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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銘雅眼眶都紅了,急道:“我是在贖罪啊,是在贖罪,求你給我這個機會吧!” 楚子瀟面色沉如死水:“你沒有罪,有罪的另有其人?!?/br> 許銘雅知道她指的是老醫生或者是張晟燁,活生生被她刺骨的語氣嚇了一跳。 叮當聲被敲了十二次,天黑了,暴雨將至,雷鳴電閃,預示著一場驚心動魄的上演。 “趙醫生!趙醫生!”許銘雅尖銳的嗓音回蕩在空空的別墅里。 她這幾天都裝啞巴,這時候喊一嗓子把老醫生嚇得不輕。 不到二十秒,老醫生用力推開門,氣急地問:“怎么了,這么慌張?” 許銘雅滿臉著急,手都在抖,吊著哭腔:“白小姐她……她沒有心跳了!” # 老醫生瞬間往床上看去,只見蒙著眼的人一動不動,面色塞雪,胸口沒有起伏。 人要是沒了,張晟燁非把他骨頭拆了墊骨灰盒不可。 老醫生心里打鼓,快步走過去,伸手欲要查看楚子瀟的情況。 他的身后,許銘雅握著注射器,穩穩當當往他脖子扎去。 側脖子猛地疼了一下,老醫生反射性用手去捂,不可置信地望著楚子瀟,后者沒有血色的嘴角彎起。 藥效沒那么快,他反身要跑,許銘雅掄起房間里的板凳,把老醫生砸癱在地上。 光聽聲音,楚子瀟都能感覺到許銘雅下手不是一般重。 “瀟瀟姐,你不要著急,我現在在找鑰匙?!痹S銘雅的聲音在顫栗。 她往老醫生口袋里搜了好一會,摸了半天沒有收獲,她感覺下一秒就要靈魂出竅。終于,許銘雅在老醫生的脖子上找到一根繩子,下面掛著的就是手銬的鑰匙。 “找到了!瀟瀟姐!” 許銘雅顫顫巍巍站起來,被躺在地上沒有知覺的老醫生絆倒。 “小心一點,慌則亂,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边@個關頭,楚子瀟反而在安慰她。 許銘雅利索爬起,全程顫抖把手銬打開。 沉重的枷鎖終于從身上脫落,楚子瀟動作有些不熟稔,親手摘掉了眼上的東西。 她冷冷一笑,心中萬般滋味混雜在一起。 “走吧?!?/br> 話音剛落,楚子瀟迅速把許銘雅扯到一邊,面色嚴肅。 許銘雅不解地看她,微微側頭才看見老醫生從地上起來了。 這是楚子瀟這么多天來第一次看這個年邁男人。他眼睛凹得令人害怕,臉上有老人斑,分布在太陽xue下面。 很瘦,皮包骨頭那般,眼珠是渾濁的,黑白之間又夾雜著黃色的翳。 他枯槁的手摸到剛剛許銘雅砸他的板凳,一口黃牙張開,抬手就要打過來。 心中沉了沉,楚子瀟閃身到他后面,搶了板凳,“嘭”地又一聲悶響,老醫生再次趴在地上,凳腳斷了一只。 楚子瀟瞄準的是他的肩胛骨,但她沒看到,斷掉的那只凳腳砸在了老醫生的頸椎上。 這一下用了她太多的力氣,楚子瀟扶著床,滿頭虛汗,有氣無力地說:“銘雅,把他腳拷床上,手拷凳子上,嘴里給他塞點東西?!?/br> 許銘雅不敢耽擱,立馬照做。 等老醫生被掛起來,楚子瀟面無表情,又說:“抬盆水過來?!?/br> 許銘雅疑惑:“瀟瀟姐,抬水干嘛?” 只聽一聲冷笑:“讓他清醒清醒?!?/br> 冷水劈頭蓋臉而來,老醫生睜開了混著石灰水一樣的眼睛,看了她們的身影一眼,迷迷糊糊又暈過去了。 楚子瀟撿起凳腳輕聲對許銘雅說:“跟在我后面?!?/br> 許銘雅應聲,小心翼翼跟在她身后,看她活動筋骨。 楚子瀟沒有穿鞋,走路還有一些趔趄,但好歹是比前幾天狀態都要好。 下了樓梯,樓下果然空無一物,連沙發都沒有擺上,徹頭徹尾的廢舊遠郊別墅。 等快出門口,楚子瀟停下來,轉頭對許銘雅低聲說:“你在這里不要動,我看看門口那三個人在不在?!?/br> 許銘雅說過,別墅周圍有三個保鏢不停巡邏,也就是那天綁她的那三個人。 聽者心已經到了嗓子眼,大氣也不敢出,乖巧地點頭。 楚子瀟探頭出去,外面黑壓壓一片,什么也看不見,除非偶地一個閃電才能勉強看清周遭。 上天這次比較給力,在楚子瀟想著的時候,閃電隨即而至,楚子瀟背后全是冷汗,瞪大眸子努力環視。 許銘雅緊張到胃開始痙攣,直勾勾地盯著楚子瀟的后背。 幸好,什么人也沒有。 楚子瀟轉頭示意,叫許銘雅小心跟上。 出了別墅,楚子瀟由于沒有穿鞋,每走一步,都是踩在砂礫上,她皺眉,卻不說話。 一步一步地遠離了別墅,走進前面的花園里,楚子瀟更加謹慎,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留意四周。 她耳朵動了動,忽然拉著許銘雅躲在一顆大樹后面,大樹比較茁壯,但藏兩個人還是有點不足。 許銘雅正疑惑楚子瀟為什么忽地渾身警惕,過了兩秒,她就聽見了兩個男人的說話聲。 她默默咽了咽口水。 黑夜中,楚子瀟一雙眸子清亮無比,此時半點也不敢含糊。 說話聲近了,兩個人的心跳聲混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誰的。 天家卻開了一個玩笑,一道白光照亮四周,許銘雅的頭皮都在發麻,楚子瀟無聲地捏緊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