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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苑穿著高領大牌紅裙,微微抬頭,睥睨道:“不過爾爾?!?/br> 這句話一出口,網上風云俱變,各路粉黑紛紛出巢。 “嘶,輕點!”楚苑趴著躺在床鋪上,一邊打開今日頭條。 #驚!花瓶楚苑大放厥詞!# 她苦惱道,“誰讓你昨晚那么用力的?沒看見我最近都不能穿低胸的漂亮衣服了?” 方文君給她按摩后腰輕笑:“交給我,別擔心?!?/br> 楚苑深深嘆了口氣,自在是自在了,就是沒想到,好好的女主說彎就彎了。 第2章 顧卿半瞇著眼,手中執著物歸原主的桃木劍,正在打量面前這位自稱趙韞玉的女鬼。據她所知,一般能稱之為趙姓的女子,非富即貴,即便現在成了鬼,那也是萬里挑一的鬼中之王。 看來這事有點大條啊。 她舉手投足一派風流優雅,恣意盎然,要是真想將人弄死想必也只是輕輕松松毫不費力的,只是……沒想到的是她進來沒看到兇神惡煞、殺人如麻的厲鬼,而是一個唇角含笑,眼神微帶著溫潤水光的女鬼。 喝的二鍋頭酒后勁還未上來,她從喝酒到去陽臺也不過短短幾分鐘而已,因此見到女鬼這番模樣并未覺得可怕,反而還生出幾分憐惜似的情感。像她作出的這番情態,顯然生前并未受到折磨,不然周身氣質也不會如此平和寧靜,我見猶憐,把人女孩子嚇瘋一事也并未生出些許內疚。 但既然犯了事情,就得接受制裁。 顧卿握緊了桃木劍,一邊回想著上次看的書上內容。 她剛畢業沒半年,勉強拿了畢業證,因為身體不太好,導致每次上課都得睡覺,為此被好幾個老師給抓過去教育一番放了回來,見她期末成績勉強夠的上及格,也就睜只眼閉只眼當做沒看見。 厲鬼,厲鬼應該怎么對付來著? 黑狗血、桃木劍…… 桃木劍貌似被對方那么輕易的就甩了回來。 顧卿眼神一厲,迅速咬破指尖,利落的將血涂抹在桃木劍上朝趙韞玉刺去。 趙韞玉不緊不慢的退后一步,顧卿那時才注意到她身著的紅衣并不是簡單的布料,而是類似于古代天蠶衣,復雜而華麗的花紋繡在裙尾,朵朵生蓮,鮮紅如血,逶迤著地。 那顏色跟人血其實能很明顯的區分出。 像是刻在骨髓里而不是流淌在身體內部的血液。 電光石火間,整個陽臺頓時黑了下來。 趙韞玉也隨之消失在黑色的濃霧當中。 一片漆黑里,周身所有的聲音都仿佛徹底的安靜下來,風停了,鳥不叫了,江岸上的河水也徹底停止流動,仿佛在那某的一瞬間,連時間都凝固住了。 “砰、砰砰、砰砰砰——” 詭異安靜得只剩下她不算厚重的呼吸以及健康而活躍的心臟跳動聲。 強壯而有力。 介于這是一只來歷不明的鬼,說是厲鬼也不算,但她暫且將她看成厲鬼來對付。 修為高深,切不能輕舉妄動。 顧卿呼吸淺淺,在周圍試探著踏出腳步。 她腳步劃了個圈,并未走出這里,一來這里剛才還是陽臺,萬一這女鬼偏生看她不順眼拆了那欄桿,那外面的住戶可能就能看見她一腳踏空然后慘死當場的尸體。 啊,不敢想。 顧卿自己都怕見自己橫尸當場的慘痛模樣,于是秉承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心態,于對方在這個黑色濃霧中一起斗智斗勇。 斗智斗勇就算了。 顧卿慫的一批,摸了摸后腰的礦泉水瓶子。已經沒了。 媽的她怕黑??! 啊啊啊啊?。?! 恐怖片里什么最可怕? 不是被嚇得鼻涕橫流的人,也不是一臉蒼白陰森的鬼,而是作為一個具備著能嚇死人的恐怖片特有的黑暗和詭異的音樂在適當的時候響起,那真的是奔著把人嚇死的沖動去的。 人慫酒壯膽。 那是她下意識的動作,但這是酒勁兒已經上來了,她眼神略微飄忽,腿部發軟。 之前后面是堵墻,現在已經虛空了。 她仿佛踩在了一團棉花里,上不是下不是又不敢一個人走動,只得默默的待在原地看著這貌似是書里寫著的鬼打墻。 不怪她,她學了這么多年,理論知識是豐富了,但實地cao作都還是頭一回,念個咒語都磕磕巴巴的,真是師出未捷先被坑,慘烈啊慘烈。 鬼打墻其實好解決。 走幾步路后向左邊轉動90°直角然后再繼續走,又或者是童子尿,不過后者太粗暴了,顧卿作為單身貴族二十年,連個親親都沒有,自然是可以將就著用的,但她作為一個女性,21世紀新時代的女性,就算她再牛逼再能干,她還是害羞??! 艾瑪。 她后勁上來了,估計得緩緩才能破解這個局。 于是閉著眼原地蹲下坐著,雙膝并攏將桃木劍放在膝蓋上,然后雙手圍抱腿部,不一會兒酣暢的熟睡聲不深不淺的響了起來。 ——她居然在這么危險的環境中睡著了?! 就在離她不遠處的地方,同樣在濃霧當中的趙韞玉面色平靜的注視著環抱著自己的顧卿。 她在觀察。 這個所謂的捉鬼師,與她曾經見到的那些邋遢的同行都不太一樣,那些捉鬼師看到一只鬼了眼睛都發綠恨不得立馬將她就地正法送入輪回免除為禍人間的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