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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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這萬壽園的確處處是景,即便是爽日齋的外墻,也能看出很多用心之作。穆云琛只見眼前青石臺階上一色水墨裙墻,下面石基處各色卵石砌成亭臺樓閣的石畫景致,什么山水花鳥一應俱全,與別處粗糙的石砌畫作大不一樣。 穆云琛喜歡這鵝卵石作畫的韻味,不覺走近欣賞起來。豈料正看著,迎頭過來一位水色長衣,散發含笑的少年,見到穆云琛看畫立刻欣喜問道:“兄臺也喜歡這卵石畫墻?” 穆云琛聞聲抬頭一看,見這少年與自己年級相仿,十七八歲光景,遠山眉丹鳳眼,高鼻艷唇,黑發如瀑在腦后用紅綢結了一縷,秋風一吹恍若披散;那水藍曲裾長衣穿的也尤其隨意,露出之下大片的暗梅白色中衣,腰間只閑閑的系了一條翠綠繩絳,下墜兩個清透的水綠如意扣,走起路來清靈作響。 穆云琛在文人相交上自是有些見識,識得這是仿魏晉名士的打扮。今日是皇家牽頭做的宴飲詩會,大魏朝雖說鮮卑入主中原但文人雅士卻十分重視著裝,似這人一般的入宴打扮,若不是裝瘋賣傻那就是真性情的文人遷客。 穆云琛禮貌點頭,微笑道:“見這畫墻別出心裁,處處留心,山水景物都得了寫意畫似的傳神之處,自覺非非一般工匠所為,說是哪位雅士的潛心之作也未可知?!?/br> “哎呀,知己知己!”年輕人一拍手上的折扇,拉住穆云琛大笑道,“我也是這么覺得的!這畫墻費了我半年功夫呢!” 穆云琛被這過于熱情甚至有幾分疏狂的少年拉住,才發現他手上除了一把合起的折扇,通身再無一處雅飾,連扇子墜都是個秋蓬草結的動物,但具體也看不出到底是個什么動物,只紅繩栓在扇子上,別提有多隨性。 穆云琛眼看著那紅繩栓的草結要掉,便提醒道:“兄臺,扇墜當心?!?/br> “啊——”少年低頭一看趕緊握住,那紅繩剛好就松了下來,他大松一口氣笑著看向穆云琛道,“幸而得你提醒,不然我這愛物可到何處去尋!” 穆云琛雖然是個善交際的溫雅性格,但因為出身的緣故周圍朋友卻極少,多數人都不愛與他親近。當下他見此人不落巢窠當真是個性情中人,便覺可親,笑問:“蓬草為結,著實風雅。兄臺方才說這卵石畫為你所設,可是真么? 隨性的少年說到自己的作品那是春風得意雙目瑩然,高興道:“那是自然,你看這畫如何,細說說我聽?!?/br> 穆云琛道:“其思纖巧還在其次,端是這畫中之寫意傳神,已非尋常人可比。今日能見其作者,云琛倍感榮幸?!?/br> “懂我!”少年越發高興起來,低頭看一眼手上的蓬草動物結,也有心再跟穆云琛盤道一二,問道,“你方才說此物風雅,可作何解?” 穆云琛略一思量道:“敢問兄臺如可看待科考功名?!?/br> 少年嫌棄的擺擺手道:“云蒸霞蔚是大觀,世人怎知如浮云?!?/br> 穆云琛頷首一笑道:“那便如我想的一般了,這蓬草扇墜亦是兄臺之瀟灑所寄,可謂‘世上榮華如轉蓬,朝隨阡陌暮云中’?!?/br> 少年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一把拉住穆云琛道:“知己知己,想不到二哥拉我出來喝一回酒,遇到個‘知心人’!” 他將那蓬草結硬塞在穆云琛手上道:“‘龐眉書客感秋蓬,誰知死草生華風’,也唯有你能讓它再生華風了,該著讓我遇上你!這寶貝你可收好了,權當我的見面禮,以后咱們常來往?!?/br> 穆云琛都被他的過度熱情嚇著了,又想到自己孑然一身,通身的東西都是清歡所有,他哪能做主送給別人,再者人家給他交心,他拿清歡的東西做信物也不好。于是婉拒道:“這如何使得,我身上并無相當珍愛的回禮,實在不敢收?!?/br> 穆云琛這話一出口,少年竟然生氣了,直接怒道:“我豈是貪圖你的回禮!” 穆云琛覺得遇到個志趣相投合得來的真性情朋友不容易,也怕他誤會自己,于是接過草結,小心放在身上的荷包里道:“既如此,恭敬不如從命,愿與兄臺時常來往,共談詩書畫藝。說了這么多話,尚未請教兄臺尊名?!?/br> 年輕人終于高興了,混不在意的擺手道:“什么尊名高姓,咱們不講虛禮。小生聞玉,城東白梨大觀的書先生一個?!?/br> 書先生便是寫戲文話本的先生。穆云琛久居京城自是聽說過白梨大觀,那是個評彈唱曲,雜劇說書的地方,以前是個京中極有名的戲樓,但后來當家的花旦一個個走了,又沒新人接上就逐漸沒落了,據說前些年生意差的要關門,換了個老板接手生意也不見起色,白熬著房租罷了。 不過聞玉說他只是三流戲樓的書先生,穆云琛卻不全信。爽日齋宴是皇子請了文壇泰斗的盛會,辦的又不大,請柬都是宮中發出來的,若不是真有響亮的才名那定是極尊貴的人才能到場。聞玉說話或許不虛,但只能說他或是有做戲樓書先生這么個愛好,旁的身份又不知是什么了。 但別人不講自有難言之隱,穆云琛不欲深究,只介紹自己道:“在下穆云琛?!?/br> “穆云琛——”聞玉念叨著問,“可是八大世家穆氏嫡支的子弟嗎?排行第幾?” 穆云琛微笑搖頭道:“不敢高攀,支系庶子排行第九,家父工部右侍郎穆思尋?!?/br> 聞玉略思索的了一下恍然道:“原是穆侍郎的九公子,難怪生的這般好,我有幸見過穆侍郎,別的不敢說,長得倒是那些大人里頭最光鮮的,哈哈哈。這便不提了,想來云琛你學問必是頂好的,今日也來赴宴的吧?” 穆云琛帶著小廝與聞玉一面向院中走,一面溫聲道:“正是?!?/br> “那里頭的文人清客你都相熟嗎?這樣的文會,若不是我二哥容我帶著話本來,我可真來不了,你幫我引薦引薦,我這里有寫的上好的話本子,最好能給他們指教指教,或者誰看上愿意投錢給我拍戲就更好了。我就不信我寫的就像我哥哥他們說的那么不上臺面?!?/br> 大魏朝是鮮卑族建國,原本并不擅長詩詞文章,可越是如此歷代皇帝就越對文化放的尊重,只是話本子這等世俗文學并不在詩書文章之列,世人只道是戲文評書一樣取樂的東西,多數文人都不屑一顧,將話本子拿到這里來確實不是太恰當。當然世人如此想卻不代表穆云琛也這么想,他看書癡性,什么書都讀得,到了共鳴之處便覺是感人至深的好書,并不分三六九等,沒的說演繹神話就比四書五經差的道理。 “實在不湊巧,我也是第一次來,想要一睹‘詩仙’風采?!蹦略畦〔皇菒厶摌s的人,說的也是實話,直白道,“聞玉何不請你兄長找幾位才俊為你一看?” 聞玉聽了只是索然搖頭:“罷罷罷,一則他不肯拿我的東西出去顯眼,二則,他拿出去誰人會說實話?這第三,我也懶怠求別人,我就當應了二哥來喝一回酒吧?!?/br> 看到疏狂不羈的聞玉有些失望,穆云琛便好心道:“要是聞玉不嫌棄,可能讓我一觀?” 聞玉大喜道:“你愿意看?這好呀!我……” 聞玉正說著話一轉臉見院中主樓的方向走來一位風流儒雅的男子,二十一二的年紀,看起來極是溫和知性。 “華陽!”聞玉朝那男子招招手,臨風展開扇子笑道,“你這是在門口迎誰呢?” 被稱作華陽的華衣男子看到聞玉快步走上來,朝他喊道:“六——” “哎,喊什么呢!”李華陽還沒說出口聞玉倒先搶白過去,指著穆云琛道,“我朋友在呢,你還叫我‘六子’就不合適了,我可生氣了啊,叫我名?!?/br> 第19章 送給心上人 李華陽為人確實分外知禮,先向穆云琛微笑頷首,而后看著聞玉微嘆口氣,用極溫潤的聲音一臉無可奈何的說道:“我的小六爺,你還沒事人一般,二殿……二爺正四處尋你要話本呢,原指望你那話本博得美人一笑,結果你還沒了人影,再不去二爺可要急死?!?/br> “這會兒知道我的話本值千金了!”聞玉開心的笑問道:“我二哥何處呢?” 李華陽一指不遠處花木掩映的清幽樓閣,溫文一笑道:“嫌這里吵,葳蕤軒里陪那位呢?!?/br> 聞玉了然一笑道:“從前總說我沒出息,就會寫故事哄人,而今知道我寫的故事有多厲害有多好了?” 李華陽拉著他哄道:“行行行,就六爺最出息,怕了你了,我承了二爺的人情喊你,可別讓我難做,快去吧?!?/br> “莫急莫急?!甭動竦纳茸虞p輕打在李華陽的手指上,將他撫開,轉而對穆云琛道:“云琛,我哥指望我這新寫的話本子抱得美人歸,所以我先過去打個招呼,他那美人可辣了,追了這么些年都不行,怕我不帶話本去二哥就要完蛋了,哈哈哈。這么著,你且跟著我這族兄進去,他人脈廣,處處有他帶著你,便是遇著誰也不生分,咱們回頭再見,話本我抽空給你送府上去?!?/br> 聞玉好言好語的跟穆云琛交代完又對李華陽討巧道:“華陽哥,我叫你喊了去,你也得承我一個人情,我這里有個好朋友,詩畫文章造詣都很高,今日也是受邀而來,你幫我好好招待他可好?” 李華陽見穆云琛衣著低調華貴優雅得體,生的光彩照人容顏迭麗,言談舉止之間亦是謙和有禮,又兼是這位聞玉小爺托付給他的好友,便不好推辭了,點頭應承道:“罷罷罷,怕了你們兄弟倆?!?/br> 李華陽是重諾之人,應了聞玉就會認真踐諾,不過他心底也并不太在意穆云琛,以為他是聞玉外面接觸的什么三教九流的朋友,并非有什么真才實學,直到前廳酒過三巡詩會開始,他方才發現這個穆云琛當真是驚才絕艷,這年輕一輩的文人于詩詞一道上竟沒有一個比他更好,就連詩仙白少陵都說“后生可畏”。 李華陽出身高貴卻不以身份輕人,看中穆云琛的才華便是好一番夸贊,對他另眼相待。為了表示尊重,等穆云琛一圈詩做下來,他才起身對穆云琛暫告道:“云琛稍坐,愚兄且去更衣(上廁所)?!?/br> 李華陽去后,小廝四餅才了功夫對席間的穆云琛小聲道:“九公子今日可厲害了,不但詩詞做得好引得‘詩仙’和才俊們俱贊,就說這運道也是極好,可遇上貴人了?!?/br> 穆云琛掩袖喝了一杯清酒,略想了想道:“你是說——聞玉大有來頭?” 四餅搖頭道:“聞玉公子小人沒見過,但今日照拂您的那位華陽公子可不是等閑。您想想要是沒有他帶您進來又邀您坐在身邊,那些眼高于頂的文人和捧高踩低的貴人怎么可能給您一展才華、親近‘詩仙’的機會,又怎會真心膺服于您呢?!?/br> 四餅隨即壓低了聲音道:“華陽公子就是祁郡王的獨子,正經的皇親國戚,常走動的貴戚世家都喚他一聲小郡王?!?/br> 穆云琛哪里想到今日四處帶他談詩論詞多有照拂的人竟然是位王爺,不覺差異道:“華陽公子是郡王?!” 四餅笑道:“準確的說是郡王世子,但日后鐵定也是郡王爺錯不了。而且他的夫人跟咱們家主是自幼相交的好姐妹,好得不得了的那種?!?/br> 方才只顧著瞻仰“詩仙”風采并與一眾文人斗詩論詩,四餅一說穆云琛才下意識的望向四周,喃喃疑惑道:“我為何未見郡主?這里人多,她久不露面,可有危險?” 四餅呵呵一笑:“九公子您可想太多了,漫說這是皇家園林戒備森嚴,家主身邊高手林立,就是咱們家主一個人,那一身功夫,等閑也近不了身的?!?/br> 四餅說著眼睛望著二樓道:“想是在樓上的哪段黃紗帳后頭看著您呢。瞧那上面,其實坐著好些愛詩詞的貴女小姐,誰還不想見見‘詩仙’呢?!?/br> 有了四餅的提示穆云琛才注意到二樓精雕細刻的欄桿后面都垂著半透明的杏黃紗帳,隱約能看到里面綽約的身影,但不曉得哪個是清歡罷了。 穆云琛也沒多問,只是心里想到方才清歡在上面瞧著自己作詩,他便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端端正正的坐好,低頭又喝了半杯酒。 這事其實也真的讓四餅說對了,清歡就在二樓祁王世子妃的雅閣里,只不過她剛來,并沒瞧見穆云琛方才吟詩作賦力壓文人的風雅英姿。 “人家二殿下請你來詩會,詩做了一大半了,你都不知上哪去了,這會子才來,把我晾了好一會兒?!逼钔跏雷渝螘詷肥种邪阎p面繡紫荊綬帶鳥的紈扇,一下一下的扇著,對清歡抱怨道,“還不來給我陪個不是呢,不想想我的帖子讓誰討去了?!?/br> “你的帖子我哪能隨便送人,自然是討了去送給我的‘心頭好’?!?/br> 清歡一改在外面端嚴強勢高貴美艷的樣子,笑嘻嘻膩到凳子上,提著裙子曲起一條腿,沒個正型的撩著世子妃胸前的衣帶,吊兒郎當道:“別擺著臉生我氣啊,實話說我一看聞玉的話本子就把什么都給忘了,叫聞玉把我拖住了。晚是晚了,可這不是來了,還是專程謝你來了?!?/br> 世子妃一把撩開清歡拉她衣帶的手道:“拉倒,聞玉聞玉的,多大人了還這么叫,我算是堂嫂,都得叫一聲六殿下,你在外邊當心著點,別讓人說你專權不敬?!?/br> 清歡混不在意,靠在桌沿上撿果盒里的蜜餞來吃,嘴上道:“這不是獨在你跟前么,我在外頭什么樣你不曉得?這一輩里,也就是你對我不好,別人說我一句不是,你看我不弄死他。段小姐,快給我個好臉吧?!?/br> 世子妃噗嗤一聲笑道:“誰要跟你認真計較了,快坐下。你方才沒見,這回的詩會當真沒有白來,有些小哥,詩做得極好?!?/br> 清歡被她拉著坐在了圓凳上,她對下面的詩會也不甚在意,隨口道:“怎么著,你家小郡王拔尖了?那可不像他凡事藏三分的為人啊?!?/br> “自然不是華陽,是那一個?!?/br> 世子妃纖纖玉指朝下面一個不太起眼的位置一指,清歡便瞇起眼睛——即便隔著杏黃的紗帳她也一眼就認出了出塵絕俗、溫雅俊逸的穆云琛。 “是個俏郎君?!笔雷渝⑿Φ?,“文采更是一等一的好?!?/br> 清歡看著樓下人群中頻頻被人恭維敬酒的穆云琛,看著他得體的迎來送往,不禁有些失神。 世子妃瞧著她不言語的樣子沉下臉來,敲敲桌子警告道:“宇文清歡,你又打什么壞心眼呢!人是我指給你看的,你不許瞧他俊美就生了欺負他的心!” 清歡心說這水晶人早就讓她里里外外欺負了個透,欺的狠了他淚都掉出來了呢。 不過清歡面上還是佯裝若無其事的搖頭道:“你想太多了,他這樣的太文弱了,一看就是做溫婉小詞的那種,期期艾艾的,我還看不上呢?!?/br> 世子妃的臉色這才轉好道:“你這可猜偏了。他雖看著年歲不大略顯青澀,但行文豪放,氣象萬千,以文看人,可見是個有志節的。方才起詩時有人看他年少出言譏諷,他立即就做了一首吟詩回應,且做得極好,讓那人頓失顏面,很是大快人心?!?/br> 清歡露出一點邪邪的笑:他還會反擊呢?這倒是新鮮了,被她欺負的時候可半點沒有還手之力。 世子妃也沒注意清歡的神情,只將抄錄著詩作的花箋紙遞給清歡道:“雖說你這些年不學無術了,但早些年也有詩詞這個喜好,瞧的出好壞,你看看他做的這首回應詩是不是特別出彩?!?/br> “說誰不學無術呢,我只不過是沒什么愛好了,沒愛好就沒弱點,你懂嗎?!?/br> 清歡一面編排著世子妃一面翻到穆云琛的那張詩稿,打眼起頭便是兩句: 莫笑年少縱輕狂,鯤鵬扶搖萬里翔。 背倚蒼瀾云浮羽,振翅怒起溟水茫。 清歡笑了笑道:“果真是個骨子里不吃虧的,還算有點志向?!?/br> 她說完又繼續翻閱著詩詞,聽到身邊的世子妃有些八卦的湊上來問:“我那帖子你終究送給誰了?今兒來了嗎,叫我也見見,看看什么天上有地下無的人物,讓你非打了元林鑫才搶回來?!?/br> 世子妃段曉樂是八大世家段氏的嫡幼女,閨中時脾氣直爽要強,二皇子今日的請柬她與夫君李華陽各得了一張,清歡知道后立刻就把主意打到了她那里。剛巧世子妃與小郡王頭天為小事生了點閑氣,世子妃偏偏不愿意與小郡王以夫妻名義來參加席宴,所以清歡干脆給她添油加醋的講了個故事,說自己如何動心一個小哥,別說請柬,就連元林鑫都打了,這么著世子妃才被她的“真心”打動,將請柬送了她。 第20章 大型翻船現場 可是清歡現在就不想認賬了,她既然要讓穆云琛心甘情愿的化在她手心里,這會兒就肯定不能賣了他。 “誰知道呢,我也好幾日沒見他了。這人都是一時覺得好了撈過來玩兩日,過后誰還記得。誒,你還記得白梨大觀那個戲子嗎,叫什么來著,趙蘭澤?是了,我一看著聞玉就想起他的好來了,多會伺候人的一個可人兒,改日同我一起去看他唱戲?”清歡慵懶的說完打了個哈欠,低頭繼續看詩。 世子妃有些不高興的說:“你又惦記回趙蘭澤了?清歡,難不成傳言都是真的,你真變成這樣了?” “你還以為我徹頭徹底的冤枉呀,我是真的想趙蘭澤了,我真挺喜歡他的?!?/br> 清歡話音剛落,門口的珠簾就被人撩開了,小郡王李華陽正衣端步的含笑走進來,見著清歡便笑道:“我剛進門就聽見宇文家主說想看趙蘭澤的戲,巧了我也喜歡他,更喜歡聽他的《文姬歸漢》,改日一起?!?/br> 世子妃不信清歡真的就吊在男色上頭,心里有些氣悶,見李華陽給清歡臺階下,越發賭氣氣清歡,遂沒好氣的對李華陽道:“你摻和什么,她那個喜歡哪里就是你那個喜歡,她是要把人弄到家里玩擰呢!” 此話一出她才發現,李華陽身后竟然還跟進來一位面如冠玉的美公子,正是方才她與清歡談論的主角穆云琛。 世子妃雖氣清歡但絕不會在外人面前墮了她的名譽,此刻自知失言,掩口笑道:“在家里唱堂會就她自己過癮,或再請幾個人去聽終究有限,沒得埋汰了人家伶人的好嗓子,她又不是多好那一口,何必呢,你也幫我勸勸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