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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些話喬玥也懶得與麥冬解釋更多,擺擺手讓她去照做就是。 麥冬沒能勸得動喬玥,只好悻悻的領命而去了。不過她一個內宅里的小丫鬟,府宅中的事她尚不能面面俱到,府門外的便更不用提了,自然只能再尋人幫忙。 萬幸,麥冬沒有蠢到在外面隨意尋人來插手,她尋的是府中管家的兒子幫忙。 而幸或不幸的是,管家父子都對喬尚書忠心耿耿,于是在知道自家大小姐的打算之后,兩人都不敢擅作主張。當晚等到喬尚書下值回府,管家便將事情原原本本與喬尚書交代了。 喬尚書聽罷按了按額角,回府后連身上的官袍都沒來得及換,便吩咐人去請了喬玥過來。 喬夫人也在旁聽了全程,此刻便一面幫丈夫更衣,一面說道:“我覺得阿玥這事做得也不差。許常青沒將咱們阿玥放在心上,做出那惡心人的事不說,許家也全沒個交代。別說阿玥心里不痛快,不愿意再嫁去許家,我也是不愿意將女兒嫁過去的?!?/br> 知道了許常青移情別戀,誰又愿意將女兒嫁過去呢?別說喬家這一家子都是寵女兒的,就是尋常官宦家的貴女,也沒誰能忍得了這般屈辱的——這都還沒成婚不是嗎?! 喬尚書昨日退婚不成,心里也是嘔著氣的,可聽了老妻的話卻還是不敢認同。他出言提點了兩句:“許家怎樣都沒關系,有關系的還是承恩公府那邊,他們跟武安侯府的親事陛下可看著呢?!?/br> 喬夫人一時沒有領會:“那跟咱們家有什么關系?” 喬尚書平伸著手,無奈看向正幫他系腰帶的夫人:“夫人啊夫人,你怎么忽然犯傻了呢?!阿玥這是要做什么?她是要傳許常青和趙家姑娘的閑話!到時候她跟許常青的婚事告吹是能如愿了,可趙家和武安侯世子的婚事也毀了,陛下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不清查嗎?” 那一點小手段,瞞不過天子耳目。喬玥平白攪進渾水,喬家平白受難,這都不是喬尚書愿意看到的。相比起來他更愿意徐徐圖之,比如先把婚期往后推推,然后抽個空把姓許的腿打折了! 喬夫人系腰帶的手一頓,終于反應過來,忙道:“確是如此,不能讓阿玥胡來?!闭f完她又發愁:“可不這么做,難道就讓許家這般欺負到咱們頭上來嗎?” 喬尚書聞言握住老妻的手,目光卻是凌厲的:“怎么會?!” **************************************************************************** 喬玥來得不算快,喬尚書都換好衣裳喝了一盞茶了,她才磨磨蹭蹭過來。 對于出去傳消息的事,喬玥沒想過能瞞住爹娘,畢竟這整個喬家說到底她爹娘才是主人??蓪τ诮o許家添堵報復,喬玥覺得她爹娘應該還是樂見其成的,再說她又不是出去傳假消息! 可惜,她爹并不這樣想,剛下值回府便將她喚了來…… 喬玥進門后沖著二人行了禮,雖然心中有八分明了,卻還是故作不知的問道:“阿爹剛下值回府吧,這么急著尋女兒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喬尚書聞言便抬手點了點她:“你啊,跟為父裝糊涂是吧?” 喬玥眨巴眨巴眼睛還想說些什么,可對上親爹那雙看穿一切的眸子,頓時就裝不下去了。她泄氣的在一旁坐下,又氣鼓鼓說道:“那阿爹是什么意思?難不曾還要顧忌著許伯父,放過許常青?!” 喬尚書聽到這話可就不高興了:“你瞎說些什么?那等無信無義之人,為父怎會幫他?” 喬玥聞言,面上的神色終于緩和下來——她倒也不是不知道父親的顧慮,畢竟之前喬尚書就將武安侯世子婚事背后的關要說與她聽過了,因此她很清楚親爹不想?渾水的心思。 不過她也有自己的想法:“阿爹既然不是為了許常青,那便沒什么可顧慮的了?!卑矒嵬瓯憬忉尩溃骸拔姨匾夥愿懒他湺冗^兩日再放消息也是有緣由的。趙書萱已經和許常青商量好了,他們見季世子至今沒有反應,便準備親自出手將消息傳去武安侯府……我就跟著‘渾水摸魚’罷了?!?/br> 喬尚書聞言,濃眉不由得一跳:“你是說他們要自己把風言風語傳出來?” 喬玥立刻神采飛揚:“是啊,這主意挺蠢的對不對?” 京城里就沒幾個蠢人。以許常青和趙書萱當日游湖時鬧出的動靜,尋常閑言碎語早就傳得滿城皆知了??蛇@回再看,當日有那許多人在場,三天過去了外間別說流言,連個風吹草動都沒有。 為什么會有這般情狀?不過是因為大家知道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也只有趙書萱和許常青兩人故作聰明,還想著借先前布局的流言生事,豈不知這等事情完全經不起查證。而她要做的也不過是順勢而為,讓他們傳出的流言被“更多人”聽到,再順勢傳播出去罷了。 喬尚書瞧了女兒一眼,就將她的打算猜了個七七八八,當下捻著胡須也不說話了。 好半晌他才問道:“這事你如何得知,可靠嗎?” 喬玥便道:“阿爹放心,那兩人在承恩公府外私會,這事是我親耳聽到的?!?/br> 喬尚書聞言卻一點也不放心,他眉頭皺起:“你去承恩公府做什么?” 喬玥理所當然道:“自然是去捉jian了!”說完這句,喬玥也沒隱瞞自己今日行蹤,包括追著季暢把她強拽上車,兩人一路去了承恩公府證明的事都交代了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