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險
這日,安瀾剛剛從小白的魔爪下脫離,就感受到小紙人傳來呼救的信息。 平日里二虎子即使遇到了什么大事也不會朝他呼救的,這點他批評了他好多次,但還是死性不改,他不是不知道原因,因為這個世道對鬼神之事特別敏感,他不想給自己招惹麻煩。 怕是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安瀾趕到的醫學樓的時候,整個學校宛若另外一個世界,并不是空無一人……而是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人”。 他們衣服破舊,致命傷并不相同,有的已經腐爛,有的露出骨頭,全都游蕩著向他走來,眸子里滿是貪婪。 吃了他…… 吃了他就能活下去…… 教學樓某個柜子里,一男一女不敢發出任何響聲,柜子外面傳來滴答滴答的水聲,離他們越來越近…… 女生的臉色蒼白,咬著唇,男生的神色倒是好了很多,無聲的安慰女生不要過于擔心。 水聲越來越遠,女生的眼神變得堅定,“我呆會去引開她?!笔撬龑o辜人牽扯到其中。 夏清言拉住他的手,安撫道:“你不要自責,我是自愿的,再等等,我哥要來了,這對于他而言就跟切菜一樣?!?/br> 安瀾的站在醫學樓門口,后面一堆灰燼,他們或許死也不會明白,為什么小小的身體會有如此大的殺傷力。 滲人的腳步聲再一次響起,同時伴隨著的還有哀嚎聲。 安瀾十分的不爽,居然還有東西在他的地盤上搞事情。這不是打他的臉? 而且,這股氣息他沒認錯的話,是害他變成這副模樣黑龍的氣息。居然沒死,沒死也好,那就送它再死一次。 小小的臉陰沉沉的,動作十分的狠辣,沒有任何理智的尸傀也本能的往后退。 但不知道又受到什么命令,一個個發狂似的往前蟲。 夏清言從背包里拿出rou干來,朝女生遞了過去,“我哥來了,聽到這聲音沒,我哥在切菜?!?/br> “……謝謝?!?/br> 女生聽著那哀嚎聲,神色麻木,她之前就對這個學長有所而文,斯斯文文的,加上前幾天救了她一次,她現在只想說,這個學長到底什么來頭啊。 哀嚎聲消失,安瀾撇了撇嘴,那黑龍倒是溜的快,讓這些尸傀阻擋他的腳步,自己倒是乘機跑了。 這些尸愧都是一些尸體,安瀾切起菜來沒有任何的愧疚,一把鬼火將此全部燒了一個干凈。 “出來吧?!?/br> 柜子立刻被推開,安瀾被一把抱住,“我就知道小瀾會來救我的!” “叫我什么?”安瀾斜睨了他一眼。 夏清言立刻改口,“哥~” 這場景十分的微妙,至少在穆蘭看來,學長抱著一個軟軟的小孩子,喊他哥哥?是她聽錯了嗎? “松手?!边@太損他威嚴了,他可是成年鬼,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夏清言松了手,“哥,這怎么回事?” “那條黑龍沒有死?!卑矠憣⒁暰€移到女生身上,純陰體質,難怪那條被重傷了的黑龍會選擇鋌而走險。 “那哥豈不是有危險了?”夏清言皺眉,他可是知道那頭黑龍就是把他哥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雖然這樣超可愛的! “它受了重傷,暫時不會出來了?!?/br> “對了,哥,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我學妹?!?/br> 穆蘭緩過心神來,誠懇說道:“我叫穆蘭,今天要不是你們,我肯定沒命了?!?/br> “沒事啦,幫助同學是應該的?!毕那逖砸槐菊?。 安瀾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那眼里的喜歡都要冒出來了,看女生也不是沒有意思的樣子。 安瀾決定幫他一把,道:“你知道自己是純陰體質沒?” 穆蘭搖了搖頭,“我也是第一次聽說……” 安瀾點了點頭,這實在是很正常,玄門重創,破四舊,沒有多少有本事的人愿意冒頭。 “那黑龍就是盯上了你特殊的體質才會找上你?!?/br> 穆蘭的臉上立刻自責了起來,夏清言立刻道:“那哥有什么辦法嗎?” 叛變速度非常之快,安瀾覺得,自己就不應該幫他的忙! 是鬼怪不好虐,還是小紙人不好玩? “其實也很好解決,”安瀾道,“但需要時間和材料,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每周過來?!?/br> 穆蘭忐忑道:“那會不會太麻煩了?” 安瀾輕輕看了一眼夏清言,他要是再不懂,他也沒辦法了。 幸好夏清言并沒有被蒙住了腦子,立刻道:“怎么會麻煩呢,反而很高興?!闭f罷憨憨的撓了撓腦袋。 那場面太蠢安瀾不敢看,這么快就暴露本性了嗎?安瀾臉上的嫌棄太過于明顯,夏清言立刻收斂了,清咳。 那女聲也低下頭,不敢看,紅了耳尖,是不是偷偷瞄對方一眼,卻不小心彼此視線對上然后默契的移開視線。 沉默而曖昧,安瀾覺得自己格外的礙眼,有點后悔來救他了,讓他自生自滅多好。 “你們再看也不會看出一朵花來,還不快走,想要被別人圍觀你們談戀愛?” 女生羞澀一笑,但并沒有說什么,夏清言落后一步跟上,兩人彼此手牽,看樣子是成了。 安瀾想,這場景似乎有些似曾相識。 好像小黑小白之間就有這么曖昧呢,果然是在一起了嗎,怎么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像大燈泡。 算了,安瀾看著眉梢掩蓋不住幸福的兩人,這次就原諒自己的笨蛋弟弟了。 夏清言和穆蘭理所當然的在了一起,沒有紅過年,甚至已經訂婚了。 所以房子里經常彌漫著一股戀愛的酸臭味,所以那些原本安生了的鬼頓時又苦不堪言,不知道誰又惹了這位小祖宗。 得知真相的鬼百般撮合他們,終于他們結婚了,在林清言遇到安瀾的那一天。 他們都很感激他,所以挑選了這個特別的日子結婚。 所有的鬼可喜可賀,送來了不少賀禮,這讓安瀾十分滿意,全都代為給了夏清言。 “哥~”林清言撒嬌,一個大人朝一個小孩模樣的人撒嬌看上去十分奇怪,但他們已經習慣了。 “我是不會穿的?!卑矠懻Z氣很輕。眼神淡淡的看著他們。 “哥,就當我伴郎有什么關系嘛~而且,就連張奶奶也沒看過你穿過西裝。而且……而且你可是我們最重要的人啊,如果你都不出席的話,”他的語氣很輕,“那么我們的婚禮又有什么意義呢?” 安瀾:“……” “是呀是呀,我還沒看過安爺穿過伴郎服呢?!鼻宕嗟耐繇懫?,窗戶上坐著一個綠色衣服的小孩子。 安瀾眼里帶著刀子,起哄的槐序立刻閉了嘴,他惹不起quq。 “是啊,小瀾是我們最重要的家人,”穆蘭眼神溫柔,帶著包容,“但是清言,我們不能強迫小瀾不是嗎?” 安瀾想,就算他穿了也沒有任何意義,注定那些普通人看不見他。但對上那一雙渴求的眼神還是遲疑了,別扭的別開小臉,“我知道了,我會穿著伴郎服去的?!?/br> 槐序清哼一聲,“別扭……”對上安爺那意味深長的眼神,立刻該了話,“我說這衣服看上去挺別致的?!?/br> 夏清言和穆蘭默契的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看到笑意,小瀾,其實心軟的不得了。 安瀾從林清言上翹的嘴角就猜的七七八八了,居然算計他,但他也不好發作,對著笑的燦爛的槐序道:“我想吃槐花餅了怎么辦?好像槐花蜜也不錯?!?/br> 槐序立刻變了臉色,苦著一張小臉,“安爺啊,這可是夏天,我要是不合時節開花逆天而行,說不定等下一道雷就劈死我,見不著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