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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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互相認識了一番,王青將案情重新給他們講述了一遍。內容跟姜婪知道的基本都對得上。 唯一有出入的,便是陳若梅的職業。 王青說:“陳若梅肯定不是性服務工作者。她是酒吧服務員,不過因為長相好,又自學了跳舞,所以偶爾也會客串舞蹈熱場。至于上個月她報警說有人強jian的案子,也是屬實的,她很聰明,將證據保存的很好。那個男人是她的同事,在她報警之后就逃回了農村老家?,F在我們還在聯系當地警方緝捕他?!?/br> 陳若梅意外身亡后,警方也聯系了她工作的酒吧,據酒吧經理說:陳若梅為人沉默寡言,不太擅長交際。因為學歷不高又缺錢,所以才來酒吧工作。她其實是個很保守的人,只有在工作需要時才會特意打扮。 而那次被小區居民傳成小姐和嫖客糾紛的強jian事件,其實是酒吧員工聚餐時,陳若梅酒量不好喝醉了,一個平時相處的還不錯的男同事主動請纓將她送回家,卻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 姜婪聽完有些沉默。 王青也唏噓:“她家在外省,我們才聯系上她家人,她家里只剩下一個老父親,收到消息之后正在往江城趕?!?/br> 真實的陳若梅,跟謠言里完全是兩個人。 但偏偏這些不實的謠言,在鴻景苑以及周邊幾個小區傳遍了。古話說三人成虎,當三百個人,甚至更多人一起造謠時,謠言仿佛也成了真理與正義。 難怪陳若梅的怨氣這么重。 姜婪道:“最開始傳謠的人能找出來嗎?” 王青搖頭:“哪有這么容易找出來。這附近幾個小區的人,本地人占多數。其中又屬下面村鎮拆遷安置的村民占大頭。這些住戶之間都沾親帶故,不管是傳謠言排擠一個人,還是對抗外來力量,都很團結。我們要是直接去問,她們十成十不會說真話?!?/br> 應嶠嗤道:“不解決謠言源頭,她們一個都跑不了?!?/br> 他指指不遠處的窨井:“你們看?!?/br> 只見不遠處的窨井上方,薄薄的紅霧漸漸飄散開來。不仔細看的話,其實很容易忽略。但只要想到這些紅霧其實是四處尋找寄生體的紅鬼傘孢子,就不會再覺得這些小東西不起眼了。 姜婪面色凝重,下意識想上前去查看窨井中的情況。 明明上午他來看時,還沒有這些紅霧。 剛走了一步,就被應嶠拉住了手腕:“別過去,誰知道井蓋下是什么?!?/br> 他臉上明晃晃寫著嫌棄,目光隱晦地轉向陳畫。 陳畫:…… 心里罵了一句,陳畫只能任勞任怨地上前查看,他將井蓋移開,只看了一眼就立刻移開了目光。 窨井的井壁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紅鬼傘菇,連下面的污水都映成了暗紅顏色。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怎么長了這么多的,難怪孢子多的都結成了紅霧。 陳畫點了一張驅邪符扔下去,在紅鬼傘完全燃燒起來之前蓋回了井蓋。 王青二人還沒意識到孢子的危害性:“這些東西是什么?” 姜婪便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他們:“要是陳若梅的怨氣不散,這些紅鬼傘持續不斷地釋放孢子,誰也說不好會有多少人被寄生?!?/br> 王青和趙恒齊齊打了個寒顫。 最后是趙恒道:“不如試試以徐梅芳三人做突破口?!?/br> 徐梅芳就是那三個將陳若梅從井中拉上來的大嬸之一。 趙恒的理由也很充足,既然她們能好心把人救起來,顯然是對陳若梅沒有那么大惡意的。而且能見義勇為的人,應該是明智講理的,應該不會太難以溝通。 王青他們是知道徐梅芳的住處的,兩人便準備先上門詢問一番,看看能不能問出些線索。 應嶠和陳畫不準備摻和進來,他們更樂意用強硬手段把暗中攪事的東西逼出來。 姜婪倒是想跟著一起去看看,只是手機卻正好響起來,是薛蒙給他發了消息。 他拍下的那對母女正巧薛外公認識,母親叫譚枝,女兒叫陶柳,一家三口就住在三棟,連門牌號都知道。 “譚枝?”王青腳步一頓,轉回身來:“哪個譚枝?” “你認識?” 姜婪將手機上的照片給他看。 沒想到王青一看還真認識,他指著譚枝的背影道:“她的發型和衣著很有辨識度,她就是救了陳若梅的三人之一?!?/br> 那天晚上,聽到陳若梅呼叫的三個大嬸,分別是徐梅芳,譚枝和謝桂珍。 陳若梅出事時是晚上九點左右,她準備出門去上班,而三人則剛跳完廣場舞結伴歸來。 知道譚枝也被寄生,而且癥狀還很嚴重后,王青臉色頓時有些怪異:“她明明救了陳若梅,雖然人沒救回來,但怎么想也不該在被報復的目標里?!?/br> 按目前情況分析,紅鬼傘的孢子寄生條件是很明確的,那就是傳過陳若梅謠言的人。 這樣就很容易就能聯想到是陳若梅的怨魂在報復造謠的人。 可譚枝曾經盡力救過陳若梅,怎么看也不像是會在背后說她壞話的人。 這件事忽然就充滿了疑點。 姜婪蹙眉道:“我們兵分兩路吧,我去譚枝家里,你們去徐梅芳家?!?/br> 王青二人沒有異議,大家便各自分頭行事。 應嶠和陳畫本來想等天黑之后再行動,但見姜婪想去譚枝家里看看,便也跟了上來。 小妖怪太喜歡替人類瞎cao心,偏偏應嶠又見不得他不開心的樣子。 想了想,應嶠從口袋里摸出一顆橘子糖,剝開包裝紙喂到他嘴邊,又給他吃了定心丸:“放心,有老板在,那妖物跑不了?!?/br> 其實他更想說,有我在,你放心。 但以他現在的身份,顯然說服力不足。 便有些不快地冷冷瞥了陳畫一眼。 陳畫:……? 您又怎么了? 姜婪腦子里還在想事情,應嶠將橘子糖喂到他嘴邊,他下意識就張嘴接了。吃到嘴里才驚覺,頓時扭頭睜圓了眼睛看他。 那樣子像只受驚的小崽子。 又乖,又可愛。 應嶠頓時心滿意足,有種成功投喂幼崽的成就感。 他還抬手揉了揉人家的頭:“不用太擔心?!?/br> 嘴里塞著糖,姜婪腮幫子鼓鼓地“唔”了一聲。其實他并沒有太擔心,他只是覺得這事處處都充滿了怪異感。 但具體哪里怪,又因為缺少關鍵信息,始終串聯不起來。 就他在心里反復琢磨的時候,三人已經到了三棟十樓。電梯門剛打開,一個年輕女生就沖了進來,眼眶通紅,手指用力戳著一樓按鍵。 姜婪出了電梯才反應過來,剛才那個女生,是譚枝的女兒陶柳。 看陶柳的表情,像是剛吵過架離家出走的。 姜婪心里疑惑,還是走到譚枝家門前,按響了門鈴。 門鈴響了四五聲,才聽見譚枝罵罵咧咧的聲音傳出來,還夾雜著一陣沉悶的咳嗽聲。 “你個死丫頭,有本事就走,怎么又回來了?” 來開門的果然是譚枝,她一頭黃色卷卷發胡亂披散著,臉色是不正常的蠟黃色,開口說話時,口腔彌漫著淡淡的腥臭味。 她看到門口的并不是自己的女兒,愣了一下,罵了兩句就要關門。 姜婪及時用手卡住門,又聞到了門后面濃重的火燭味兒。 他頓時瞇起眼睛,說:“譚阿姨,我們上午見過面的?!?/br> 譚枝惡狠狠地瞪著他:“放手,女鬼怎么就沒把你吃了?!” 她說話時,嘴巴一張一合,姜婪眼尖看到她口腔中伸出來的菌絲,暗紅色的菌絲從喉嚨處延伸出來,附在她舌面上,仿佛要取代她的舌頭。 “你見過井里的女鬼?她來找你了?”姜婪忽然問。 他發問的突然,譚枝眼球一顫,接著便尖聲辱罵起來。她說的方言,語速又快,雖然聽不太懂,但想也知道用詞很臟。 她就像個沒有感情的噴臟機器,嘴巴飛快開合,不間斷吐出難聽的言語,連口氣都沒喘。 姜婪看到她胸膛劇烈地起伏,仿佛隨時要因為缺氧暈過去。 但她最終也沒有暈倒,罵完之后又仿佛無事發生,想要關門。 姜婪當然不會讓她如愿,繼續卡著門,又拋出了一個誘餌:“你也察覺自己變得不對勁了吧?但是你在家里燒紙是送不走她的,我有辦法?!?/br> 譚枝眼神果然一動,她看起來似乎想說什么,但開口說出來的卻又是一串臟話。 三人站在門口,就看到她痛苦地掐著喉嚨咳嗽起來,她彎下腰使勁摳了幾下嗓子眼,才勉強站直身體說:“你們先進來?!?/br> 他們從善如流地進去。 姜婪在門口聞到的那股火燭味果然沒錯,屋里的陽臺上擺了白色蠟燭,還放著一個銅盆,里面有燒過的黑色灰燼。 “你在祭拜陳若梅?” 譚枝腳步頓了頓,沒有開口,只微弱地點了點頭。 之后才又艱難地道:“你……有什么辦法?” 看她焦急恐懼的神色,她顯然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狀況。 但這一切更說明了陳若梅的死并不簡單。明明是譚枝三人救了陳若梅,就算人沒給救回來,她也沒必要害怕成這樣。再聯想她白天對自己說的話,明顯是覺得自己變成這樣,是陳若梅的鬼魂纏上她了。 姜婪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說:“你先說說陳若梅到底怎么死的?!?/br> 譚枝詫異地看著他,又仿佛想起什么來,死死掐著手說:“她是自己摔死的?!?/br> “你如果不說實話,我也沒法幫你?!?/br> 姜婪冷下臉來,他雖然好說話,卻并不是對誰都這么笑呵呵的。尤其是當他心里已經有了猜測只待證實時。 他起身找陳畫又要了一張驅邪符,將符紙點燃扔進水里,端著那杯符水對譚枝道:“這杯符水,可以治好你的怪病,你想清楚要不要實話實說?!?/br> 譚枝的表情陡然變了,她嘴巴開合,喉腔的紅鬼傘延伸出密密麻麻的菌絲,她自己卻恍若未覺。 “她不告訴你,我告訴你啊?!?/br> 一個溫和的婦女聲音忽然出現道。 這道聲音十分溫和,與譚枝尖銳高亢的聲音成反比。 姜婪甚至猜測,這個聲音才是譚枝原本的聲音。 見姜婪沒有回答,“譚枝”又張開嘴巴,她口腔里已經被暗紅菌絲占滿,甚至還有瘋狂生長的紅鬼傘冒出頭來,光滑的菌帽已經有一元硬幣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