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書迷正在閱讀:宿敵他偏要寵我[穿書]、我一人分飾全部反派[穿書]、我是不是見過你、C語言修仙、[無限流]一切為了道觀、相公是男裝大佬、你最溫柔、[綜]別拿召喚當個性、[綜武俠]我的馬甲非人類、大唐總校長[穿書]
“等下,我兒子有精神病,不是不用負法律責任的?!”姚母憤懣地站起來打斷他:“你少在這里危言聳聽嚇唬我們??!” “姚女士,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如果有疑問,請聽我說完了再提?!?/br> 方文皺眉看她,手里的簽字筆重重敲了敲桌子,繼續對姜婪道:“傷情鑒定需要到指定機構去做鑒定,開具證明后交到派出所來,我們再根據鑒定情況處理?!?/br> 姜婪點頭:“我明白?!?/br> 方文頷首,轉而對姚母二人道:“姚順的行為已經構成了故意傷害,如果要證明他是無民事行為能力人,需要到指定機構開具精神病鑒定證明?!?/br> 他將兩份不同的文件分別遞給二人:“這是開具證明需要的文件?!?/br> 姚母隨意翻了翻,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如果開了證明,那這事就跟我們無關了吧?” 她臉上寫滿了推脫責任的迫切,對于受害人卻沒有一點愧疚和歉意。即使方文這些年見多了這類奇葩極品,還是感到嚴重不適。 “只是不追究姚順的刑事責任,”方文臉色有些沉,再次強調道:“但這件事姚順是過錯方,應當給予被害人賠償。假設你們能開具證明,那就是監護人監管不力,進行民事賠償;假設無法開具證明,那姚順需要負刑事責任,同時也要承擔賠償?!?/br> “我這么說能聽明白嗎?” 姚母面色訕訕地點頭,卻還是不甘心地狡辯道:“他的傷勢看著也不嚴重,買點碘酒擦擦就好了,賠個藥費就夠了吧?” 方面面無表情:“這就需要你們之后自行協商了,如果協商不成,可以走法律途徑起訴?!?/br> 一聽到要上法庭姚母臉色就有點不好,嘀嘀咕咕道:“能賠幾個錢,還要上法院?” 方文沒有理會她,又跟負責人提一下醫院的情況,兩個病人在醫院出事,還有一個病人病情惡化忽然死亡,這都是醫院推脫不了的責任。只是這些他們派出所管不著,就看醫院和雙方如何協商了。 方文將案件情況告知他們,三方無異議之后都簽了字,便從派出所回了醫院。 負責人將他們帶去了會議室,準備協商賠償問題。 會議室的門一關上,姚母臉色就變了,氣勢洶洶地一拍桌子道:“我兒子在你們醫院出了這樣的事,我們不會善了的?!?/br> 會議桌被她拍得砰砰作響,負責人倒也是個硬茬子,此時并不示弱,冷聲道:“姚女士,我們來是好好協商處理辦法的,不是來逞兇斗狠的?!?/br> “你兒子是突發精神病摔斷了腿,院方出于人道主義精神才同意你們的請求,將病人收治到普通病房接受治療。但我們收治病人時是有條件的,要求束縛帶不能松開,以及專人二十四小時陪護,當時收人進來時你們也簽了保證書。但是實際上你們并沒有做到承諾,不遵醫囑私自松開束縛帶,才導致病人掙脫束縛帶,傷害了他人?!?/br> “而病人墜樓的情況警方也已經做了說明,墜樓主要責任在于你。而院方在發現病人逃離后,第一時間就聯系了消防隊進行救援?!?/br> 說來說去,要不是姚母一開始自作主張的把束縛帶解開,可能就不會有后面這一連串的麻煩。 負責人捏捏鼻梁,道:“醫院該擔的責任我們不會推脫,也愿意積極適當地給與補償,但如果想借機會獅子大開口訛錢,那我們只好走法律程序了?!?/br> 他的態度很強硬,并不是虛張聲勢的嚇唬人。 姚母本來想進門就給個下馬威,順帶表明態度,讓醫院自覺多給點賠償。卻沒想到這醫院負責人卻反而先將了她一軍,態度還相當強硬。 她的神情頓時僵硬起來,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旁邊的姚父見狀,出聲打圓場道:“她就是脾氣急,我們過來肯定是想好好協商的。我們倒是不怕打官司,就是擔心對醫院影響不好?!?/br> 他和姚母一唱一和,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紅臉。嘴上說得都是為你好,手里拿著的卻是刮rou刀。 然后負責人卻并不買帳:“醫院也不怕打官司,我們又不是過錯方,怕什么影響不好?” 姚父被他噎了一下,神情有些訕訕:“那是我們多慮了?!?/br> 打一個巴掌再給一顆甜棗,負責人臉上又帶了兩分笑模樣,把賠償方案推給他們:“這是草擬的賠償,你們先看看,有異議我們再協商?!?/br> 接著才扭頭客氣地對姜婪道:“久等了,關于病人李喜芳去世的事情,我們借一步談?” 相比姚氏夫妻,他對姜婪的態度客氣許多,不管是理虧還是真心想補償,至少誠意看起來是夠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姜婪便隨負責人去了隔壁的辦公室,準備聽聽醫院怎么說。 落座后有護士專程送了小孩兒愛吃的水果零食和牛奶進來,一看就是特意給江遲準備的。 只是江遲并不多看一眼,緊緊坐在姜婪身邊。 “不用回避一下?”負責人用目光示意江遲。 “不用,過世的是撫養他長大的奶奶,他應當知道實情?!苯氛f。 見他堅持,負責人也就沒有顧慮了,斟酌著將院方的調查結果告訴了姜婪。 “我們查了三號病床的心電監測儀數據,發現病人是在十二點三十五左右失去生命體征。但在這之前,檢測儀顯示的生理參數一切正常,病人生命體征平穩,沒有任何臨危預警?!?/br> 按照常理來說,李喜芳當時的狀態應該是很穩定安全的,就是主治醫生在場,也未必能發現問題。但人偏偏就這么突然的死了。 “那臺心電檢測儀我們已經讓人檢查過,并沒有出現故障?!必撠熑私吡Ρ憩F的誠懇:“我們甚至查過走廊監控,可以確定當時病房除了二號床的病人和李喜芳外,沒有任何人進出過病房,所以也可以排除人為因素?!?/br> “雖然聽起來像是在推脫,但這都是實話,李喜芳心臟驟停,應該是自然死亡??赡苁切呐K功能衰竭,也能可能其他一些沒發現的因素導致……” 負責人倒是很有擔當:“但不管怎么說,我們沒有及時發現都有一定責任。包括江遲小朋友遇險時呼救,護士站卻沒有及時回應處理,導致后面發了生一系列的沖突意外,這個責任醫院愿意承擔,也會給出相應補償?!?/br> 他同先前的一樣,將一份補償協議推給姜婪。 姜婪粗略掃完,有一瞬間的詫異:“這個賠償金額……?” “這是醫院緊急開會商議后,給出的最高賠償?!必撠熑说溃骸笆轻t院的責任,我們會積極彌補絕不推脫。但不屬于醫院的過錯,我們也不會當冤大頭。你們拿這些賠償是應當的?!?/br> 對方態度坦誠,姜婪因此對醫院又重新加回了一些好感。 他詢問了江遲的意見之后,最終接受了賠償。 負責人見狀也松了一口氣,再三向他們賺歉以及道謝。 告辭離開之前,姜婪想起那個暗中挑事的余醫生,又順便詢問了余醫生的信息。 “負責姚順的精神科醫生?我記得是余齊山吧?”負責人在電腦上翻找了一會兒,調出信息來給姜婪確認:“就是這個、” 姜婪看著信息表上的照片,皺眉道:“我們見到的不是這個人,長相不一樣?!?/br> 負責人篤定搖頭:“不可能,負責姚順的就是他沒錯,沒有別人了?!?/br> 姜婪眼中露出深思:“我能看看今天走廊和大廳的監控嗎?” 那個余醫生并不是普通人,姜婪一開始以為對方只是碰巧在醫院上班,但現在看來,對方連醫生這個身份都是冒名頂替的。如果真是這樣,那對方混進醫院里是為了什么?針對江遲是碰巧,還是有備而來? 還有江遲之前明顯不正常的狀態,以及那股熟悉的氣息,都讓姜婪感到疑惑萬分。 監控沒什么不能看的,負責人爽快地答應帶他去監控室看監控,只不過剛出來就撞見了找過來的姚氏夫妻。 姚母拿著賠償協議神情憤怒道:“你這是把我們當傻子糊弄呢?我兒子在醫院出了事,你們就免除治療費用,賠償一萬塊?” 負責人臉色冷淡下來:“姚順的治療費用加起來也不少了?!?/br> “再多能多到哪兒去?我看你們根本就不想賠償吧?”姚母嚷嚷道。 “這是醫院開會商議后給出的合理賠償。如果你覺得不合適,可以說說多少才是合適的,我們可以再溝通?!?/br> 姚母瞪著眼睛:“最少五十、不六十萬,少了我們就法庭上見吧,到時候別怪我們找記者曝光你們?!?/br> 徹底撕破了臉皮,她也不裝模作樣了,開始明目張膽地威脅。 她得意洋洋地想,沒有哪個醫院不怕曝光的。 誰知道負責人卻并不示弱,表情倒還是客氣客氣,說出來的話卻不太客氣:“醫院不接受威脅勒索,如果你們想走法律程序,我們奉陪。但我要先提醒一句,無理索賠,是可以按照敲詐勒索問罪進行追究的。六十萬已經屬于數額巨大,一旦罪名成立,會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br> 說著轉頭對將姜婪道:“姜先生剛才也聽見姚女士的話了,就是明晃晃的敲詐勒索。日后如果真要打官司,還得麻煩你出庭作證?!?/br> 姜婪樂得看姚母吃癟,笑瞇瞇地答應下來:“沒問題?!?/br> 姚母又氣又羞,同時心里還有點心慌。對方底氣這么足,擺明了是不準備給錢。 她當然不怕打官司,但她告醫院和醫院告她可不是一回事。萬一這人說的是真的,那豈不是拿不到錢,還要坐幾年牢? “你別以為這么說我們就怕了不追究了?!币δ干珔杻溶蟮溃骸敖裉煳覀冞€有事,過兩天再來找你們談。不然就等著記者曝光你們吧!” 說完便行色匆匆拉著丈夫離開了。 負責人嗤了一聲:“欺軟怕硬?!?/br> 不讓他們踢一回鐵板,這些人還真以為每家醫院都這么好欺負,鬧一鬧就能發大財。 打發走姚氏夫妻后,負責人才帶姜婪去監控室看監控。 保安將監控視頻快進到中午時間段,姜婪指著監控上出現的白衣男人道:“就是他?!?/br> 畫面上的醫生穿著白大褂,相貌白凈斯文,臉上時刻掛著溫和的笑容,胸前別著的工作牌上,名字一欄赫然寫著“余齊山”。 但他并不是余齊山。 作者有話要說: #龍龍土味情話# 婪崽:你算老幾? 龍龍:老二。 婪崽:……? 龍龍:我們家你是老大。 第92章 真正的余齊山, 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五官端正,方正的國字臉,表情是很平和的淡然。 眼前這個, 不管相貌還是性格氣質, 都與真正余齊山截然不同。 但他偏偏穿著白大褂,胸前別著“余齊山”的工作牌, 在住院部招搖過市, 病人護士都叫他一聲“余醫生”。 住院部那么人, 每天來來往往的醫護病人家屬多得都數不清, 這個冒牌貨卻能從容自如地招搖過市不露一絲破綻。這樣的本事, 起碼不是普普通通的小妖怪。 姜婪心思微沉, 讓保安把這一段視頻拷出來發給他。 醫院負責人還有點懵:“這是怎么回事?余齊山的工作證怎么在這人身上?” 姜婪思索了一下,委婉道:“我在住院部碰見過他幾次, 不管是醫生還是護士, 都稱呼他為'余醫生', 據我所知, 他周一時應該還有在診室坐診。你最好趕緊聯系真正的余齊山確認一下對方的處境?!?/br> 說到坐診, 他又陡然想起護工張姐當時跟他說的話, 她說一早上撞見姚順問她精神科怎么走,當時姚順看起來還很正常。但是醫院護士送犯病的姚順到病房時,曾說他看完醫生準備離開時, 在大廳忽然發病,之后驚恐逃竄時摔斷了腿。 而姚順的精神科主治醫生恰巧就是余齊山。然后摔斷腿的姚順恰巧被安排進了618病房, “余齊山”來查618病房看姚順時,又恰巧與他碰見……“余齊山”還恰巧曾經暗示過他,江遲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最為巧合的是, 看監控視頻,今天中午姚順忽然發瘋攻擊江遲之前,“余齊山”也來查過房,甚至還跟江遲搭過話,只是被江遲無視了而已。 巧合多了那就不叫巧合,叫有意為之。更何況這些巧合形成了一個圈。正好把江遲圈在里面。 這一刻姜婪無比確定,“余齊山”繞了這個大個圈子,就是為了接近江遲,或者說為了讓江遲成為所有人眼中的怪物。甚至他懷疑李喜芳的忽然死亡,也跟“余齊山”妥不了干系。 只是江遲到底有什么特別?姜婪看了一眼安靜跟在身邊的江遲,只覺得種種疑惑就像個越滾越大的線團,千頭萬緒無從解起。 “這怎么可能?余齊山醫生在醫院四五年了,除了新來的,大部分老醫護都認識他?!?/br> 負責人有些難以置信,但監控視頻卻讓他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