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厥
安瀾放下捂耳朵的手,幽幽道:“你故意的?” 其實鬼的尖叫聲波及的范圍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穆鴻,其他人捂不捂耳朵都無所謂。 兩只小貓崽彼此捂耳朵,疑惑的歪了歪頭,好安靜喵,真好玩喵。 夔咳嗽了一聲:“阿瀾那樣格外可愛?!睙o條件相信他的模樣誘人極了。 安瀾在心里給他幾下一筆,打量這個冒著黑氣的光團,給他一種惡心邪惡的感覺。 要不是這是他的記憶,他早就將他扔了。 鬼的記憶浮現出來,安瀾如同走馬觀花一般游覽他的記憶。 讓他驚訝的是,這個鬼生前是個天師,還是個不錯的天師,叫戴明新,做了不少的好事。但這一切都在他被一個年輕道長害死之后變了。 這個道長在焦家那個不倫不類的邪物中也出現過好幾次,安瀾很快確認了他的身份——玄德。 戴明新剛變為鬼后也不屈服,畢竟他也有他的傲骨,直到玄德將他們投入一個罐子里,不停的自相殘殺,時不時還放入一些使鬼更加暴躁的東西,具體自相殘殺的內容安瀾看不見,因為,全部打滿了馬賽克。 安瀾不知道從何吐槽,提取記憶還可以打馬賽克? 很快,在藥物也可能在求生欲的驅使之下,他變得麻木冷血,也成功成為那罐子里唯一一個活下去的厲鬼,但這永遠都不是結束,而是開始,又放入一個罐子里,不停的自相殘殺。還被喂各種東西,還有能夠控制鬼的藥。 終于,他被送給了一個小孩,當然,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孩,冰冷,充滿毀滅的欲望。取名為魑。 這個小孩就是穆鴻,穆鴻從很小就展現出冷酷嗜血的本性,從眼睛不眨折磨小動物開始,到后面享受折磨弱者的過程。 其中出力最多的就是戴明新,幫助穆鴻做了不少的壞事,簡直就是罄竹難書。 安瀾看著這些皺眉,雖然這其中并沒有戴明新的意愿,但終究他的手上傷痕累累,手段殘忍。 安瀾對這些基本上都是一掃而過,這其中相比之前的記憶比起來,多了一個人…… 被玄德稱為師父的人,那張臉看不清,十分的模糊,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這個人的指使。 玄德的師父嗎?安瀾將他記在了心里,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人分外的眼熟,但卻記不起來了,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和他失去的記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但每次深入一想,就有些頭痛。 一雙手按摩他的太陽xue,鼻尖里滿是他的味道,聽那人不急不緩的說道:“別想太多,你總會想起來的?!?/br> “你果然和我失去的記憶有關?!?/br> 他輕笑一聲:“我不是說了嗎?,我們是夫夫關系?!?/br> 安瀾本該質問,畢竟當初的記憶都是他一直在尋找的,不知為何,反而平靜了下來,沉默了些許:“我總會知道的?!?/br> 記憶依舊在播放,但也沒了什么有價值的線索。今晚也不是沒有什么收獲…… 地上生死不明的鬼慢慢蘇醒,他的眼睛不像是記憶中的冰冷嗜血,而是些許迷茫。 他踉踉蹌蹌站了起來:“我糾結做了什么啊……對,我是魑,不是什么戴明新,不是……”他有些瘋癲,乞求的看向安瀾: “我是魑不是戴明新對吧……” 安瀾沉默:“是的,你是魑,戴明新是誰?” “多謝……”他笑,笑的眼里都掉了下來,露出解脫的笑容,伸出手,選擇了魂飛魄散。 最后,他以魑的身份死去,對他而已,戴明新這個名字,太過于高潔,他也不允許死后的自己玷污這個名字。 安瀾伸手結果,鬼留下的眼淚凝集成一顆無比剔透的圓球,比水晶還有耀眼。 安瀾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將它窩在手心里:“他叫魑,穆鴻身邊那個無惡不作的嗤是吧?!?/br> 夔點頭,他明白阿瀾的意思:“是的,他叫魑?!鄙焓謱⑺洃浿写髅餍逻@么名字抹去。計算別人看到記憶,也只會知道他死前是個天師,至于是什么名字,做盡惡事的魑又怎么會知道呢。 魑的消失,給穆鴻的打擊也是非常大的,畢竟十幾年來,他們之間的契約遠遠不是簡簡單單的契約這么簡單,而是從各個方面意義上的密不可分,可以說,魑是他,穆鴻也是他。 穆鴻吐出一股鮮血來,一瞬間似乎老了十幾歲。直接昏死了過去,連呼吸都十分的微弱,就算是救回來也活不了多久了,只能靠吊著一口氣。 歐秋蘭迷茫的看著自己的手心,穆鴻遭了反噬,只能痛苦的活著,大仇得報的她卻有些迷茫。 紅星小學外停了兩輛車,遠遠就看到幾個人一群鬼走來,有些和諧。 徐振原本是想偷偷開溜的,但奈何他背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穆鴻。 穿著黑色衣服的天師離開迎了上來,為首那人伸出手寒暄道:“歡迎歸來,他們這是……” 安瀾也禮節性的和他握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隊長的錯覺,他總感覺握手的時候有道冰冷的視線刺來,但松手后,卻什么都沒有。 “啊,這幾個都是不怕死和鬼契約的人,撿回來一條命,后面的不好說?!?/br> “這些人真的是與虎謀皮。天下會有白癡的午餐嗎?”小隊長也是恨鐵不成鋼。 “能詳細和我們說說發生了什么事嗎?”小隊長嚴肅道,沒辦法,這也是他們工作的內容之一。 筆仙將露露扔在地上,露露發出一聲痛苦的□□聲,顯然剛剛那一扔力度不輕。 安瀾簡略的說了一遍,隱去了長生計劃一些重要的東西,不是他不愿意說,而是這里不是說話的好地方,而且,這么重要的東西,還是等湯老他們來吧。 “原來如此,那就對的上了,這個你看一下?!彼疽馄渲幸粋€青年將手里的東西遞給他。 安瀾伸手接過,打開,這里面是這個叫露露的全部資料,第一頁就是夾雜著一張照片,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皮膚蠟黃,雙目無神,甚至還有些刻薄,十分普通。 小隊長道:“這個就是她之前的模樣,原名叫蘇彩霞,一個普通的農村中年婦女,育有一子一女,但和鬼契約之后,就變得年輕貌美,甚至還有好幾次改頭換面的事,我們一路追查了許久,才確定了目標,這事要不是您出手解決,估計又有不少人要倒霉?!?/br> 安瀾搖了搖手:“舉手之勞……他們會怎么處理?” “犯了罪的,等認罪后,會被關進特殊監獄,至于鬼,如果是由隱情的,則會等她的孽還清以后,放歸,如果是狼狽為jian,則會物理超度。還來不及犯罪的人,會將記憶瘋掉,其他的我們也沒辦法了?!彼麩o奈的聳肩,半開玩笑的說道。 物理超度,字面上的物理超度,安瀾也喜歡。 安瀾點了點頭。這確實已經算得上最好的辦法了。 “可以把我和她之前的契約解除掉嗎?”筆仙柔柔弱弱的說道。露出靦腆的笑,如同一朵小白花。 如果沒有黑化的話。 安瀾看向了他們,小隊長點了點頭:“可以的,放心,我們已經研究出安全無害的解除方式了?!?/br> 只看見他們搬下來一些儀器,儀器看上去十分的簡陋,但研究員眼里確實狂熱萬分,調適了一番示意他們躺進去。 “這是我們最新的研究成果,現在不是講究什么與時俱進嘛,嘿,這個就是我們的成果……” 筆仙扛著露露走了進去,安慰自己應該不會在這方面害她的吧…… 安瀾十分的有興趣,道:“還有沒有其他什么成果?” 小隊長道:“唉,這急不得,各方面都有壓力,最重要的是,制造這機器的金屬特別……貴,我們經費有限,再加上也沒多少天師愿意指導我們……所以……” 他這話還是美化了的,畢竟安瀾也明白,現在的天師道士都是有自己師承,在他們眼里,這些東西和邪門歪道無異了。 安瀾表示理解,畢竟在陰見推行也比較困難,也是最近才將生死簿錄入系統之中,據說還有不少的bug,經常是解決掉是個bug之后,出現了一大堆新的bug,所以陰間的程序員也是供不應求,天天盯著生死簿,念叨著哪個厲害一點的程序員該死了,咳咳。 當然,這些都是小白講樂子給他聽的。 安瀾等了一會兒,筆仙率先出來了,臉上笑意輕松,但任誰都能看出她的身影比之前黯淡了不少。 “這種裝置能夠將未融合的殘魂從鬼和人身體里提取出來。都不會致命的?!彼忉?。 至于露露嘛…… 原本三十多歲,現在說她五十多歲也不過分,皮膚枯黃,滿頭白發,臉上皮膚松弛,甚至還有老年斑,但在場的沒一個同情她的。只能說句活該。 為了好看和年輕,任由自己的鬼怪吞噬殘魂,借由殘魂的力量來滋潤自己。 要知道雖然吞噬了殘魂不會死,但也和死無異了! cao作員將提取出來的殘魂小心翼翼的用玉盒封好,這上面有著特殊的符咒,能夠滋養殘魂,這些都是還來不及消化的殘魂,都十分的弱,只有經過蘊養之后,才會放入本體之中。 露露的手動了動,慢慢醒來過來。 “你們是誰?我要告你們!你們這是綁架!”露露有些慌亂說道,她記不起自己昏迷前發生什么了,只記得自己的鬼好像不受控制!對,鬼!她連忙呼喚,卻什么也沒有。 “你省省吧?!?/br> “大媽,給你鏡子?!敝苕面眯$R子放到她面前,立刻躲得遠遠的。 這簡直就是殺人誅心,不過他們都覺得這是活該。對一心向往美麗年輕的她來說,沒有比讓她親眼看見自己更丑的樣子解氣了。 她顫抖著手拿起,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 “鏡子里的丑八怪是誰?絕對不是我!不是我!”手撫摸自己的皮膚,不再是以前那般光滑,富有彈性。 “鬼給我出來,我是你的主人!出來!快點將他們都吞掉!”她狀弱瘋癲,眼瞪的大大的,和瘋婆子沒有任何區別。 原本對她還有一點點的同情都小心的一干二凈,甚至充滿了厭惡,這種垃圾,一點都不值得同情,都遠離了這個瘋婆子。 “你看你現在的樣子好看嗎?”筆仙主動顯身,冷眼看著她。畢竟普通人是看不見鬼的,也不可能有人給這個精神明顯已經不正常了的人滴牛眼淚。 主動出現雖然耗她的鬼力,損她的修為,但她十分的解氣。覺得也值了。 “不,你不可以這樣做?!彼偪駬u頭,最后情緒一激動直接暈倒了。 一個女生小跑過來,手放在她頸動脈,道:“放心,死不了,大概是年紀大了,一個激動就暈了?!?/br> ※※※※※※※※※※※※※※※※※※※※ 過了倦怠期了~嘿嘿,日更3k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