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鬼
賀軒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上面似乎還殘留著窒息感,衣服也穿的好好的。他驚恐說道:“我差點被她勒死了,這就是證據!” 張浩覺得他有些瘋魔了,萬分后悔:“小兄弟,你是不是將噩夢和現實混為一談了,哪里來的勒痕?” “沒有?怎么會沒有?”他不停的摩擦著,神色有些癲狂,目眥盡裂,頸部的皮膚已經泛紅了。張浩吞了吞口水,往后退了一步。 “那小兄弟,我先走了,待會再見?!?/br> “等下?!彼难澴颖怀蹲?,眼神幽幽,“我們一起走?!?/br> “小兄弟你要不先休息一下?”他表面上一派溫和,實際上心里萬般后悔,后悔自己為什么要招惹這個精神有點不正常的高中生。就應該把他扔在著,不管他死活。 “你肯定會溜了的,我不允許,現在就走?!彼哉Z,站了起來,狠狠的抓住他的手臂,用盡全力。 “松手,松手!我們一起走!” 他放松了手臂,但神經兮兮的往周圍看,生怕有什么鬼出現。張浩暗自罵自己簡直倒了八輩子的霉,一邊揉著自己的手臂,之前和露露共赴云雨的好心情都消失殆盡。 要是他是個長的好看的女人,他還能忍受,但一個梆硬長的也不是特別好看而且神神叨叨精神明顯不正常的男人。 得想個辦法把他甩開。 萬一遇到鬼,把他推過去自己逃命。 兩人各懷心思的一起走在廢棄幽森的校園。 ………… 偌大的庭院內,修剪整齊的珍貴樹木,和嬌艷反季節的花交相輝映,生機勃勃,層木掩映之間,能看到一座古色古香的亭子。彎月高懸,花中還點綴著螢火蟲,別有一番風味,里面坐著一位長的好看的男人,嘴角帶著笑。 “好久不見,不坐一會兒嗎?”他倒了一杯茶。放到了石桌對面。 一道微分拂過,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在亭外,黑紅的眸子看向他,沒帶任何情愫。 “你知道我的意思,我不想多說?!?/br> 那人垂眸,側著臉看他。喝了一口茶,掩蓋自己的情緒:“你還是和以前一樣?!?/br> 夔皺眉,神色冷漠,他也不在意,自說:“你的新娘原本應該是我不是嗎?” 夔的神色更加冷漠:“當初的事你我都清楚,”他頓了頓,帶著萬千的殺意,似乎一切生機都暫停了,“還是說,讓我再殺你一次?” 他悶哼一聲:“自然是不敢的?!弊旖堑孽r血流下,卻不在意的擦了擦,“我最怕死了?!?/br> 他的手插向胸口,從胸口處掏出一塊如同鮮血般的石頭,紅的透明,如同上等的寶石。 他的臉色極為蒼白,露出那張被焚毀的臉,隨即用另外一只手遮住,剩下的半張臉和安瀾幾乎一模一樣。 “我魂力衰弱,只能勞煩螭君親自來拿了?!彼畔铝耸?,恐怖的半張臉也恢復過來,蒼白柔弱。 夔十分的冷漠,拿著一塊普通廉價的手帕包裹著它,十分嫌棄的擦了起來。 他側臉,垂眸和安瀾有個七八分相似,輕聲道:“他能做的我也可以做……”他想抓他的衣袖,被夔避過,轉眼已經到了亭院外。 “你不是他?!?/br> “那你為什么不現在殺了我?”他的語氣篤定。 “我等著阿瀾親自動手?!碧岬桨矠?,他的眼神柔和了一瞬。 “是嘛……”他嘆息,“但你可別忘了,最重要的部分在他那里,一日不完全,你就……” 夔打斷他的話:“我甘之如飴?!焙谏纳碛跋?,他還得去陪阿瀾呢,阿瀾肯定也想他了,想到著,冷漠的臉慢慢柔和了下來?;癁槔@指柔。 “師父,你沒事吧!”女人的聲音小心翼翼。身體顫抖,如同垂死掙扎的蝴蝶,她低下頭,不敢看那個表面溫和實際上心狠手辣的師父。 “滾?!?/br> “是!” “等等,讓他來見我,你們現在最大的使命就是——除掉這個人,不惜一切代價,準你們啟動那個計劃?!?/br> “師父——”她遲疑,“這個計劃——”只是為了除掉一個人,需要啟動那個計劃嗎? “我從來不說第二次,要是再犯,它會讓你生不如死?!彼噶酥杆缟系椭^,看似乖巧卻殘忍嗜血的鬼嬰。 “是!”她忍耐下厲鬼反噬的痛苦,狼狽退下,艷麗的臉轉為蒼白。 厲鬼和人,怎么會那么容易共存呢? “你為什么要推我!”賀軒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他眼睜睜看著張浩將自己推向身后被燒焦的鬼,張浩一溜煙的跑遠了, 燒焦的厲鬼如同貓捉老鼠一般戲謔著他們。只看到鬼越來越近,他只能不停的往后退,臉色止不住的蒼白。 “你不也存了這份心思?我只是先下手為強。怪只要怪你招惹的鬼!”他一溜煙的跑遠了。 “我招惹的!是你,是你非要進去的!”他的眼充滿了怨恨,眼看著那張沒有絲毫完整的臉緊緊的貼著他的臉。他靠在墻上,神色悲涼。 完了—— “啊——”鬼發出凄慘的叫喊,只看見那鬼背后冒著黑煙,簡柯眼疾手快的又貼了一張定身符,看它還不死,甚至怨恨的看著他,又貼了好幾張什么撓癢符,清醒符,雷符一股腦慌亂的全貼在鬼身上。 鬼痛苦的倒在地上,打著滾,地上全是灰燼和血淚,慎入靈魂的痛苦,卻只能保持清醒,無數如同螞蟻般的瘙癢從魂體深處彌漫開來。 “說,是誰派你來的?” “你有什么企圖?” 這個道士真狠心啊,她嘴里發出求饒的咕嚕聲,但無論如何卻出不了聲,在短暫的折磨中,魂飛魄散。 “這個鬼還真是寧死不屈啊?!彼锌艘痪?,地上只留下數十張符,柄存著物盡其用的思想,將符撿了起來,小聲自言自語:“還能用,沒壞?!笨粗暦?,他撓了撓頭,他什么時候貼上去的?難怪那鬼怎么也不肯說。 “你沒事吧?” 經歷過兩次被鬼嚇的賀軒臉色蒼白到難看,軟在地上。 “看樣子還好,我先走了?!?/br> “不,求求你,帶我走,我不想呆在著,這里全是鬼,都是鬼……”他最后變為喃喃自語。 看著凄慘的模樣,簡柯也生不起什么解氣的心思來,在他額頭上貼了一張安神符。 他恢復了幾分清醒:“不,帶我走,求求你了。你不是除鬼的嗎?救我不是你的職責?不救我的話,小心我投訴你,對我這個普通人見死不救!” 簡柯臉色一黑,心里的同情心消失的一干二凈,塞給他幾張符,扳開他的手,溜了:“難怪老板讓我來處理,有些人就是不配救?!?/br> 只留下充滿怨恨的賀軒,神色怨毒,空中飄來一道黑煙,為什么,為什么他們一個個都讓他們死,那么將他們全殺了,看看他們還會不會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黑煙鉆進了他的腦中,賀軒古怪的站了起來,力量,他現在擁有了強大的力量,他詭異的笑了。 ※※※※※※※※※※※※※※※※※※※※ 安瀾舉起閃著寒芒的刀笑:我現在只配出現在別人口中還有作話? 鬼:雖然我很壞,但往外身上貼失聲符,癢癢符和清醒符的你是真的茍。 賀軒失去神智自言自語:為什么倒霉的總是我?涼涼月色為你思念成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