上都談不上有多干凈。先前不見睚眥嫌棄, 現在到了干凈地方倒是嫌棄起來了。 睚眥表情憤憤,朝他噴了個響鼻,停住了腳步就不肯再往前走。 姜婪見狀只能也停下來,正要再哄騙幾句, 卻忽然聽到林子穿出慘烈的悲號聲, 他猛地扭頭看過去,就見圣地的方向陰風陣陣,怨氣沖天而起, 剛剛亮起來的天色竟然又黑了下去。 他警惕地伏低身體,對睚眥道:“我過去看看?!?/br> 那悲號扭曲嘶啞,竟似混合了無數人聲。 睚眥不滿地咕嚕兩聲,見他往圣地去了,猶豫半晌,到底還是忍著厭惡跟了上去。 其實他也不知道前面的林子里有什么,但對這里的厭惡卻是出自本能,平時只有捕獵時才會勉強到這里來。 姜婪藏匿好氣息,放輕步伐靠近圣地,心里琢磨著難道是巨人找他們時遭遇了佤族寨民? 但想想又覺得不可能,以巨人的強悍,這些佤族寨民跟螞蟻蟲子也差不多,要么不會注意,要么就是一腳踩死的結局,不可能會讓寨民有機會躲到圣地來。 他心里琢磨著,同時距離圣地也越發的近,將圣地里的悲號也聽得越發清晰,那是數不清的男女老少的哭嚎聲混在一起,裹挾著怨氣沖天而起,估計這時候退到百里以外都還能聽到。 悲號聲嘶啞難聽,卻偏偏極其刺耳,聽久了會不由自主地心生煩躁,從而滋生出怨氣來。 難怪睚眥不愿意來這里。 姜婪思索間,已經踏入了圣地入口,無數嚎哭聲密密麻麻地往耳朵里鉆,姜婪腳步頓了頓,暫時封閉了聽覺,又確認了睚眥的狀況后,方才完全踏入—— 圣地還是那個圣地,燃燒的火把照亮無數的人頭樁。 然而與上一次截然不同的是,這次木樁上的人頭,竟然都是新鮮的、淌著血的、活生生的人頭。 枯骨長出了血rou,腐rou煥發了新生,所有祭祀的人頭都仿佛回到了剛被砍下來的那一刻,不看頸部以下,他們容貌鮮活一如生時。 但縱觀全貌,卻只有孤零零的一個人頭被掛在木樁上,被禁錮在竹籃里,只有眼睛和嘴巴能動。 一個個人頭怒瞪著雙眼,大張著黑洞洞的嘴巴,發泄著心中的憤怒怨恨還有悲傷痛苦。 一道道的聲音混合在一起,便形成了洪流,將走近的姜婪與睚眥裹挾起來,似要讓他們也嘗一嘗自己所承受的痛苦。 姜婪強忍著不適,目光在人頭樁上一一掃過。 這一看,卻發現了許多熟悉的面孔。 有那個曾經直播求救的驢友,也有寨子里的寨民,他們還保留著生時的面容,但眼里只有怨毒,嘴中只剩悲號。 姜婪心中越發沉重,他雖然早就有預料寨民有問題,卻沒想過,這些寨民早就死了,且人頭還被供奉在了祭祀圣地。 那他之前遇見的寨民,又是怎么一回事?寨民砍人頭祭祀,那他們的人頭又是被誰放置在圣地中? 那些活生生的、一點破綻都沒有,甚至看起來十分普通平凡的寨民們,知道自己早就死了嗎? 姜婪正沉思著,卻感到身后睚眥推了自己一下。 他立即回過神,卻注意到那些“活生生”的人頭,漆黑怨毒的眼睛全都看向了他們。 這些人頭是無法移動的,但此時他們的眼睛,或直視,或斜瞥地看向他們,眼里是強烈的怨恨。 這場景太詭異,這片空間也有太多捉摸不透的地方,姜婪不愿貿然起沖突,一邊與他們目光對峙著,一面小心地退了出去。 那些人頭無法追上來,只用黑洞洞的眼睛,目光陰冷追隨著他們。 離開圣地很遠,姜婪都還感覺背上有那種被凝視的感覺。 他側頭去看睚眥,就見對方正煩躁地拍爪子,扭著頭四處張望,神情十分不安。 “怎么了?”姜婪張望一圈,卻什么也沒有發現。 睚眥一爪子拍倒一棵樹,卻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但就是很煩躁,似乎有什么令他厭惡的事情即將發生。 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姜婪只能帶著他繼續往寨子方向走,寨子就在下山的必經之路上,他們要離開,經過寨子不可避免。 他隱約覺得寨子可能也出了問題,便想著盡量不驚動寨子,先帶著睚眥離開再說。 這一趟的目的就是為了睚眥,睚眥找到了,這片空間里的其他事,大可等之后再想辦法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