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 書名:鎖金籠 作者:春溪笛曉 文案: 曾經最不被看好的厲王繼位為皇,后宮中除了與他共同經歷過無數風風雨雨的皇后外再無他人。 人人都以為帝后情深似海,年僅六歲的太子也如此認為。 直至他誤入梅花深處,見到了那被他父皇囚鎖在幽深宮闕之中的美人! 那美人看向他時眼神冷淡,顯然沒把年紀還小的太子看在眼里。太子頓時不高興了,生氣地沖上去對她說:“你是誰?誰派你來勾引父皇的?父皇和母后之間不該有旁人!” “好啊,”她聞言朝他淺淡一笑,注視著他滿含怒氣的雙眼說道,“你幫我離開這里?” 太子看著她的笑容愣住了,忽然明白父皇為什么會被她蠱惑。 如果他是父皇的話,他也想把她藏起來不讓別人看見。 =============== ☆、第 1 章 楔子 鶯飛草長二月天,正是婚嫁的好時節。 這日大魏帝都娶妻嫁女的人家不下百戶,最受矚目的兩場婚事卻是祁王與厲王兩位皇子要在同一天迎娶王妃。 說起這兩位皇子,也是令人嘆惋,他們本是雙生子,厲王出生時卻被認定為與太后相克的災星,被送去外地養著;祁王則被視為福星,成為了昭慶帝最寵愛的皇子。 年前厲王回京,無人知曉他的身份,若非厲王妃出面作證,他怕是要冤死獄中了。 厲王妃的身份也頗為坎坷,她原是紀丞相孫女,兒時卻在花燈會上走失,陰差陽錯被一對無子的夫妻收養,又陰差陽錯與厲王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今日他們成親,這些事又被不少人翻出來津津有味地討論。 更有趣的是,祁王娶的也是紀家女兒。 這位紀家女兒行二,與祁王也是青梅竹馬,就是性情過于驕橫,前年也不知犯了什么過錯被送去外祖家去了。 紀二姑娘名聲這么糟糕,大家原以為她會在外祖家隨便找個人嫁了,不想她又回來了,仍是過得張揚肆意,祁王還親自入宮求娶她! 今兒這兩對,情分都深吶! 只是一對是相濡以沫,一對卻是臭味相投。 帝都內外誰不知曉,祁王這人早被宮中那幾位慣得無法無天,什么事都敢干,聽說他沒事就讓人頂著果子當靶子,準頭還不好,每個月都射死好幾個人來著。 這樣一位皇子,與紀二姑娘倒是正相配。 外面鑼鼓喧天,眾人正在討論的紀二姑娘紀云岫安安靜靜地坐在轎中,全無往日的張揚跋扈。 她低著頭,輕輕摩挲著手里的蘋果。 風輕輕吹起轎簾,她似有所感,抬眸往外看去,只見厲王身著新郎袍騎馬而來。在接近花轎之際,他的目光轉向被吹開的轎簾之內。 紀云岫抬起頭,隔著薄薄的紅紗朝他嫣然一笑。 他要娶她的jiejie了。 她也要嫁給他弟弟。 所以說,她與他還是頗有緣分的。 作者有話要說: 預警:瞎雞兒寫,沒有邏輯,更新不定。 ☆、第 2 章 元慶七年,宮中夜宴方歇,眾人陸續散去。 出了宮門,百官便三三兩兩地討論起來—— “剛才陛下的臉色,可真是陰沉得能滴出水來?!?/br> “到底是雙生子,陛下這么對祁王,未免太涼薄了?!?/br> “噓,小聲點,你不要命了?” 方才的宮宴之上,有人請求元慶帝霍暲允許祁王回京治病,說幽州不僅是苦寒之地,大夫也不好,耽誤下去祁王恐有性命之憂。 霍暲面沉如水,當場拂袖而去。 不少人心中都嘆息不已,本是一母同胞的雙生子,理應分外親厚才對,偏霍暲是刀光血影里走過來的,一干兄弟全死在他刀下,能留祁王這個弟弟活這么久已經是難得的仁慈了。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百官口中格外涼薄的霍暲越過幽深的梅林,來到一處清冷的宮殿前。 這宮殿之中連宮人都少,瞧著極為靜謐。 正值隆冬,雪意漸深,沿路的梅枝都被壓彎了,還是倔強地開出了一朵朵或紅或白的梅花來。 霍暲邁步入內,有人麻利地從旁邊接過他扔下的大氅,又無聲無息地退下,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唯恐被霍暲覺得自己亂看。 要知道上一個敢窺探殿內之人的太監,已經被霍暲下令杖斃了! 霍暲越過重重幔帳進入內殿。 內殿之中,一個僅穿著單衣的女子正在案前畫畫。她畫的是窗外的梅,筆鋒輕輕一勾,梅枝便已成型。 不等她往枝頭點上紅梅,她的手腕便被人用力攥住。 一滴墨汁落在紙上,驟然洇開一片,毀了剛畫好的梅枝。 女子眉眼淡淡,仿佛并不在意有人從背后環抱住自己,還緊緊扼住她的右手。 那略帶酒氣的灼熱鼻息轉眼便來到她頸邊。 她閉上眼。 桌上的筆墨被掃落在地,她也被迫轉過身來,緊接著便是要把她拆吞入腹般的吻。 霍暲已經許久沒這么失控,她愣了一下,睜開眼看向他,映入眼簾的就是那雙冷到極點的眼睛。 她猝然與他四目相對,只覺四肢百骸都淬滿了冰。 誰惹他了? 她還沒來得及深想,便被他壓在案上扯開了薄薄的單衣。 屋內燒著火爐,殿中又沒旁人,她向來穿得十分隨意。此時霍暲怒火未消,只覺她放蕩不堪。 “你穿成這樣,是準備勾引誰?”霍暲冷笑說道,“紀云岫,你還想勾引誰?” 紀云岫眼睫輕顫,任由霍暲把她抵在桌案邊肆意施為,并不為自己辯駁。 這些年來他每每含怒而來,就會這樣待她,她早已習慣他這些惡言惡語。 霍暲卻并不滿意她的沉默,俯身在她頸邊狠狠咬了一口,仿佛要咬下她的一塊rou。 紀云岫吃痛地嗚咽一聲。 霍暲折騰了她半宿,卻沒留下,饜足之后就起身離開。 等霍暲走遠了,作宮女打扮的丫鬟綠綺才敢進殿。 紀云岫渾身乏力,疼得厲害,正半合著眼昏昏欲睡。聽見綠綺低低的啜泣聲,她輕輕抬手撫過綠綺的臉頰,唇邊彎起一抹笑,說道:“傻丫頭,你哭什么啊?!彼€要說幾句話寬慰一直跟著自己的小丫頭,忽地察覺有道陰影朝她們覆籠過來。 紀云岫抬眼,卻見來的是去而復返的霍暲。 霍暲陰沉著臉看著她落在綠綺臉上的手,抬腳便往綠綺身上踹去。 紀云岫眼疾手快地拉開綠綺,抬起頭含怒質問:“你做什么?!” 霍暲對上她灼灼的雙眼。 在他面前,她永遠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就像不管他對她做什么她都不會在意。 如今為了這小丫鬟,她才朝他露出不一樣的表情。 她剛才還親昵地撫著這小丫鬟的臉頰朝她笑! 霍暲冷聲道:“信不信我殺了她?” 紀云岫渾身發冷。 他怎么會變成這樣? 她記得她第一次見到霍暲時,他是個再正直不過的人,不管她怎么追著他跑,他都巋然不動。直至她們陰差陽錯有了肌膚之親,他才一板一眼地說什么“我會娶你的”。 那時候的他,連她鞭打個惡奴都看不過眼,覺得她一個女孩兒不該這么兇橫。 即便她們最后終究有緣無分,那也是他先與jiejie定親的,難道還能怪她嫁給別人? 就許他自己娶妻,不許她嫁人嗎? 紀云岫說道:“你既然這么厭惡我,何不把我也殺了?”他覺得她水性楊花,覺得她男女不忌,覺得她來者不拒,為什么還要把她留在宮中? 霍暲眉眼凝成了冰。 她為這個丫鬟威脅他! 霍暲朝綠綺斥道:“滾出去!” 綠綺忙退出殿外。 霍暲鉗著紀云岫的下巴,逼迫紀云岫抬起頭來與他對視。 他何嘗不想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