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嗎？”

    “不知道，但母親說過希望我不要遺傳她身上不好的東西?！?/br>
    江凡點頭了，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你記得園林那場大火嗎？”田孟可突然問道。

    “嗯，我在報紙上看到過。1973年發生的那件事情？”江凡回憶了一下，“我大學的時候上課，教授經常拿它出來當反面教材?！?/br>
    不過等等！

    園林那件事情和田孟可的親生母親有關系？

    就是她更傾向自己的病人可以講述一個更輕松的故事。

    “我知道報紙上說她人消失了?！苯餐恳紊弦惶?，“但……沒那么簡單對吧？”

    ……

    田母當然沒把任何一切都告訴她，只說過是做過一件很愧疚的事情。而且當時可兒還小，她也不大可能說。

    田孟可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她后來自己從線索里面發現了。

    “我猜母親原來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她當時太小并不懂事，玩火柴的時候不小心燒著了家里的窗簾。由于當時窗戶開著，她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就從窗戶爬出去了?！?/br>
    不過那時候的女孩太小，沒有意識到火災的危險性，也沒有及時回家叫醒還在熟睡中的家人。照舊報紙上說的，當時園丁站在門口，她只需要幫把手把他拖出來，園丁就能打電話叫火警和救護車。但一念之間，她逃跑了。

    “逃跑之后，她沒有再返回。那時候留下給新聞報紙的東西不多，在逃跑的三天之后，她就消失匿跡了?！?/br>
    江凡一邊聽著對方敘述故事，一邊觀察田孟可的心率。有明顯的起伏波動，但算是完全正常的波動。

    ……

    “江凡，你那么聰明的人。我覺得你應該有那么一時是懷疑過的?！碧锩峡蓽惖阶雷訉γ嫒プテ鸾驳氖?。

    而江凡居然沒躲，就讓她抓住了。

    該死！

    那一時刻為什么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忽然增高了？

    “我知道，你接著說?！苯舱J真地回答。

    江凡在大學的時候做過研究，所以手上應該有一張黑白照片。

    大家族里不光彩的歷史一般都會被人抹去，唯獨這件事沒有，因為當時就被報道出去了，根本來不及抹掉。

    逐漸地，女孩長大懂事后開始覺得自己能夠回到過去扶起那個園丁一把，但是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母親雖然有段時間很內疚，但她可能依然把這個秘密告訴了她的好朋友，就像田孟可現在對江凡說得一樣。

    “進過我房間嗎？”

    “意思是？”

    “柜子上面，母親的照片?！?/br>
    如果那個照片能讓江凡留意的話那就對了。

    “你一說我想起來了，你母親的照片確實讓我覺得很熟悉?！苯蔡ь^看著她，“確實眼神有些像報紙上的小姑娘?！?/br>
    發生那樣的事情，家族的人肯定會把過錯歸咎于在女孩身上。她也許經歷過非常多次的改頭換面，和過去的出入很大，但是眼神沒變。

    但當時江凡仍然認為這是個巧合，所以放手沒管。

    聽田孟可一說起來這舊案是關于她母親的，才發現她的心魔簡直就像是家族遺傳一樣，事情離譜得嚇人。

    “然后你怎么發現的？”

    “江凡，我跟你說過我母親會畫畫嗎？”田孟可問道。

    江凡搖頭。

    “就只是會一些?！碧锩峡牲c了點頭，“但畫的不是那么好看，有些畫就像是臨時趕工出來的?！?/br>
    “最糟糕的一副畫，在我父親那里?！碧锩峡陕柫寺柤?，“但開始我不知道為什么，我父親很喜歡那副畫?！?/br>
    “我猜猜看，站在窗戶邊上玩火柴的？”

    ……

    “你看到過？”

    那是江凡大學時候聽得最多的一個故事，怎么可能不留意一下。

    “哦，你是怎么想到是她的？”

    “我上回跟你一起回去的時候，你父親的房間里有一個女孩拿著火柴的照片?！?/br>
    田孟可沒什么留在田父身邊的東西，只可能是她母親。

    ……

    “滴滴——”

    倆人回過神來，才聽到那個心理學儀器發出聲音。

    十分鐘的時間到了。

    “測試結果怎么樣？”

    “在我的控制范圍之內，但你仍然需要聽我的，可兒?！?/br>
    第24章 玫瑰情人節3

    江凡還是沒打算這么容易放過她，又陸陸續續從她的話中詢問出了更多的線索。但這次大部分是關于她自己的夢魘，而不是母親的故事。

    她心跳的頻率時不時會增高，雖然大多數時候情況下都是正常的。

    至少她表現的很冷靜，不過出于她的職業考慮，這依然不可相信。

    江凡坐在椅子上面思考了一下，最后還是站起來走向板凳那邊坐著的人。

    她把手按在田孟可的肩膀上面，仔細地打量著對方的眼睛，發現對方也在努力正視著自己。

    她最大的問題是分不清楚虛擬和現實，或者說是不愿意面對母親已經去世的這個現實。

    “你把自己困在虛擬的環境太久了?！?/br>
    江凡把按在她肩膀上的手輕輕按下去，并說道：“能感覺到我在做什么嗎？”

    田孟可點頭。

    “那在夢里呢？”

    大概也很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