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儀式2
“是,谷主!” 周圍眾多天音谷弟子大聲答應。 “好!”方瓊雙眸精光閃爍,大聲道:“今日是我繼任谷主之位之時,我師兄邢月雅不幸被逆徒所害,今日,我們便當著天下群豪之面,將逆徒蕭暮雨斬殺在邢谷主面前,以后,諸弟子當以此為戒?!?/br> “是,谷主!” 諸多弟子同聲回答,聲音洪亮,震徹山谷。 “糟,他們這就要殺蕭暮雨,魚白和王猴子怎么還沒到,這可如何是好!” 他心中擔心,但又得到王猴子吩咐,按下心中不安,只見身旁屠宇等人紛紛看著他,穆臣巍更是低聲詢問。 “三弟,如何,我們是否現在就戳穿他們?” “不,再等等!”蕭凡微微搖頭。 隨著方瓊一聲喝令,后臺遠處兩個天音谷弟子推推搡搡,架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向著高臺走了過來,女子頭發散亂,將他面容遮住,便是蕭凡他們也難以看清楚。 兩名弟子押著那女子來到平臺之上,只見那女子雙手用鐵鏈反綁在后,身體顯然虛弱之極,脫離兩名弟子攙扶,立刻倒在地上,雖然掙扎想要爬起,卻只能坐在地面,陰冷目光透過散亂長發望著下方群雄,目光中,滿是陰鶩之氣。 “蕭暮雨!” 蕭凡雖然知道這女子就是蕭暮雨,然而幾次接觸,蕭暮雨聰明靈慧之極,便是萬紫火在他手上也是吃了不小的虧,心中不免略存僥幸,希望天音谷并沒抓住蕭暮雨,只是找人僑辦而已,然而透過散發,望見他臉龐,心中頓時確定下來。 但只見蕭暮雨神色憔悴之極,全然不復當初見面之時那種自信灑脫,滿臉陰戾之氣,蕭凡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感覺仿佛是被某種極為殘忍的毒蛇盯上一般,心里竟自有些發寒。 只見方瓊踏上兩步,來到蕭暮雨身旁,一把將她從地上扯了起來,冷然喝問:“蕭暮雨,你可知罪!” “哈哈哈哈,我做錯了什么?”卻不想蕭暮雨徑直反問。 “逆徒,到了現在還不知悔改,你欺師滅祖,背叛師門,暗算谷主,任何一項,都足以至你于死地,你現在還不知悔改?” “嘿嘿,哈哈,我欺師滅祖?對,就是我殺了邢月雅那老妖婆,那又如何,他本就該死,有本事你殺了我啊,哈哈哈哈,我只恨,我沒有連你們統統殺死?!?/br> “混蛋!”方瓊聞言,勃然大怒,一把扯住蕭暮雨頭發,怒聲問道:“谷主待你不薄,你為了當谷主,竟然暗害師父,還不知罪!” “嘿嘿,嘿嘿,我想當谷主?嘿嘿,不錯,我就是要當谷主,方瓊,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么要殺邢月雅嗎?我便告訴你,我當著天下群雄的面告訴你,因為他該死,因為他殺了我爹我娘,哈哈哈哈,他為了讓我成為他徒弟,親手捏死了我爹我娘,他以為我不知道,卻怎么想得到,我當時躲在門后,把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從那時起,我就下定決心一定要殺了他,為此,我不惜認賊作父,處處討她歡心,只可惜,我苦修十數年,始終無法比得過他近百年修為,不然我早就殺了他?!?/br> 蕭暮雨一言,周圍群雄立刻發出一聲驚呼,紛紛側目以對,滿是難以置信。邢月雅生前,雖然不能說有什么大的建樹,但兢兢業業,待人溫和,實力又強,頗得他人好感,蕭暮雨這一番話,的確令人難以置信了。 “胡說,我天音谷雖說不上是什么名門大派,但也是小有名氣,想要進入我天音谷的人數不勝數,又怎么會強收徒弟?” 方瓊勃然大怒,用力扯著蕭暮雨頭發,讓她忍不住痛哼兩聲。 “嘿嘿,名門大派,不錯,一群偽君子而已,天音谷又如何?我本是云州鳳凰山下富庶大戶人家,當時我不過五歲而已,當時邢月雅從我家前經過,一眼看到我,就說我是天賦絕頂,又是先天虛脈,若不修煉,太過可惜了,然而我爹娘并不同意,認為打打殺殺不是女兒家應該做的事情,那邢月雅表面裝作十分惋惜,豈料,他晚上便偷入我家,竄入我爹娘房間,親手將他們兩人捏死房中,第二天又裝作路過,見到我家新喪,故作驚訝,進去吊唁,然后好言哄騙,將我帶走,他又怎么知道,他捏死我爹娘的時候,我就在他們床下跟他們捉迷藏,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你們說,這樣的人,該不該死,哈哈,他以為我不知道,我也就將計就計,不過我早已發誓,等我學到他的本領之后,就親手將她殺死,哈哈,我終于如愿以償了,爹,娘,我為你們報仇了?!?/br> 蕭暮雨一邊大聲說著,一邊痛哭流涕,神情激動之極。 下方群雄聽到這里,不由大是吃驚,本是不信,但聽到蕭暮雨說道先天虛脈,不由又信了兩人,再見蕭暮雨說的凄慘悲厲,心中不由又多了幾分相信。 先天虛脈乃是一種極為稀有的體質,普通人自出生之后,體內經脈便會受到外界污濁氣息污染,融入許多雜質,而擁有這種筋脈的人,體內經脈先天便沒有絲毫雜質,說起來倒是與蕭凡經脈有些相似,只是蕭凡的經脈是后天經過天雷閥體,才將經脈中雜質盡數驅除,而先天虛脈則是天生就沒有絲毫雜質,能夠擁有這種經脈,千萬中難有一人,由此可見這種體質的珍貴與稀有。若是蕭暮雨說邢月雅只是見他天資不錯,要收他為徒弟,這種事情絕對不會有人相信,然而若是擁有先天虛脈這種特殊體質,便由不得人不信了。 方瓊面色漲紅暴怒,呵斥道;“蕭暮雨,死到臨頭還在虛言狡辯,毀我天音谷聲譽嗎?” “哈哈,虛言狡辯?不僅僅邢月雅沒有想到,你們又怎么知道,我早在三歲時候,就吞過記事珠,要不要我吐出來給你們看看?”蕭暮雨面色凄厲,忽然張口,一顆拇指大小的晶瑩圓潤的珠子落在他的手上,蕭暮雨面色猙獰凄厲,嘿嘿笑道:“看看吧,讓所有人都看看邢月雅那老妖婆究竟是什么人!” 只見蕭暮雨手上騰起一絲微弱玄氣,玄氣沖入記事珠內,那記事珠立刻飛速旋轉,很快,上面便浮現出一片片影像。 不僅臺上,包括臺下所人都將目光投在那記事珠上。 那記事珠飛速閃過許多影像,最終在一個片段上停了下來。 那一段影響上,果然可以看到邢月雅身影,那時的邢月雅顯然要比現在年輕一些,雖然早已年過半百,卻風韻猶存,看起來與三十多歲女子無異。 記事珠不斷轉動,上面影像不斷變化,上面飛速閃過邢月雅遇見蕭暮雨的時候。 那時候蕭暮雨還只是一個毛頭小女孩,古靈精怪,站在大門后偷偷看著邢月雅與他父母對話,果然與他說的一般模樣。 再往后,天色逐漸轉黑,小女孩和他父母說笑著,雖然沒有聲音,但見蕭暮雨蹦蹦跳跳跑到后院,藏到了他父母床底下時候,周圍人就算沒有蕭暮雨之前說辭,也能夠猜測到他們是在捉迷藏了。 隨后,蕭暮雨父母走入房間尋找,便在此時,邢月雅忽然出現在房門前面,驟然一把抓住了蕭暮雨父母咽喉,只是略微用力,就將他們咽喉捏碎,隨手扔到門前,做完此事,邢月雅似乎有些心虛,也沒有查探是否有人看到,立刻離開。 而蕭暮雨則是在床底下呆了足有一刻鐘,這才沖出床底,撲到父母身上痛哭。 看到這里,周圍群雄不由相信了蕭暮雨之前的說辭,再往后看,果然是和蕭暮雨所言毫無二致。 蕭凡看著那記事珠,心中不由驚訝之極,暗道一聲:“難道當真是蕭暮雨殺死了邢月雅,若是邢月雅當真殺死了蕭暮雨父母,那他為父母報仇,本就應該!” 他心中計較,只覺得這件事一些地方似乎不太對勁,卻又想不通究竟是什么地方,正自沉思間,忽然只見方瓊一把奪過記事珠,臉色也變得一片蒼白,顯然對此事悲憤又羞慚萬分。 底下群雄見狀,不由議論紛紛,不知是誰忽然大聲叫道:“原來邢月雅竟然是這樣一個人,真是陰險狡詐之極!” 隨著這人一句話,底下諸多賓客離開開始大聲說道,對邢月雅所作所為頗為不屑。 天音谷諸多弟子長老全沒想到竟有此事,驚愕之余,又自感到羞慚萬分,相互觀望,一時間竟然沒人再去聲討蕭暮雨了。 蕭凡看著周遭情形,眉頭緊皺,他一直覺得這件事似乎并非這么簡單:“如果蕭暮雨真的擊殺邢月雅,事情既然暴露,他就應該知道自己難逃天音谷追殺,天音谷為了追殺蕭暮雨,讓刺影山莊幫忙找尋倒也說得過去,只是明荒教大衍使者又怎么解釋?明荒教這種陰邪教派,方瓊與他們勾結,如何能夠讓人相信,若蕭暮雨并未暗殺邢月雅,這一切倒是可以解釋!” 他心中忖思,再看方瓊手上那一顆記事珠,和方瓊氣的鐵青的臉,暗道一聲:“想不到蕭暮雨的父母竟然當真是被邢月雅所殺,他為了報父母之仇,竟然可以作為仇人弟子,十數年不曾顯露,而且他最初時候,不過才五歲而已,這種心機,就算是成年人也未必能夠做到?!?/br> 一念至此,他心中不由又有一些驚栗,再看臺上蕭暮雨被方瓊緊緊抓住長發,雙目陰戾,令人幾乎不敢和他對視。 “不管是否是蕭暮雨偷襲殺死的邢月雅,方瓊與刺影山莊,明荒教勾結的事情卻是不假,這樣的人,也決不能讓他當上谷主?!?/br> 蕭凡心中忖思,只聽方瓊忽然冷哼一聲:“蕭暮雨,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緣由,你暗殺我谷主一事卻是不假,不管如何,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那刀來!” “是!”一名弟子雙手呈上一把拇指般細窄長有兩尺的短刀,正是一把心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