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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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姜婪收回爪子,轉過腦袋去看,果然是四哥。 “其他人呢?”姜婪問。 “不用管他們,跟我來?!贬碜隽藗€手勢示意他跟上,而后便潛入水中。 狴犴在前,姜婪在后。 兄弟倆順著靈河一路往前,姜婪感受著周圍的水流阻力,猜測此時他們正在往上游走。 果然,過了許久,狴犴打了個手勢停下來,隱在河底的巨石后面,示意姜婪往上看。 晚上的靈河本該是黑黢黢的,但此時河面上卻飄著一簇簇青色火焰,將黢黑的河面照得通亮,仿佛連河水的溫度都變得灼熱起來。 透過晃動的水波往上看,隱約能看到河面上晃動的人影——那是個赤腳走在河面上的女人,穿著一襲白色長裙,漆黑的長發一直垂到腳踝,發尾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 那一簇簇的青色火焰環繞在她周圍,隨著她輕輕哼唱著的古樸曲調不斷落入水中。河面上蕩開一圈圈的漣漪,連著河面之下的水流也在震動晃蕩不休。 “這是在干什么?”姜婪用口型問。 河面上除了這個女人,他還能感覺到幾道其他氣息,但并沒有龍邴等人的存在。 但這群人出現的時機如此巧合……姜婪不覺得只是恰巧撞上了。 他疑惑地看向狴犴,等著四哥給他解惑。 狴犴搖了搖頭,示意他跟著自己退遠了一些,確定不會被河面上的人察覺之后,才給他解釋了來龍去脈。 “今晚鬧的這一出是聲東擊西。龍邴在故意轉移我們的注意,目的是為了掩護這些人的行動?!?/br> 妖怪局對龍邴等人一直有防備,在龍邴主動提及來南城后,更是不敢掉以輕心。后來河面上起了奇怪的白霧,狴犴第一反應是果然有貓膩,理所當然地派出一部分人手盯住了龍邴,其他人或去找援兵,或去探尋白霧源頭。 狴犴一開始也暗中跟著龍邴,但當跟著龍邴在河上打了幾個轉后。他便逐漸意識到不對了。 龍邴那些無意義的行為,可以解釋為他們在籌劃著什么陰謀,但也可以理解為……他們在故布疑陣,拖著他們。 在狴犴確認了派出去報信的小妖失聯后,幾乎已經確定龍邴等人就是在故布疑陣,有意地分散他們的人手,將他們困在河上,讓他們抽不出人手和精力去注意其他。 而在他們注意不到的地方,必定還有其他動作!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后,狴犴立即安排了其他人偽裝成自己的樣子繼續盯著龍邴,自己則金蟬脫殼,去別處探尋異常。 結果在找到上游時,正撞上這一群人。 “那個女人……如果我沒認錯的話,應該是女魃?!贬砩裆C:“據說她在逐鹿之戰中助黃帝大敗蚩尤,因消耗太過無法返回上界,便留在了下界修養。之后一直深居北漠,極少與人來往。再后來……便漸漸沒了音信、” 女魃身負炎氣,體質特殊,所過之處天將無雨,久居之地必有大旱。 因此又有人族稱她為“旱神”。 從這個稱呼便可看出,女魃現身的危害有多巨大。 已經許多年了無音信的女魃忽然在江城現身,甚至還可能與龍邴等人有牽連,即使是狴犴也不得不多思量幾分。 姜婪沉思片刻,將海安的話告訴了狴犴:“跟龍邴接觸的這個組織,會不會就是這一撥人?” “可能性很大?!贬砟樕兀骸暗麄冎g有什么共同的利益,能將兩方人綁在一起?” 龍邴這樣的人,無利不起早。與他無益的事情他絕不會做。 龍邴想要什么?女魃她們又承諾了什么? 姜婪也想不通,他抬頭看著河面上明滅的火光,道:“先看看她們到底要找什么吧?!?/br> 對方聯合龍邴,費了這么大功夫布下疑陣,就為了轉移妖管局的注意力,她們要找的東西一定很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 婪崽(語重心長):你看酷哥這么堅強,你多跟人學學。 龍龍:? 第117章 姜婪與狴犴不動聲色地埋伏在河底。 河面之上,女魃將古樸的曲子哼唱了一遍又一遍, 無數明滅的火焰隨著蒼涼的調子墜入河水之中, 連靈河水都要沸騰起來。 白色的裙擺從飄飛漸漸靜止垂落下來, 她垂首看著河水, 波動的水紋使她的面龐微微扭曲變形, 卻仍然無損她的美麗。 這是個極美麗的女人,連聲音也如碎冰碰壁,透著股遠離人間的冷意:“東西不在這里?!?/br> “不可能!”另一道有些低沉的男聲立即反駁了他:“消息不會出錯,九鼎就在靈河之中?!?/br> “沒有就是沒有?!迸蓱B度并不客氣,她赤著足走向岸邊:“我感應不到它的氣息。若是不信,你們自己下河去找?!?/br> 說話間,白色裙擺翻飛,女魃卷著一身灼熱炎氣消失在靈河河畔。 河面上明滅的火光霎時暗淡下來。 姜婪和狴犴面面相覷, 萬萬沒想到他們要找的東西竟然是九鼎。 九鼎原本是禹王所造,夏朝初年, 禹王分天下為九州, 集九州之銅精煉制一尊青銅大鼎,鼎上刻九州圖,以上古眾妖為紋飾,囊括九州山河, 天下神鬼, 故而取名為“九鼎”。 據說九鼎在煉制之時,應龍庚辰曾將自己最后一絲龍魂注入九鼎之中,為禹王鎮守夏朝國運。 后來九鼎歷經夏商周三朝, 在周朝末年時失落,不知所蹤。 有傳言說秦朝大一統后,始皇帝曾派人去泗水尋找過九鼎,只是最終也沒有找到九鼎的蹤跡;也有說始皇帝當年其實找到了九鼎,只是后來半道被庚辰的族人將九鼎搶走,最后一同沉入了泗水之中。 九鼎失落的數千年里,傳言不計其數,說法眾說紛紜。 唯一可以證實的是,這幾千年里,確確實實沒有人再見過九鼎。 甚至于不是今天聽他們提起來,他們根本不會想起來。 姜婪凝眉,比了個口型問:“他們找九鼎做什么?” 狴犴搖搖頭,手指了指河面上方,示意繼續聽。 ——河邊的人并沒有走。 他們與女魃顯然意見不和,女魃找不到九鼎后便利落離開,留下的幾人卻是猶猶豫豫,似乎當真想下靈河去尋。 “消息不會錯,九鼎確確實實在靈河上游出現過?!毕惹澳堑赖统恋哪新暤?。 “但女魃說沒有……” “不必管她?!绷硪坏缆杂行┘怃J的聲音嗤了一聲:“她老情人最后一絲龍魂就封在鼎里,萬一她念起舊情,舍不得讓老情人魂飛魄散,故意說沒找到,我們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些時日的功夫?” 其他人似乎也被他的話說服了:“那便下河一探,實在找不到再說?!?/br> 話音剛落,便聽見幾道入水聲。 兩人埋伏在暗處觀察,就見下水一共有四個人。他們兩兩組隊,分別超靈河兩頭尋去。 姜婪和狴犴對視一眼,無需多言,已經默契達成了共識。兩人同時從藏身的巨石后現身,分別朝四人攻去。 兩人動作迅疾兇猛,四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水下天然就是龍族的戰場,化成原形的姜婪在河水中來去如影,被他盯上的兩人分頭逃走,卻都被姜婪堵了回來,最后不得已只能化出原形。跟姜婪對面對上。 黃身赤尾的的合窳(yu)與的狐身魚魚鰭的朱獳一左一右同時攻向姜婪脖頸與腹部。 姜婪仰頭發出沉沉低吼,四爪在水中刨了了兩下,當先沖向合窳,一口咬住了他的脖頸—— 與此同時,朱獳的利爪已經伸向姜婪最脆弱的腹部。 姜婪側身躲過,將半死的合窳砸向了朱獳。兩人霎時撞成一團,頃刻間便被姜婪按在了爪下。 另一邊。 狴犴也快速結束了戰斗,將人提溜了過來。 他扒拉了一下合窳和朱獳,嗤道:“烏合之眾?!?/br> 朱獳不服,憤憤抬頭呸了一口,罵道:“堂堂龍族,竟也甘當人族的走狗!” “你罵誰呢?” 姜婪一聽就不高興了,他正煩著,聞言一爪子跺下去,直把朱獳踩得如出一口血,再說不出話來,才陰惻惻道:“再敢吱聲,等會上去就先烤了你?!?/br> 朱獳:…… 有朱獳這個前車之鑒,其他妖不敢再逞口舌之快,全被拎小雞崽一樣拎上了岸。 姜婪掃了一眼,眼珠子就滴溜溜轉起來,哼哧哼哧地跟四哥說:“抓住了四個呢?!?/br> 狴犴不明所以:“嗯?” “我可以吃一個嗎?”姜婪盯著看起來非常肥美的朱獳咽口水:“少一個也不要緊吧?” 狴犴:??? “這要怎么吃?”他目光驟然轉向弟弟,眉尾高高挑起來。 姜婪比他更吃驚:“就……用嘴吃?” 不然還要怎么吃? 河邊也沒有廚具調料啊。 狴犴:…… 他一言難盡地看著弟弟,很想問問他: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了吧? 倒也不是不能吃,就是不太衛生。 狴犴艱難道:“這個不好吃,回去我們去吃好的?!?/br> 那就是不能吃了。 姜婪目光遺憾地看了朱獳一眼:“哦?!?/br> 好叭。 沒得吃了,姜婪就不想再浪費時間,兩人把四只妖拖起來,往來時的路折返回去。 …… 他們走后不久,黢黑的靈河水緩緩波動起來,一圈圈的漣漪急速蕩開,像是有什么東西要破水而出。 震蕩的河水拍打著河岸,良久,一個穿著青衣的少年從河水里冒出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