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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兩個人夾在中央,他頓時安心了不少,緊張的情緒也緩解許多。 通往二樓的樓梯分為兩段,每段十階,中間有一個小平臺的過度。林儒銳渾身的警覺神經調動到極致,一步步走過二十層臺階,踏到二樓地面。一路上沒出什么差池,她略有些詫異,在她預想中,這游戲不該如此簡單。 就在此時,她忽然目光一凝,看向地面。 一只被碰倒的鐵皮垃圾桶躺在拐角處,里面的香蕉皮、牛奶盒、紙團和只剩半截的圓珠筆都滾到了地上。 一旁的刁季同驚得跳腳:“這不是、這不是我踢倒的那只垃圾桶嗎!” 林儒銳抬頭一看,果不其然,他們在下了一層樓之后,又回到了三樓。而這時轉身回望,下來的那級臺階還在。教學樓一共有三層,三樓就是頂樓,既然他們現在就身處于第三樓,那他們是從哪一樓下來的? “銳哥哥,現在往哪里走?”唐初舉著手電筒,往上下兩層樓都晃了晃。 林儒銳想了想:“再下一樓看看?!?/br> 一層樓梯兩段臺階,每段臺階十層,中間有一個緩沖的小平臺,每下一樓需要下二十層臺階,注意周圍情況慢慢走,需要三分鐘左右。 三分鐘后,倒在拐角的垃圾桶再一次出現在三人眼前。 林儒銳臉色有些難看:“是鬼打墻?!?/br> 鬼打墻,又叫鬼遮眼,是鬼怪使用某種手段,蒙蔽人的感知,使其永遠在走不出劃定范圍的一種詛咒。有可能在你的印象中你走了很遠,但其實在鬼的眼中,你只是在原地轉圈而已。 “那間教室有古怪,我們原路返回,從左邊樓梯下?!绷秩邃J很快下了決定。在遇見靈異事件時,在原地坐以待斃絕對是最蠢的辦法,每拖一秒鐘都是把自己置身危險。 于是三人從學校的最頂樓沿著并不存在的臺階原路返回,三樓,又是三樓。因為下過兩層樓,所以返回的時候,林儒銳也上了兩層樓。 “林、林儒銳,我們真的要去另一邊嗎?”刁季同牙齒打顫,這就意味著要再一次經過那個詭異的教室,用腳指頭都猜得出,那里面有鬼。 林儒銳揉了揉肩膀,不知道為什么,從剛才開始,肩膀就酸痛無比,好像馱著什么重物一般。甩動手臂,緩解肩膀的酸痛后,她晃著手電筒朝走廊另一頭前進。她不僅要經過那間教室,還要看看里面作祟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這間有白熾燈和人聲的教室,置身在被燒焦的走廊,簡直就像剪輯拼接的照片般格格不入。 它很干凈,窗戶是經常擦拭的明亮無垢,無論墻壁還是前后門,都不像其他教室一樣有被火焰燒灼過的漆黑痕跡。就像處于一個截然不同的時空中,林儒銳接近時,甚至聽見里面有語文科代表站起來組織全班背誦文言文。 林儒銳透過窗戶,看向里面。講臺上站著面目不清的班主任,用含糊的聲音問:“大家都背下來了嗎?” “背下來了!”學生們嘰嘰喳喳地回答。 班主任:“晃一晃你們的小腦瓜,讓老師聽聽是不是真的背下來了?” 學生們雙手按住自己腦袋兩側,摘下頭顱,晃了晃?;ò椎哪X漿混著零碎的血塊,噼里啪啦掉在書桌上。 “??!”刁季同下意識一聲驚叫,都叫完才發現糟糕,教室內的學生齊刷刷向著這個方向轉身,而被他們放在桌子上的人頭,也慢慢扭轉過來,露出無數雙血絲密布的恐怖眼球。 “快跑!”林儒銳在心里大罵此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但身體上只來得及抓著唐初的手奔向前方。 教室門打開了,學生們捧著頭顱,以一種僵尸般緩慢的步伐踱步出來,腳步拖在地上發出驚悚的沙沙聲,像沉重的尸體在移動。 來不及探查左邊樓梯間有何異常,這次為了逃命,下樓的速度很快,當腳底觸及地面時林儒銳抬頭一看,依舊是三樓。 那群如僵尸般行動緩慢的學生朝著他們圍捕過來,又靠近了一大截。 “別走樓梯了,這種辦法行不通!”林儒銳拽住慌不擇路還想往下跑的刁季同,一腳踹開旁邊教室的門,把這菜鳥推了進去,又反身搬來桌椅,將教室門牢牢頂住。 “銳哥哥,我來?!碧瞥踔讣饩`出棉白濃密的強黏性蛛絲,將門封了一圈又一圈,尸體還在外面撞門,咚、咚咚,撞得整面墻壁都在隱隱震顫,這被燒毀過的建筑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林儒銳手腳麻利地將殘存的窗簾、橫幅和身上脫下的外套一起,擰成一股堅實的繩。 她脫了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的工字背心,手臂覆蓋著一層線條優美的薄肌,做這些事時,肌rou微微隆起,她將鋼鐵桌腿拆下,徒手掰成一個U型,又將兩端扎進地面固定,把繩索系在上面??吹玫蠹就康煽诖?。 “那我們先走了,你自便?” 等刁季同回過神來時,林儒銳已經拉著繩索,站在了窗沿上。 “等、等等,你要從這里跳下去?不會吧,我不會、我害怕,我、我會摔死的!” 唐初摟著林儒銳的腰,把自己掛在她身上,朝刁季同揮了揮手,甜蜜一笑:“再見?!?/br> 下一刻,窗戶碎裂的嘩啦聲從下方傳來,林儒銳和唐初降落在三樓教室正對的下方教室中。 林儒銳抬頭看了眼班牌,已經是高二的樓層。果然,破除鬼打墻的辦法,不走樓梯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