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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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能吃。 …… 將白游的身體處理完后,這方被身軀所支撐著空間也開始崩塌,如果破碎的玻璃一般蔓延出裂紋,而后分崩離析,露出真實的世界來。 ——深夜的酒店門前,突兀地出現了二十多個年輕人。 她們似喝醉了酒一樣歪歪扭扭倒在地上,被帶著溫度的風一吹方才回過神,迷迷糊糊地從地上爬起來、 她們面面相覷,茫然地互相詢問著發生了什么事。 明明是來看哥哥的,怎么就暈暈乎乎睡在了地上? 肖曉榆的兩個小姐妹也清醒了過來,只是頭暈的厲害,只能捂著額頭坐在地上,肖曉榆把背包找回來,給她們喂了水,還要應付十萬個為什么。 但實際上她目前為止也很蒙蔽,只能求助地看向姜婪。 姜婪一看就非常有經驗,眼睛都不眨,一套套的話就甩了出來:“你們是不是收到消息來酒店蹲守白游的?然后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眾人連忙點頭。 是這樣沒錯。 姜婪沉穩地點頭道:“我們懷疑白游加入了某個邪教組織,利用自己的影響力,暗中幫助該邪教組織拐騙年輕男女,拐騙的目的可能是為了發展成員,也可能是為了將人賣到國外去賺取邪教發展的經費……” 眼見著眾人神色悚然,他頓了頓繼續編:“不過這都是我個人的猜測。肖曉榆已經錄下了視頻,等警察來了調查清楚,就知道他們的真實目的?!?/br> 粉絲們:???? 肖曉榆:…… 這編瞎話的能力,看起來很像是編材料練出來的。 ——從空間里一出來,姜婪就通知了局里。不去管粉絲們各異的神情,他和肖曉榆在原地看著這些人,等著警察和妖管局來人。 而他們身后那座充滿了復古情調的酒店,再不復姜婪剛見時的光鮮和熱鬧,外墻在路燈下顯出斑駁老舊的模樣,內里不見燈光,不聞人聲,只剩下一片死寂。 *** 深夜。 陳畫難得失眠了。 白天和狴犴討論項目的落實,還能暫時逃避不去思考這些煩心事。然而在夜深人靜獨處時,他卻再也無法逃避。 自從昨天狴犴一語點醒他后,他就清楚明了地認識到了師兄的反常。 狴犴說得沒錯,哪有人活過了幾千年,經歷了師父和師弟的死亡,性情習慣卻仍然如千年前一般,沒有半點變化呢? 且不說他,就單說他們的師父元黎。元黎將師兄撫養長大,引他入修行之門。對重感情的師兄而言,元黎是如師亦如父的存在。 親如父子的關系,在師兄被元黎困在山洞欲殺之時;在師兄發現元黎身死、草廬被毀之時,不可能就這么平平靜靜地接受現實,然后從此隱居深山養傷。 師兄重感情,所以他絕不可能這么輕飄飄沒有半點掙扎地就放下了。 更不可能在千年后和他重逢時,沒有半點波瀾地提及往事。 從他們相逢開始,師兄便在做戲騙他,他展現出來的模樣,也是他心里最熟悉最期望的模樣。 又或者說,其實連他們千年后的相逢,也是局中一環。 師兄演得毫無破綻,但偏偏太過完美就是他最大的破綻。 若不是狴犴一語驚醒夢中人,他可能還因為燈下黑,對師兄越來越信任。 而那個時候,師兄會利用他做什么呢? 陳畫抬手捂住眼睛良久,在黑暗中露出個難看至極的笑。 正如師兄了解他一樣,他也了解師兄。 因為對彼此太過了解,他想欺騙自己如今這個并不是真正的師兄,其實真正的師兄早就死了都做不到。 那么多的舊事,只有他們師兄弟間才會知曉。 這就是如假包換的印玄沒錯。 陳畫心中煩躁,半坐起身靠在床頭看窗外的月光。郁氣堵在胸口,讓他時時刻刻都想沖到隔壁去質問印玄。 問問他為什么要設局騙他,問問他到底想干什么。 然而他不能。 他長長嘆出一口氣,在微信通訊錄里翻了半晌,發現除了應嶠之外,竟然連個可以深夜傾訴的人都沒有。 這種丟臉的事說給應嶠聽,狗幣絕對會無情嘲笑他。 陳畫在通訊錄里來回翻找半晌,最后試探著給狴犴發了消息。 狴犴秒回了消息。 大約是沒有面對面的表情和語氣加成,單純的文字消息看起來,竟然還有點溫柔。 深夜時總是更容易脆弱,陳畫忍不住就把師兄的事告訴了他。 只是還沒等狴犴回復,他忽然聽到隔壁師兄的房間里傳來極細微的動靜。他下意識屏息凝神,裝作睡著了的模樣。 屋里沒有腳步聲,但印玄的氣息卻停在了他的房門前。不多時,一股淡淡青煙便順著門縫底下鉆了進來——陳畫認得這青煙,這是一種可使人深眠的迷藥。 當年印玄還曾特意告訴過他,這種迷藥叫做夢黃粱。是以深海大蜃為材料制成,可使人一夜美夢。 正如他和師兄的故人重逢一般,黃粱一夢,終有醒時。 印玄氣息逐漸走遠,不多時,窗外便傳來掠空之聲。陳畫耐心等了十個數后,方才起身,循著蹤跡跟了上去。 而另一頭,沒想到陳畫會主動說起他和師兄二三事的狴犴,正在抓耳撓腮地想詞安慰。 這是多么難得的機會!他一定得好好把握住。 狴犴思索了半晌,又臨時翻了幾本書作參考,終于把長篇大論的安慰話發了過去。 然后便忐忑地等待著。 然而一分鐘過去了,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也過去了。 陳畫那頭杳無音訊。 狴犴:??? 他又說錯了什么嗎? 他把消息仔細看了幾遍,確定自己肯定沒說惹陳畫不高興的話。 問題不在他,那就在陳畫身上。 難道是出什么事了? 狴犴試探著撥了個電話過去,鈴聲響了許久,卻沒有人接聽。 他俊挺的眉毛皺起來,猶豫了一下,還是出門開車去了陳畫小區。 作者有話要說: 白游:你死了你死了你死了?。?!你聽見沒有??! 婪崽:嗝~ 第162章 陳畫一路循著印玄的蹤跡過去, 他不敢靠的太近,只能遠遠綴在后面。 印玄兔起鵲落間,灰色道袍寬大的袍袖被夜風吹的鼓漲,如同敏捷的鷂子在暗夜之中穿行, 一刻不停地往郊外行去??此麄}促匆忙的動作, 明顯是出了什么急事。 兩人一前一后,最終在一家中式酒店附近停下來。 酒店位于函陽區與蔡陽區的交界處, 位置比較偏僻, 整個酒店更是顯得有些陳舊陰森。陳畫看一眼酒店招牌, 只覺得有些眼熟?;貞洶肷尾陪等幌肫? 這竟然是網上一直挺有名的一家網紅酒店。 只是酒店實景和網紅宣傳照的區別也太大了一些。要不是陳畫記得名字, 絕對不可能把這家死氣沉沉的老舊酒店和網上的文藝復古酒店聯系起來。 印玄在酒店不遠處的一座居民樓樓頂藏身, 陳畫不敢靠近,便隔著兩棟樓暗中觀察他。 他隱約看見酒店前方似有人群聚集, 只是他為了防止印玄發現, 隔得實在太遠, 看不清人群聚集在那里到底在干什么。 暗處的印玄也在凝神張望, 顯然也在觀察酒店處到底發生了什么。 兩人在暗中等待了大約半個朵小時, 酒店前的人群才散去。警笛聲和救護車的聲音此起彼伏, 接連幾輛警車和救護車從大路上經過,陳畫這才意識到酒店里估計除了什么事,這么多救護車, 受傷的人應該不少。 只是印玄忽然來這里做什么? 他第一反應是初遇時印玄曾提及過的受人所托來江城調查那樁案件。 但緊接著他又立即否定了這個想法,也許印玄來江城確實是有事要辦, 但必定不是像他所說的那樣。 所謂受人之托來江城調查案子,多半是用來應付他的說辭。 思及此處,陳畫又是一聲苦笑。 師兄果然把他的性子摸得透透的, 連理由都找得這么恰到好處。 他懷揣著滿腹疑問耐心地等待著。 酒店前的人都離開后,本來就死氣沉沉的酒店越發顯得陰沉森然,一家本該在營業中的酒店,此時卻連一樓大堂的燈都沒開,看起來根本沒有人。 陳畫由此越發篤定酒店絕對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心中思量著,就見暗處等待的印玄終于動了,他身形輕飄飄地越過一棟棟大樓的樓頂,最后悄無聲息落在了酒店的天臺上,而后徑自從天臺推門下去,動作熟練,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里。 等他下去后,陳畫才小心翼翼地靠近酒店。他沒有立刻跟進去,謹慎地藏身在一處陽臺上,等確定印玄沒有發現他后,方才順著陽臺窗戶翻了進去。 酒店黑燈瞎火,估計也沒有入住的房客,在深夜里安靜異常。 陳畫不需要緊跟著,僅憑著印玄行走時發出的細微聲響便能猜測處他的方向和位置。 印玄一層樓一層樓地再往下走,只是步伐方得十分慢,偶爾還會略微停頓,似乎在尋找什么。 良久,陳畫聽見他聽見下來,而后他不同平時溫和的冰冷嗓音響起來:“出來?!?/br> 這話讓陳畫本能一驚,但隨即反映過來他一路都十分小心謹慎,印玄沒道理會發現他,便僵著身體沒有動作。 倒是幾息之后,一個動作拖拉、有些畏縮的聲音響起來:“地師?!?/br> 印玄倨傲地應了一聲。 語調是陳畫從未聽過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