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殷離今天沒有回來,小曲說他總部的公司有點事,趕了最早一班飛機去了l國。 他讓宴宴和他說幾句,宴宴接過手機卻思緒萬千,這個唯一可以連接外界的東西緊緊的攥在手中。 她卻慌亂的不知所措。 那頭殷離沉穩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過來,夾雜著電波的磁性,聽著多了些頓感,卻仍舊好聽。 沙啞中低沉的韻味。 宴宴麻木的拿著手機,想到了什么。 “殷離?!笨翱暗睾傲顺鰜?。 那頭顯然有些怔忡,沉默了一陣。 “怎么了?”聲音比剛剛更溫和了。 裹著晚風的感覺。 宴宴刻意的捂著嘴壓低了聲音,小曲見她這樣子看著有些害羞,靦腆的笑了,順帶著摸著后腦勺低下頭。 他心里高興,替殷離。 想著這捂不熱的宴小姐終于對老板動情了。 “我想跟你說幾句話,你現在急嗎?”宴宴顫顫巍巍的打著腹稿。 身后激出一陣冷汗。 心虛又裝若無意的瞥了小曲一眼。 見人低著頭,給足了空間。 “可以,我還有20分鐘才登機?!币箅x語氣間起伏不大。 “我愿意和你好好的,以后都不想著離開了?!?/br> 宴宴說著。 她不熟悉智能手機的cao縱,大拇指在屏幕下方連著點了幾下。 斜視的眼睛泛酸。 “嗯?!?/br> 殷離只是應和了一句,沒有說別的。 時間凝固下來,宴宴能聽到他那頭嘈雜的人聲還有播報出來的溫馨提示。 是另外一個世界。 熱鬧的,有人氣的,氛圍感的。 不同于此的。 宴宴心思輾轉千百。 找到信息欄,點出來一連串的數字。 “95,丫丫?!?/br> “我忙完回來,帶你出去轉轉吧?!?/br> 不知道什么時候那頭又傳來他的聲音。 宴宴浸泡在緊張和后怕中,被突如其來的人聲嚇得打了個激靈。 “好?!甭槟镜膽椭?。 兩個人不尷不尬的把著20分鐘劃分成幾塊。 一句一句的說著。 像兩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 宴宴見事成了,松了口氣。 “宴宴?!?/br> 殷離突然叫住她的名字。 “???”宴宴莫名的心都被揪住了,像溺水般,有些喘不過氣來,沉悶的胸口籠罩著巨大強烈的不安。 “我到時候給你帶禮物?!?/br> 殷離說完就掛了電話。 宴宴還沒反應過來,那頭傳來的忙音像電流般穿過身體。 她搖搖頭,恍惚間回了神,只有長長的嘆息和茫然。 短信是發給阿香的。 現在唯一能寄托希望的就是她了,阿香從小就喊她丫丫,那個時候她說話含糊,成不了完整的句子。 唯一能喊的名字就是丫丫。 后來她被現在的莫山帶著離開了泔水街。 除了偶爾會去看宴宴給她送東西,也很難主動的能見到她。 宴宴孤注一擲,往大海里投石頭,只求能掀起波瀾。 她沒有親人,除了阿香也再沒有朋友。 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潘姨熬了湯給她喝,說是見她氣色不好,要給她補身子。 宴宴坐在偌大的餐桌上,手里捧著湯,被騰升的蒸汽熏得眼睛泛酸。 見潘姨還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 宴宴讓她跟自己坐一起,彎著眼睛沖她笑。 看得憨厚的女人愣愣的。 她拿起一旁的瓷碗盛了湯讓潘姨和她一起喝。 宴宴見她有些猶豫,低著頭,睫毛像小扇子一樣耷拉在眼簾上,看著有些難過。 “潘姨,我mama很早就過世了?!?/br> 宴宴冷不丁的說了這么一句話。 女人心都塌陷了,想起了自己早折的女兒,也跟著有些難受。 情緒共通讓兩個人親近了不少。 宴宴有人陪著吃完了一頓飯,食欲也長了不少,臉色好了不少。 吃完飯就拉著潘姨聊天。 她平時沒有人說話,現在有個愿意親近的人,反倒開朗了許多。 臉上時不時的洋著笑。 像株鮮活的綠植。 潘姨一臉慈愛的看著她,偶爾應和幾句,聽著小姑娘說了一些泔水街的事情。 她聽得細致,眼角的細紋都安順的撫慰著那張泛黃的臉,整個人都特別溫柔。 宴宴看到一片湖泊,瑩亮亮地水碧波般藍,倒映著天上地野月亮,沉寂地像處禁區。 往前是一大片荊棘叢,里面錯落地長著幾株玫瑰。 紅得耀眼,妖嬈。 像火似地。 灼燒了她地眼睛。 她看到了殷離。 人模狗樣的他,一副裝腔作勢的做派。斂著一身的寒意像她走來,手里拿著生了銹的鐵鏈子,斑駁的暮色下,冷的徹骨。 宴宴夢中驚醒。 還是夜。 她最近總是失眠,每天都睡不好。像是跌進了一個死胡同,走不出去。 宴宴坐在床上,雙眼無神,背后貼著一身的冷汗。 她望著外面,好像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 山不再是山,水也似乎不是水,黑的透亮,亮的灼人。 一夜未眠。 宴宴頂著個黑眼圈,起了床。 (狀態那里顯示只有十六章,不知道是不是網絡不穩定的原因,一直刷不出來,再重新發一次,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