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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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于是打住了話題,同情地看了應嶠一眼,安慰道:“人沒事就好。不過以后這樣要怎么辦?” 又有點發愁,也不知道這個狀態是暫時的還是永久的。 他們原本還準備等青銅鼎溫養好了,能問出點別的線索來,但現在看來,暫時是不可能問出什么來了。 “不著急?!睉獚故且稽c不擔心,甚至表情看起來還非常愉悅:“我先聯絡姬獻,告訴她這個好消息。有姬獻在,他應該能恢復的快一些?!?/br> 就是等庚辰恢復以后,可能會想回檔重來。 但這又關他什么事呢? 應嶠幸災樂禍地想道。 …… 應嶠跟工作人員交代,等訂的妖獸奶到了后,以后每天給青銅鼎里倒一缸,他們會再抽時間過來看庚辰的情況。 九鼎在邊上聽他們說了這一會兒,終于弄明白原來傻兄弟不是自己的兄弟,他頓時有點失望,巴巴問:“不是器靈,那他是什么?” 明明他們就是一個鼎里出來的,怎么就不是器靈也不是他兄弟了呢? 這就牽涉到庚辰的傻逼舊事了,應嶠嫌棄解釋起來太過麻煩,想了想對他說:“鼎里那個是庚辰,是應龍一族的族人?!彼粗哦趩实纳袂?,又繼續道:“按因果和先后關系來說,他不是你兄弟,應該是你爸爸?!?/br> 九鼎震驚:“?????” 傻兄弟怎么就平白無故升了一輩?! 他不同意! 應嶠仔細捋了捋他們之間的關系,點頭肯定道:“他就是你爸沒錯?!?/br> 先有禹王造鼎胚,之后庚辰以一縷龍魂注入鼎中,九鼎方成。 如九鼎這般沒有靈氣的器物,本來就難以生出靈智,器靈更是萬中無一,九鼎的出現,多半是借了庚辰殘魂的力量。 所以算起來,九鼎管庚辰叫聲爸也沒錯。 應嶠看了九鼎一眼,在心里撥了撥算盤,心想那他就是在給庚辰養兒子,等庚辰腦子恢復正常以后,不僅庚辰自己的生活費得給,九鼎的也要算在他頭上。 這世上哪有侄子養叔叔,還給叔叔養兒子的道理? 他刷刷在小本子上給庚辰記了一大筆,表情頓時更愉悅了。 * 把庚辰安置好后,一行人便準備離開妖管局,先吃個晚飯后,應嶠再想辦法聯絡姬獻。 離開前他們順道又去看了陳畫一趟。 為了方便治療,陳畫目前還在妖管局住著。狴犴則強行充當了家屬角色陪床照顧。 姜婪他們剛到門口,就聽見屋里兩人在爭執。 陳畫說:“我自己吃?!?/br> 狴犴:“你躺著,我喂你?!?/br> 以上對話在姜婪他們敲門之前,重復循環了至少三次,一個字兒都不帶變的。 直到應嶠咚咚咚敲了門,里面的車轱轆對話才戛然而止。 來開門的是狴犴,看見應嶠后臉色就臭了幾分,略過他看向弟弟們:“怎么今天又過來了?” 姜婪說來妖管局有點事,順便看看嫂子。 他生怕陳畫聽見,“嫂子”兩個字還特意比得口型。又偷偷摸摸給四哥打眼色,問他進展怎么樣。 狴犴瞥他一眼,嘴唇抿直,留給他一道冷漠的背影。 別問,問就是還在努力。 姜婪和應嶠進屋看望陳畫,就見他半靠在床頭,正在自己慢吞吞地拿勺子喝湯。 扭頭看見是他們,才放下勺子打了個招呼:“你們怎么來了?我還以為是來給我換藥的?!?/br> 姜婪見他面色紅潤,表情也輕松許多,心想雖然感情看起來沒什么進展,但四哥至少把人照顧的不錯。 他給四哥遞眼神鼓勁兒:四哥加油鴨! 狴犴:…… 他扭過臉看陳畫,見他艱難地拿勺子去戳菜,神情頓時無奈,不容置喙地抽出他手中的勺子,道:“你骨頭還沒長好,暫時不要動?!?/br> 說完自己夾了菜喂到他嘴邊。 陳畫:?。?! 草大庭廣眾的干嘛呢?! 感覺幾雙眼睛刷刷盯著他,陳畫臉都紅了,吃不是不吃也不是。 稍稍僵持幾秒后,他到底還是硬著頭皮吃掉了喂到嘴邊的菜。 實話說有人伺候著喂飯感覺還是可以的,就是有點費臉——臉上燒得慌。 眼看著陳畫臉越來越紅,狴犴瞪了應嶠一眼,無聲道:看完了就快滾,別打擾我們吃飯。 應嶠嗤了一聲,看在姜婪的面子上沒有理睬他。 倒是姜婪很善解人意地提出了告辭。 兩人出去后,還體貼地給關上了門, 屋里的陳畫:…… 關門干嘛? 又沒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 離開了妖管局之后,姜婪終于憋不住笑起來。 興高采烈地對弟弟們說:“不久的將來,我們可能就能有四嫂了!” 狻猊用后爪踢踢耳朵,不太相信:“真的嗎?那以后能不能讓四嫂管管四哥?” 四哥整天就會欺負他,真討厭。 姜婪哭笑不得揉了他一把,想了想,表情嚴肅地說:“肯定能的?!?/br> 畢竟四嫂看起來就很精明的樣子! 而四哥雖然看起來也很精明,但一碰到嫂子就變憨憨,肯定玩不過嫂子的。 狻猊聞言頓時振奮,眼睛睜得又大又圓,滿是期待:“那我想要四嫂!” 作者有話要說: 龍龍:欠的錢我都記了賬,以后要連本帶利一起還。 庚辰:???(臟話 第173章 出了妖管局,姜婪帶著小崽子們先去找餐廳吃晚飯。 吃完晚飯過后, 又去超市采購了日用品和零食水果, 便徑直回了應嶠的別墅。 姜婪和三個小崽子目前處于無哥監管的自由狀態, 小崽子們一下車就抱著零食, 跟在九鼎后面, 像歸巢的雛鳥一樣沖進了別墅。 零食水果,農藥四排,快樂無邊! 反正就一股腦把姜婪定的規矩全都丟到了腦后去。 姜婪嘀咕了一聲“就知道玩游戲”,但到底沒有出聲阻攔小崽子們。等應嶠停好車后才一起拎著剩下的購物袋進屋。 剛走到門口,他忽然想起什么,道:“你不是說要聯系姬獻嗎?”怎么看起來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急,先做點準備工作?!?/br> 將購物袋放在茶幾上,應嶠從袋子里翻出剛買的信紙, 又去書房里翻找出一盆蔫頭耷腦的矮小竹子。他隨手從竹子上掰下一截拇指粗的竹枝,而后在信紙上簡短地寫了兩句話, 便將信紙卷起來, 塞進了竹枝中空的部位。 這盆半死不活的竹子雖然看著矮小,但是它伸展竹枝都很粗,中間竹節很長,恰好能將卷起的信紙塞進去。 將信封好后, 應嶠將竹枝往空中一拋, 口中輕叱:“歸位?!?/br> 只見那根拇指粗的竹枝就晃晃悠悠地往上飛,且越飛越高。最后隱入了云層之中,再也看不見。 應嶠見狀將竹子收起來放好, 道:“消息是傳出去了,看這兩天姬獻來不來,若不是不來,再想別的辦法聯系她,” “???” 姜婪驚了,這個傳訊的方式是不是有點過于隨意? “這能收到嗎?” “不確定?!睉獚櫭嫉溃骸斑@傳訊的法子還是庚辰搗鼓出來的,一開始是因為在上界時常常要出門四處巡視,他為了在巡視時也能跟姬獻聯系,就想出了這個法子?!?/br> ——其實應嶠還省略了一部分沒說,主要是庚辰當初的干的事太丟人,他都不稀罕說。 當年庚辰還沒跟姬獻在一起的時候,就隔三差五尋上門去獻殷勤。 但有時候實在有事要出門,他生怕姬獻忘了他,就死乞白賴地把一棵特別煉制過的竹子種在了姬獻家院子里。這種煉制過的竹子分子母兩種,子竹天生就會被母竹氣息所吸引,會靠著本能尋找母竹的方位,然后在母竹附近扎根。 庚辰就利用這一點,每每出門在外時,都要羅里吧嗦地寫信塞進竹子里,再讓子竹給送到姬獻家里去。 只不過他廢話實在太多,出門兩天送回去的信能有五六封。一開始姬獻大約還新鮮會拆開來看,后來可能發現他說得都是廢話,也懶得拆了,就把那些子竹掛在母竹上。 有次應嶠隨庚辰去姬獻家時,就見那棵長得壯實的母竹上掛滿了竹筒——全都是庚辰出門時寄回來的信。 拆開的沒拆開的,挨挨擠擠,密密麻麻。 當時姬獻冷著臉說要是庚辰再敢有事沒事拿廢話煩她,就讓他帶著母竹一起滾蛋,他這才消停了。 后來庚辰終于追到了人,這棵掛滿竹筒的母竹在他們下界前都穩穩當當長在姬獻的院子里,且越來越高大。 他們下界之時,庚辰特意取了母竹的竹花煉制了一塊玉佩送給姬獻,他自己帶著一棵子竹。后來他們在下界被迫分居南方大澤與北漠時,也常常用此傳信。 再之后,庚辰隕落,姬獻憤而離去。應嶠收拾了庚辰的遺物,連著這盆子竹一直保存到現在。 倒是沒想到有朝一日還會有用上它的時候。就是不知道那塊竹花玉佩有沒有被姬獻給扔了。 姜婪不知內情,心想這竹筒看起來就很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