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新梗出來了?!?/br> “連小董都有,連小董都知道,哈哈哈哈?!?/br> “小董悲慘實錘?!?/br> 旁邊的塞練過來說:“這個荷包本來我們也不想接的,但是他們當地人太熱情了?!?/br> 簡楠抿唇笑:“都是心意,好好收著吧?!?/br> 季淮苦哈哈的抱著。 眾人正說著呢,導演就過來了,他開始了今晚最后一波搞事:“大家現在手里的荷包不出意外的話都沒送出去吧?” 眾人忽然心生不好的預感。 導演微笑:“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大家在一起相處久了,肯定有感情,不如互相選擇一個有好感度的朋友贈送吧?!?/br> 話音落,所有人面色各異。 尚果驚呼一聲:“同意!” 季淮也說:“既然都來參加節日了,似乎不玩一把也不好?!?/br> 導演微笑點頭:“那么接下來十分鐘內,請大家選擇好對象,將手中的荷包送出去?!?/br> 尚果是第一個行動的。 她面含羞怯到厲川的面前,因為今天結緣節女孩子們都有穿古裝的習俗,她的頭發扎成兩個啾啾,上面攢著兩個銀色的流蘇,十分漂亮。 尚果揚起臉捧著荷包:“厲哥給你?!?/br> 厲川懶洋洋的坐在石椅上,果斷拒絕:“不要?!?/br> “……” 尚果臉瞬間耷拉下來:“為什么不要果果的荷包,果果那么可愛!” “嗯,就是因為你可愛?!眳柎ㄖ毖裕骸拔艺孟矚g成熟一點的?!?/br> 直播間的觀眾們笑死了: “厲哥憑本事單身?!?/br> “作為厲哥的粉絲我都不擔心他談對象?!?/br> “我懷疑他能憑本事把好姻緣搞黃,厲哥穩?!?/br> 這倆人把其他人都逗樂了,大家都在笑,只有簡楠安靜的站在旁邊看,他心中并沒有絲毫尚果被拒絕的慶幸和喜悅,有的大概只有兔死狐悲的悲愴。 今天的那一幕他心里頭居然有些釋然。 厲川不是他一個人的英雄,他也會救別人與水火,終有一天,大英雄是要為別人遮風擋雨的。 而他自己也要學會堅強,他不是小孩子了,他是大人了。 “楠楠要給誰荷包?” 導演的聲音忽然從后面傳來。 話一出,幾個嘉賓都扭頭看了過來,包括坐在不遠處石椅上的厲川,男人,他撩起眼皮看過來,半空中四目相對,那雙眼睛黑漆漆的,讓人看不出喜怒來。 簡楠深呼一口氣,果斷轉身:“小董?!?/br> 董俊英一愣:“給我嗎?” “嗯?!焙嗛⑽⑿?,主動上前一步擁抱他:“很高興認識你?!?/br> 董俊英愣住了,吸了吸鼻子,眼眶竟是紅了,他勾住簡楠的簡楠,異常激動:“楠楠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我們要一直在一起!” 這個時候,攝像師忽然把鏡頭對準了厲川。 厲川的臉色并不算很好,甚至有些陰沉,他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攝像頭,又懶洋洋的收回目光,把玩著手里的荷包。 直播間的觀眾們狂笑: “哈哈哈攝像師你什么意思你說清楚?” “攝像大哥你很懂啊?!?/br> “導演給攝像加雞腿謝謝,這是人才?!?/br> 做完游戲后到了眾人自由游玩結緣寺的時候了,相改的接結緣寺十分有名,這座古剎幾乎從不對游客開放,只有一年一度篝火節開展時才會難得破例。 寺廟中種植了不少梅花樹,春梅盛放,梅花香悠悠。 簡楠原本是跟著董俊英他們一起走的,結果走著走著就走散了,他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人煙稀少。 “施主?!?/br> 有一道頗為蒼老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簡楠微訝,轉身后就瞧見一個身披著袈裟的老方丈站在自己的身后,他立刻雙手合十鞠躬:“方丈好?!?/br> “阿彌陀佛?!崩戏秸傻难劬Σ[了瞇:“施主與我相遇實在有緣?!?/br> 簡楠連忙鞠躬:“能遇到您也是我的榮幸?!?/br> “我看到施主你身上有佛光?!崩戏秸傻穆曇艟徛殖练€:“想必身上有我佛的東西?” 簡楠疑惑:“沒有啊?!?/br> 老方丈又多看了幾眼,這才笑了笑:“是老衲愚昧了?!?/br> ??? 簡楠自己也是一頭霧水。 老方丈帶著簡楠朝外邊的小路走:“施主,方才見你眉頭緊鎖,可是遇到什么煩心事?” 他面相慈善,說話的聲音緩慢有力,像是年邁的長輩和小輩親切交談一般。 簡楠遲疑道:“不過是一些瑣事罷了?!?/br> 方丈悶聲笑了笑,他指了指路邊的一顆梅花樹:“瞧,這梅花樹要謝了,可惜嗎?” 簡楠說:“可惜?!?/br> “但明年它還會再盛放,凋零也是一種重生?!崩戏秸赊D動手中的佛珠:“人生也是如此,舍得放棄,也是一種新生?!?/br> 簡楠睫毛微顫,他覺得可能懂了,又仿佛沒懂。 老方丈微微笑:“往年總是有不少的商人想高價來本寺買梅花樹回去,想要凈化風水,或者辟邪?!?/br> 簡楠說:“那您賣嗎?” “普天之下,眾生平等?!崩戏秸勺呗仿朴疲骸斑@里的梅花樹與外面又有何異,高價本就不妥?!?/br> 簡楠說:“既然商人想買,或許是覺得這里的梅花樹更好?!?/br> 老方丈停下腳步看著他,忽然勾唇一笑:“所以,施主也覺得得不到,求不得,才是最好的嗎?” “……” 簡楠啞口無言。 有一瞬間,他忽然想到了厲川,這么多年,他對厲川也是因為得不到嗎? 或者,他愛厲川嗎? 他小時候孤獨無倚,他以為其他小朋友也是這樣的,可是后來他不小心遇到了厲川。 邱凱迪總是冷冰冰的,可是厲川的mama真好。 他的性格內向孤僻,可厲川的身后總是跟著一群人。 他是黑暗中的小雜草,厲川是陽光下的天之驕子。 所以。 他向往厲川,或者說,他向往自己得不到的光明和美好而已。 簡楠喉嚨發干:“大師,我想問您,怎么分辨求不得和真正的喜歡呢?” 老方丈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那些商人之后總能勇于嘗試找到其他的梅花樹作為代替,可見并不是真心喜歡這里的梅樹?!?/br> 能被代替的都不是喜歡。 但不勇于嘗試,就永遠分不清到底是那種。 簡楠沉默半響,對方丈鞠躬:“謝謝您?!?/br> 不遠處傳來人的呼喚聲,由遠及近,是小董在揮手:“喂,楠楠快點過來,要掛月牌了!” 簡楠轉過身,應了聲:“好,馬上來?!?/br> 他回神,想跟方丈做個道別,卻發現剛剛還在自己身邊的人卻不見了,整個小路寂寥,只有梅花樹在風中灑落花瓣。 “干嘛呢一個人賞梅???” 小董手里拿著牌子問簡楠。 簡楠回神:“嗯?剛剛在跟一位方丈說話?!?/br> “沒看到啊?!毙《瓝狭藫项^,便把牌子遞給簡楠:“不管了,喏這個是你的月牌,寫上字掛起來,很靈的?!?/br> 木制的牌子拿在手中溫潤如云,簡楠道了聲謝。 這里有不少千年古樹,不少人都圍著樹木在掛月牌,簡楠拿著牌子下意識朝不遠處看去,在哪里,厲川正低著頭和尚果說著話,男人的臉上似乎掛著淺笑,小姑娘也聊的很興起。 恍惚間 厲川似乎察覺到什么,別過臉朝這邊看過來。 簡楠率先收回目光低下頭,收斂心神開始在牌子上寫字,他下筆流暢,幾乎很快的就寫完了寄語。 董俊英說:“要我給你掛上去?” 簡楠搖搖頭:“我自己來?!?/br> 系著紅繩的月牌被掛在枝椏上隨風飄搖,簡楠目光溫柔的凝望它一會兒,終于下定決心轉身離開了。 另一邊 季淮幾個人的月牌也寫好了,只不過這邊的樹人太擠了,便提議:“哥,我們去哪邊吧,楠楠他們剛剛也在哪掛的,人少?!?/br> 厲川點點頭:“可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