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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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人民醫院比較近,姜婪先下了車。 姚大爺已經住了三天院,姜婪上班后,都是姚小黑跑前跑后地在照顧。姜婪擔心他剛接觸人類社會,會鬧出亂子,今天一得空就趕緊去醫院看看。 他買了果籃,找到姚大爺的病房時,發現姚大爺正拿著一本課本在教姚小黑認字,爺孫倆其樂融融。 姚小黑雖然化了形,但沒正經上過學,認字都是半蒙半猜。姚大爺退休前是中學教師,一眼就看出來這小伙子是個文盲,便叫他回家拿了課本,一個字一個字教他認。 看見姜婪過來,姚大爺還嘟嘟囔囔地抱怨:“姜婪啊,你跟我說說小黑這到底是什么情況?這么大個小伙子,竟然是個文盲!我一問他受沒受過九年義務教育,他就跟我裝啞巴?!?/br> 小黑眨巴眨巴眼睛,求助地看向姜婪。 姜婪笑呵呵給他打掩護:“他是個孤兒,老家在很偏遠的窮山溝里,小學都沒上過,很小就出來打工了?!?/br> 小黑連忙點頭:“嗯嗯?!?/br> 姚大爺一聽,抱怨就化成了心疼,連忙道:“哎呀沒事,大爺從頭教你啊?!?/br> 小黑聞言咧嘴笑起來,倒真有幾分像偏遠山溝里出來的小傻子。 姜婪在病房里坐了一會兒,又問起了小黑日后打算,得知他準備等姚大爺出院后便去找份工作。他瞧著傻里傻氣的,倒是很會盤算:“大爺教我認字,等我學會了,就去送外賣?!?/br> 他沒學歷沒工作經驗,算一算確實只有送外賣好上手又相對自由,養活自己不成問題,還可以方便照應姚大爺。 “那我給你贊助一輛電動車?!苯反蠓降?。 小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姚大爺說先借我錢買電動車和手機,等賺錢了再還給他?!?/br> 姜婪見狀也沒跟姚大爺爭,又陪著他們說了會兒話,才告辭回家。 回家路上順便打包了晚飯回去。 晚飯是樓下新開張的豬腳飯,豬腳咸香酥軟,姜婪吃著吃著,就想起跑了的太歲來。 這點食物對他來說只能算是享受美食,真要正經吃飽肚子,還是只有太歲最頂飽。 姜婪不由在心里打起小算盤來。 雖然應嶠的老板已經在跟進這樁案子,但自己手上也有很多線索,而且他還發現了趙群芳這條線,也許可以順藤摸瓜把太歲揪出來……只要他動作夠快,就沒人知道是他把太歲吃了。 大不了這回不養著吃了,一次性吃個飽,然后給應嶠的老板留點殘渣交差就好了。 姜婪越琢磨越覺得可行,吃完晚飯,又給狻猊準備了水果和小零食之后,便去了趙群芳的住處。 他是來碰一碰運氣的,看趙群芳白天的表現,如果她真跟太歲有關系,說不定會去找它求助。 他在小區外的花壇坐著,借著花草遮掩,一直盯著趙群芳的窗戶。 大概晚上十點半的時候,窗戶的燈一滅,沒一會兒,就見趙群芳垂著頭往大門口走來。 姜婪精神一振,悄悄跟在了她身后。 *** 函陽大道,一輛sao包的黃色法拉利停在路邊。 駕駛座上的年輕男人手里托著個羅盤,嘴里罵罵咧咧:“那幫牛鼻子搞出來的玩意兒果真不靠譜,這轉來轉去的,要往哪兒開?” 他們這趟出來是為了逮太歲的, 那株太歲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狡詐多端不說,還有太歲一族得天獨厚的氣運庇護著,尋常辦法根本找不到它。為了追尋太歲行蹤,陳畫這回特意跟隔壁特管局的道士借了尋人羅盤,又去找泰逢借了幾根毛加持,提高找到太歲的幾率。 哪知道一開始還好,車開到半路這羅盤就失靈了,指針開始瞎瘠薄亂轉,陳畫氣得想打人。 應嶠坐在后座,手指在車窗上輕輕敲擊,閉眸沉思片刻,道:“往前開,直接去鐵橋灣?!?/br> 陳畫立刻嫌棄地將羅盤扔到一邊,抱怨道:“你早說啊,我白跟這破羅盤較了半天勁兒?!?/br> 他一踩油門,風馳電掣地往鐵橋灣開去。 * 鐵橋灣名為灣,其實是個爛尾樓。原本是某個地產公司開發的商用寫字樓,但開工之后工地接二連三出事,緊接著地產公司又破產,之后幾經轉手,最終都沒有順利完工,就剩了半截子扔在這里。因為開發商一開始宣傳是叫鐵橋大廈,加上這塊地勢又低,一下雨就大面積積水。久而久之的,這一片就叫做鐵橋灣了。 鐵橋灣這一片還有不少老式筒子樓,原本的住戶都搬去了別處,剩下還沒拆遷的筒子樓孤零零地矗立著。晚上的時候,一扇扇漆黑的窗戶就像一張張大張的嘴巴,誰也不知道這些黑暗之中隱藏了多少魑魅魍魎。 姜婪不遠不近地跟在趙群芳身后,就看見她走到筒子樓前,惶然地四處張望一圈,面色恐懼地跪倒在地上:“大人,我來了。求求您放過我吧,我把錢都還給你,我不要了……” 她凄惶的哀求在空曠的夜空中回響,前方黑漆漆的筒子樓中陰影涌動,良久,才見一個白胖的男人從黑暗中走出來,正是飾品店的店主人。 姜婪屏息凝神,隱在陰影之中,目光灼灼地看著它。 它看起來比之前胖了許多,整個身體像個裝滿了水的人形氣球,鼓囊囊,軟綿綿。走路時身上的rou都在微微晃動。它緩緩走到趙群芳面前,身體拉長,扭出個怪異的弧度,彎腰凝視著她:“你的愿望實現了,該付出代價了?!?/br> 趙群芳盯著他驟然拉長變細的身體,驚恐地睜大了眼,卻恐懼到叫不出聲來。 太歲朝她露出個笑,手臂拉長,反手伸到背后,像脫衣服一樣,從后往前將身上的人皮扒下來,露出紅白夾雜、沒有五官的真身:“這具身體已經不能用了,我需要你的身體?!?/br> 趙群芳看著面前的人形怪物,瞳孔劇烈顫動,隨后白眼一翻,終于驚嚇過度暈了過去。 躲在遠處的姜婪看到這一幕,同樣震驚到失聲。 他看著紅白夾雜好似人形五花rou的太歲,氣得直咬手指——被血氣和怨氣污染的太歲rou,已經不新鮮了。 即使隔著老遠,姜婪也聞到了它身上腐敗的臭味。 作者有話要說: 老實婪:口糧過期了,嚶qaq 太歲:???nmd 第12章 這株太歲后來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人,吸收了多少血氣和怨氣,才把自己從天地鐘愛的靈物弄成這副邪物模樣。 饕餮雖然無所不吃,但在有選擇的情況下,姜婪還是很嫌棄這樣的食物的。 難吃不說,可能還會鬧肚子。 他糾結地啃了一會兒手指,眼看著太歲已經開始從趙群芳大張的嘴巴往里鉆了,終于還是出了手——先把它揍趴下了,再考慮吃不吃的問題好了。 他一動,太歲就察覺了。長年累月地東躲西藏,太歲十分警惕,它猛地直起身來,兩只手將暈厥的趙群芳拉起來綁在背后,又從肋下伸出兩根觸手,做出防備的姿勢,沒有五官的頭部戒備地凝著從陰影中走出來的人。 待看清楚是誰時,它渾身的rou神經質地抖了抖,聲音尖銳刺耳,帶著咬牙切齒又膽寒的意味:“饕餮?!” 被饕餮關起來當做食物的那段日子,是它開了靈智以來最為恐懼狼狽的日子。從饕餮的巢xue逃出來之后,它對強大的力量更加渴望,殺人時也更加謹慎起來。 但它始終忘不了那種深入骨髓的無力和恐懼。 昨晚在夢中被饕餮吃掉一個元神分身,它就萌生了退意,準備換一副皮囊后便離開江城。 但沒想到,它躲到這里,饕餮還是找來了。 新仇舊恨疊加,太歲的身形扭曲,肋下接二連三地伸出異形觸手,顯然準備一雪前恥。 姜婪表情十分嫌棄。 離得近了,太歲身上的腐臭越發濃重。先前它披著人皮時,看著還白白胖胖很有食欲,如今這幅滿是觸手的樣子,實話說有點辣眼睛。 姜婪后退了一步,很認真地對太歲說:“你以前的樣子比現在好看多了?!?/br> 太歲當即大怒,肋下觸手瘋狂扭動起來,一齊攻向姜婪。 姜婪五指成爪,正要反擊,就聽身后傳來一聲沉喝:“閃開!” 那是應嶠的聲音,他只略微一頓,就果斷收回手,靈巧地避開太歲的攻勢,退到了后方去。 與此同時,一把白色飛劍攜雷霆之勢而至,將太歲伸出的觸手齊齊斬斷。 太歲怒吼一聲,縮回斷裂的觸手,目眥欲裂地看著趕來的陳畫和應嶠兩人。 “妖管局的人?同為妖族,你們卻要幫著人族戕害同族?!” 陳畫收回劍,嫌棄地退后一步,躲開地上的殘肢。 “做妖也要點臉啊,什么叫做戕害同族?你丑成這樣,世上還找得到同族?要我說,就你這樣的,要放在上古時候,指不定早就被大妖吃了,還能讓你在這逼逼叨叨?” 他不知道的是,太歲確確實實差點就被饕餮吃了,他無心的一刀,精準無比地插到了太歲的心窩子上。 太歲瞬間暴跳如雷,怒吼一聲將背后的趙群芳扔開,便猛地朝著陳畫撲過去—— 陳畫下意識看向應嶠,結果卻見這個老畜生飛快拉著姜婪又躲出了幾米遠,把太歲留給了他一個人對付。 心里暗罵一聲,陳畫不得不捏著鼻子迎上去。 姜婪被應嶠擋在身后,有些不好意思,從他身后探出個頭來觀戰:“我們在這里看著沒關系嗎?要不要去幫忙?” “我老板很厲害,區區一個太歲,用不著我們幫忙?!?/br> 應嶠毫無心理負擔地撇開陳畫,轉頭凝著姜婪,語氣中帶著些不贊同的意味:“倒是你,怎么一個人找到這里來了?不是說叫你有是事情給我電話?” 要不是他們來得及時,小妖怪說不定就要被欺負了。 應嶠一想到太歲那些惡心的觸手卷在姜婪身上,就覺得心里不痛快得很。要不是姜婪在這里看著,他倒是很愿意親自出手,讓太歲吃點教訓。 “啊,我忘了?!苯肺⑽⒈牬罅搜劬?,有了第一次的經驗之后,演技和話術都比之前精進許多,他抿起唇,使勁兒憋紅了眼眶,努力扮演一個被嚇壞了小妖怪:“我今天去小區采集信息,發現趙群芳可能跟太歲有關系,晚上就去了趙群芳家盯梢,然后就跟著她到這里來了……我沒想到太歲會這么可怕?!?/br> 說完還輕輕吸吸鼻子,指了指被扔在一邊的趙群芳:“喏,那個就是趙群芳。我懷疑她幫著太歲害人?!?/br> 應嶠看他的眼神頓時更加柔和:“你很聰明,老板費了不少功夫才找到太歲行蹤,你卻比我們搶先找到了?!?/br> 姜婪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心里想的卻是:要搶在你們前面吃掉太歲,當然要搞快點。 不過現在快是快了,太歲卻不能吃了。 想到這里,姜婪不由更加郁郁。 倒是真情實感地傷心起來。 應嶠卻以為他在后怕,神情越發柔和地揉揉他的頭:“你做得很好,不過還是太魯莽了,以后切記不要一個人冒險?!?/br> 姜婪立刻乖巧點頭:“嗯嗯?!?/br> 應嶠便心滿意足地笑了。以前庚辰總跟他說想養個小崽子,那時候他無比嫌棄脆弱的幼崽。但現在看著姜婪,卻覺得,養這么一只小崽子,感覺倒也不錯。 陳畫一劍將太歲劈成兩半,回頭就看見應嶠笑得一臉慈祥。 他心里罵了一句mmp,手快把劍舞出了殘影。 太歲是靈物,性溫和,本是沒有什么攻擊性。正因如此,所以天道給了太歲一族得天獨厚的氣運,才讓太歲一族得以延續。 但眼前的這株太歲,卻已經超出了陳畫的認知。它不僅長得惡心,攻擊手段也邪門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