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
漣漪愣住,這人是誰?要做什么? 見她發呆,時奕直接伸手索要,“東西給我?!?/br> “什么?”她嘴里自然發聲。 時奕指了指她的手。 漣漪低頭一看,嫩白的小手抓住什么東西。 方才只顧著想事情,竟沒注意到自己手中捏著個物件,攤開手指一看,竟是一枚鈴鐺。 她手里怎么會有這個東西?! 男人伸手來取,她下意識抓緊東西按在自己胸膛前,不給他。 時奕饒有興趣的挑了下眉頭。 行!這丫頭,暈倒之前強搶,醒來之后還不還! “你是誰?” “時奕?!?/br> “這是哪兒?” “云陽王府?!?/br> 南云陽王府?不是那個老男人? 不對……王府……王府! 這可不是她能得罪的身份,漣漪連忙將手中的鈴鐺遞了出去。 她糊涂了,往床里面躲了躲,小心翼翼的問道:“我……我怎么會在這兒?” 男子眉頭一挑,反問道:“你忘了?” 漣漪搖頭。 暈倒之后的事情,完全沒影響。 時奕上下打量了一眼她這幅嬌弱身子,也沒回答問題,只說了句:“手勁兒挺大?!?/br> 漣漪:“……” 現在的情況跟她想象中很不一樣,面對陌生的環境,她心里還是有些怵。 時奕掂著手中的鈴鐺,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 那時他跟另外兩兄弟一起去怡情樓,啥事兒都沒來得及干,這小丫頭就朝他撲過來,一下就扯去了他腰佩上掛的鈴鐺。 有人要帶她走,時奕自然是不肯,因為鈴鐺還在她手中,且無論如何也取不出。 出了這事兒,他也沒了別的興致。 讓他堂堂一王爺守在青樓等一個女子醒來是不可能的,但他必須拿回鈴鐺,于是,任性的王爺干脆的把人贖了回來。 當然,光是給錢不行,順便利用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對漣漪意圖不軌的老男人有身份,可也比不過時奕,畢竟這位可是當今皇帝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她的問題問完了,接下來就該輪到時奕。 他大搖大擺的抄手站在那里,一點也不忌諱,直接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下意識回答:“漣漪?!?/br> 男子眉頭一皺,又問:“可有別的名字?” 別的名字? 從她進入怡情樓就再也沒人問過她原本的名字。 斟酌片刻,緩緩道出一個名字:“虞……虞稚一?!?/br> 或許,她也很希望有人能夠記住,原來那個她。 時奕點頭,覺得這個名字順耳得多。 “行!你以后就叫這名兒?!?/br> 虞稚一懵了,這又是什么意思? 時奕走后,一個小丫鬟端水進來,“姑娘,奴婢伺候你梳妝?!?/br> 從丫鬟口中,虞稚一又問道許多事。 這里是云陽王府,而她方才見到那個隨性的男人,竟然就是王爺本人! 現在回想起當時的情景,虞稚一一陣后怕。 她居然……居然在那樣的情況下拿了王爺的東西,對話竟也耐著性子回答她那么多問題…… 梳洗之后,虞稚一被帶到另一個地方。 再次見到時奕,她雙腿一彎直接跪了,“王,王,王爺,奴,奴婢……” 時奕懶懶的抄起手,一點沒有王爺架子,反倒笑她,“喲,才多會兒沒見,結巴了?” 虞稚一鬧了個大臉紅。 她分明是知道身份,心生懼意了! “王爺可否告知我……奴婢,奴婢為何到了王府?” 時奕猜到她要問什么,無非是怡情樓的事情。 但他犯不著跟一個買回來的小丫頭解釋,只是問:“怎么,還想回去?” 虞稚一連連搖頭。 她才不想回去,她巴不得一輩子都不要回到那里! “行了,既然是本王花銀子買回來的,再送回去豈不是吃虧?”時奕摸了摸下巴,似在認真思考,最后自顧自的決定她的身份,“以后你就是王府的小婢女了?!?/br> 虞稚一心驚了! 她被管家安排了一些輕巧的活兒,這樣的日子過了三日,虞稚一才相信,自己真的已經離開怡情樓。 不用再花心思應付那些亂七八糟的男人,不用擔心mama會把她送給老男人,不會再夜夜夢魘,擔心自己被強迫。 王府的人都以為她是被王爺帶回來的無家可歸的小婢女,沒人知道她在外面的身份。 只是,太出眾,就有人看不過眼了。 “瞧瞧,這模樣好看的就是不一樣,咱們這些進王府幾年還在干粗活,她倒好,每天什么都不用做?!?/br> “人家可是王爺親自帶回來的,能一樣么?!?/br> “呵,那也不見王爺把她放在跟前,還不是個小婢女?!?/br> 這話說得自相矛盾,不過是覺得,既當不了主子,又憑什么那么輕松。 春桃故意使絆子,將手中的噴壺遞給她,“虞稚一,你去那邊灑水?!?/br> 虞稚一剛來,但她喜歡這個新的環境,即便有人故意給她加活兒,她也得暫時忍著,畢竟是王府新人。 虞稚一拿了噴壺過去,細心澆灌。 不過很快,她發現了其中端倪。 不同種類的花對水和肥料都有要求,若是在不恰當的時候澆灌,或許會令其死亡。 這些……可沒人提醒她。 虞稚一沒吭聲,就繞過了花,之后干活都特別留意。 春桃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偏偏每一次都被她躲過。 終于,虞稚一忍無可忍,當面挑明警告,“春桃,已經第七次了!” “我也沒做什么?!?/br> “是,你沒做什么,故意給我使絆子而已?!?/br> 平日溫溫順順任勞任怨的人突然反攻,春桃又是那種不愿服輸的性子,被人看了熱鬧,沖動之下狠狠推了虞稚一一把! 虞稚一不知道撞到什么,下意識的伸手,再一次,扯下了時奕腰間的……金鈴。 一眾奴仆全部跪下。 而王府中唯一的主子居高臨下的打量著眾人,不溫不火的嘖了聲,“真是稀奇?!?/br> 云陽王是個閑散王爺,對府中下人的要求并不苛刻,只要做好分內事就能好好待在王府。 這也養成了某些人的大膽子。 不過時奕很少親自出面,因為他覺得,那些如跳梁小丑般的行為,偶爾還能為他解悶。 這不,趕著看好戲來的,卻不曾想,自己的鈴鐺再次遭殃—— 虞稚一顫巍巍的跪在地上,手里還抓著鈴鐺。 其他人甚至連腦袋都不敢抬一下。 時奕沒有主子的威嚴,反倒在她面前蹲下,說了句:“已經第二次了” 分明是學她那句話! “既然她們看不慣你,那你就……” 時奕話說一半,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都以為虞稚一惹惱了王爺,將要受到懲罰。 虞稚一內心惶恐不安,“王爺贖罪,求王爺不要趕奴婢離開?!?/br> 若是被送回怡情樓,那她恐怕再也沒有這么好的運氣逃掉第二回 。 時奕嘖了聲,“你再使勁,本王的鈴鐺都要被你捏碎了?!?/br> “王,王,王爺,奴婢該死,請王爺贖罪?!彼B忙將鈴鐺雙手奉上。 時奕收回鈴鐺,慢條斯理的補充下半句,“既然他們看不慣你,以后你就跟著本王吧?!?/br> 峰回路轉,虞稚一錯愕又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