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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要進電梯,楚子瀟卻忽然冷靜了,就算把李培奇打死也還是沒什么用,得想想其他辦法挽回局面。 她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到廁所,廁所里有嬉笑聲傳來,楚子瀟全當沒有聽見。 摸出手機,撥給何承,她開了水龍頭,仿佛這樣能讓自己火氣消一些。 水聲嘩嘩不止…… “何律師,侵犯他人隱私最大程度能判多久?”楚子瀟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發現自己眼底都像罩著烏云。 她的嗓音很有特點,廁所躲著說話的幾個女生聽出是她的聲音,蹲在位置上大氣也不敢喘。 何承才被當頭一棒,現在面對當事人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好,然而有人拿過他的手機替他做了回答。 “你想判多久就多久?!?/br> 楚子瀟眉心微蹙,不可思議地問:“張晟燁?怎么是你接電話?!?/br> 口出狂言的人就是今日頭條新聞的主角,“回歸”兩個字好像無形地掛在他的頭頂。 “我和何叔說點事,”楚子瀟打電話的時候,何承就在張晟燁的辦公室,“視頻已經讓他們撤了,問出是誰干的并不難,證據要多少有多少?!?/br> 楚子瀟就說,怎么突然黑屏了,原來是張總橫插一腳。 “幫我?你能有什么好處?”楚子瀟問他。 張晟燁不出意外地說:“君戈的股份我要拿回來,這應該沒問題吧?” 聞者冷笑置之,當她保險柜想放就放想拿就拿? 楚子瀟也不是吃素的:“等我明天想想?!币馑际墙裉熘形绲氖卤仨氁鉀Q。 “可以?!?/br> 張晟燁許了諾,率先掛電話。 廁所里還有幾只老鼠,她們既怕楚子瀟又怕跟她通電話的張晟燁,從頭到尾一聲不吭。 楚子瀟也沒心情去嚇唬她們,后悔把李曼婷丟在辦公室,轉頭又回去。 她一去一回,連黃怡見了她都不敢喊。 剛回去,楚子瀟就又理解了“禍不單行”是什么意思。 李曼婷臉色慘白,輕聲告訴她,公司還是出了問題,不過不是賬務而是產品。 早上的時候接到一個投訴電話,說是用了華顏的產品后過敏,這個顧客是第一次購買那一款,售后部門就以為她是體質特殊,并沒有過多在意。 沒想到,才過了幾個小時,投訴電話接二連三來了,都是接觸同一款產品之后皮膚發紅發癢,還起疹子。 日日盯著公司財務卻發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所有的不可避免讓人頭腦發昏,楚子瀟無言地抱住李曼婷,頭擱在她頭頂,閉上了眼睛。 墻上的秒針滴滴答答地走動,李曼婷最后松開手,臉上回復不少血色,淡淡地說:“家里讓我立刻回趟老屋?!?/br> 楚子瀟緊抿雙唇,堅定地說:“我和你回去?!?/br> 李曼婷聽完猶豫了,剛才李栩給她打電話,語氣很冷,幾乎是用命令的語氣和她說話,而且同時嗓音還在顫抖。 “有什么事都要站在一起,當初說好了的?!背訛t又說。 “好,”李曼婷才下了決心,“我叫林可查查那批貨的問題在哪里,你也不要太擔心?!?/br>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安撫楚子瀟,其實是剛才楚子瀟的反應讓她嚇了一跳。 向來楚子瀟在她面前都沒有脾氣,也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那一刻,她在楚子瀟身上看到了無措。 好讓人揪心。 天終于塌了,該是什么場景已經不重要,一步步走穩才對。 不歇一刻地趕回老屋,二老已經在沙發上坐著,面色比她們倆還難看,一個賽一個鐵青。 人剛到面前,李栩一改往日和藹的模樣,凌聲說:“跪下?!?/br> 李曼婷應聲要跪,楚子瀟卻一把撈住了人,在場的人都傻眼了,她居然不是來認錯而是火上澆油的。 李栩氣得臉都紅了,咳嗽不止,聲音提高:“白小姐!我在教訓我自己的女兒,你一個外人不要插手?!?/br> 特意強調了她是一個“外人”,這就把態度擺在了桌面上。 楚子瀟不說話,就怕自己一開口又氣到李栩,但她不可能讓李曼婷跪下認錯。 葉瀅手放在李栩的手背上,借此來使李栩保持清醒,看著李曼婷,說:“曼婷,家里教你的規矩你還記得幾條?你做出這樣的事,是想讓李家蒙羞嗎?” “媽……”李曼婷無力地喚了一聲,腿腳都是軟的,“家里面教的我都記得?!?/br> 并且記得清清楚楚,奉為圭臬。 畢竟面對的不是自家父母,楚子瀟又有意護著李曼婷,語氣也強硬了:“伯父伯母,曼婷也是受害者,你們倒不如問問李培奇唱了一出什么好戲,真正要毀了李家的人不是曼婷,而是李培奇?!?/br> 李培奇有關的事這段時間在老屋都是禁止提及的話題,楚子瀟剛說完,李栩就冰冷地看她一眼,再一次說:“我不是說過了嗎,一個外人不要插手李家的事?!?/br> 李栩不知什么時候開始用起拐杖,說到慍怒的地方就用拐杖敲擊地面:“李曼婷!你今天要是不跪下,明天就凈身出戶,李家跟你一點瓜葛也沒有,你愛和誰在一起就和誰攪在一起?!?/br> 也知道差不多是這一出,李曼婷反而不再懼怕,和李栩分析:“李培奇下套設計我,害華顏陷于麻煩之中,爸,你怎么不問問他,他為了冬華的繼承權什么都干得出來,到底還有什么招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