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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念的視野一片漆黑。 她不知道偶遇的人類要去做什么,也不知有何目的。 但內心奇異地很安定。 這種感覺是除父母外,唯二能給她的人。 很快,祁羽抱著方形醫藥箱出來,坐在她旁邊,把醫用工具一樣樣擺在茶幾上。 紗布、止血棉球、繃帶、絡合碘、剪刀…… 漆黑夜色里,剪刀表面閃爍著銀光。 裴安念害怕地瑟縮了一下,她小時候親眼見過隔壁的人類鄰居殺雞鴨宴請客人。 就是用剪刀咔嚓剪斷雞鴨的脖頸。 從此以后,剪刀在她心中被列為排名第一的大殺器! 人類拿著剪刀莫不是想殺了她? 好一個虛偽的家伙。 先用甜言蜜語打開她的心房,實際上是騙她回去好直接動手! 祁羽去廁所洗凈手,招呼她,“小傷員,坐過來點,讓我看看?!?/br> 不,她死也不過去。 這個惡心的劊子手。 裴安念使勁往沙發角落縮,一個眼神也不給祁羽。 祁羽不明白怎么回事,只當她是在鬧別扭,單手把裴安念拖到身前,“好倔的小丫頭!” 裴安念:o(╥﹏╥)o 她怎么忘了, 她的重量在祁羽面前就和只娃娃差不 多。 人間慘案。 第41章 剪刀一寸寸貼近,江浸月抖得越來越激烈。 圍住傷口的毛巾被扯開。 咔嚓。 血淋淋的里衣分崩離析,露出猙獰可見骨的傷口。 一切塵埃落定。 江浸月放棄掙扎,雙目發癡,怔怔直視前方,攝像機把這一刻完美拍攝進去。 許喬喬用棉簽沾著碘酒給江浸月消毒清洗,江浸月齜牙,露出痛苦的神色。 許喬喬又陡然加戲,樓主江浸月后脖頸,朝傷口吹氣:“不哭,我吹吹?!?/br> …… 江浸月真情實感瑟縮了下,化妝畫出來的傷口真的有點疼是怎么回事? 消完毒,許喬喬用紗布卷一圈纏住傷口,她沒有用剪刀,而是直接用牙齒咬斷紗布。 虎牙劃過腹部皮膚,有輕微的刺痛。 “月月拿一下紗布?!痹S喬喬嘴唇貼在她的肚子上說。 呼吸聲帶來的顫栗直接傳到心口。 江浸月僵硬地拿起紗布,許喬喬挽住另一頭,系上蝴蝶結。 只是一場上藥的戲,江浸月硬是拍得頭皮發麻,被許喬喬撩得苦不堪言。 沈導喊停的聲音如同天籟。 江浸月飛速遠離沙發,房間里的電閘被拉上,滿室明亮。 用手撫弄額邊的碎發遮擋發紅的耳朵尖。 “辛苦啦,”沈導拍拍手,“喬喬可以先去一旁休息,江浸月還需補妝換衣服準備下一場和葉墨的對手戲?!?/br> 江浸月對導演的安排不置可否,只要接下來對戲的不是許喬喬就行。 現在她還不是很想面對小姑娘。 江浸月與葉墨同時應了聲,各自去補妝。 這場戲是江浸月給許喬喬送遺落在家的文件,在半路遇見巡視城市治安的葉墨。 江浸月不知葉墨的身份與他成了好朋友。 江浸月抱上文件夾飛奔在柏油道路上,一頭撞進溫熱的胸膛,她揉揉頭站穩。 是個不認識的男人。 男人手執一柄扇,頗為古典,帶著笑意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 “咦,聽說此地只有兩只兔精,竟讓我碰見一只?” 話音剛落,江浸月就變回原型趴在地面,文件散落在地。 她嚶叫著:嚶嚶(你是誰?)嚶嚶?。彀盐易兓厝ィ。?/br> “哈哈哈哈哈哈哈,別慌嘛?!?/br> “小兔子,你告訴我要到哪去?” “不關你的事!” “不說?”葉墨笑得燦爛:“也許你要一直變成兔子了哦?!?/br> “你……”如果她不是人,就再也無法陪在祁羽身邊了。 江浸月憋紅了眼,不甘托出:“我要去醫院送材料?!?/br> “你別怕,我是瞧著你可愛想要逗逗而已?!?/br> 聽到這話,江浸月放心了些。 “既然你說了,那我也告訴你一件事如何,你記住,我的名字叫葉墨。是個普通人,能力只是能讓妖精無所遁形,算不得本事?!?/br> 江浸月:“?” 這難道還不算大本事? “我送你吧,這樣走要走到什么時候?” 江浸月嘴里的你要怎么送還沒說出去,整個人便被臨空提起,白云飛速在眼前穿梭,一個呼吸的功夫,她就出現在醫院的——衛生間里。 “為什么送我來廁所?” “兔子也怕臭嗎?” 江浸月愣住,這臺詞不對啊。 “卡!” 不止是她,片場的人都發現了這個錯誤。 不等工作人員出聲,葉墨就態度誠懇認錯,“不好意思,我說錯臺詞了,麻煩重新拍?!?/br> 他這樣說,導演也不好發作,NG是時常會發生的事情,只因這是今天第一次NG,受人關注了些。 進度重新回到上一刻。 葉墨:“你難道想在眾目睽睽下變身?讓大家發現你的身份?” 江浸月:“那你快把我變回來!” “就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