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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墨妍擔心她,握著她的手一直沒放,幾秒后,她唇角微動,輕聲喊道:“然然?!?/br> 蘇夢然側眸看她,眼睛茫然了一瞬,隨即笑著寬慰:“我沒事,只是心里有點亂而已,你不用擔心?!?/br> 紀墨妍沒說話,想問點什么,卻怎么都開不了口。 蘇夢然怕她胡思亂想,在心里嘆口氣,提了下裙擺,主動靠近她懷里,聲調嬌柔略?。骸澳?,我冷,你抱抱我,好不好?!?/br> 車內沒開空調,確實有些悶。 紀墨妍聞言,神色似有動容,身體比大腦反應快一步,抱緊了懷中的嬌人兒,恨不能將這人嵌進自己身體里。 她知不知道,她心情不好的時候,自己的心也會跟著疼… * 某小區公寓里。 顧楠才剛把門打開,顧峰就把吳欣蘭一腳踹進了屋內,吳欣蘭來不及爬起身,便被顧峰一把揪住了頭發,揚手一巴掌落在她臉上,打的吳欣蘭耳朵嗡嗡作響,緊跟著手掌遏制住她后頸,以頭蹌地,連續磕了兩下,吳欣蘭額頭很快就流淌出了血跡。 顧楠關上門,急急忙忙抱住父親的后背,伸手把他的手從母親脖子上掰開,聲音里透著急切:“爸,你冷靜一點,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非得要動手呢?!” 顧峰怒不可遏,奈何身子被女兒抱住,他動手不便,只能上腳踢踹。吳欣蘭縮成一團躺在原地,死死咬住唇,不敢泄露半點聲音出來。 “夠了,爸,到底怎么回事,就不能好好說清楚么?我媽又怎么你了,你這樣打她?!鳖欓砷_手,將父親推至一邊,慌忙去扶被踹的直打哆嗦的母親。 顧峰扯掉西裝上的領帶,狠狠踢了下鞋柜,柜子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聲音。 顧楠扶著母親坐在沙發上,轉頭去屋里拿醫藥箱。 片刻后出來,蹲在吳欣蘭跟前:“來,媽,我先給你上藥,可能會疼,你得忍著點?!鳖欓妹藓炚戳它c碘酒,輕輕的擦著她額角還有臉上的傷口。 吳欣蘭咬著牙,手指攥緊了身下的沙發墊,右邊臉頰全是腫的,額頭上的包高高隆起,和著血和淚,一碰就痛。眼角還有一塊紫痕,若稍微再往里一點,那只右眼可能就廢了,唇角上的傷不是很嚴重,過了今晚應該就能消了。 顧楠一邊上藥,一邊皺著眉斥責父親:“爸,你下手也太狠了,夫妻之間再怎么樣也不能老動手啊。你自己整天不務正業,抽煙喝酒樣樣不差,一喝酒還愛打人,要是換個別的女人,誰還跟著你?!?/br> 顧峰抽煙酗酒這一點顧楠是知道的,也正是因為不愿意看到父母成天吵架,自己才搬出去住的。 今天晚上下晚班的時候,顧楠突然接到母親的電話,說是讓去卡斯龍酒店接人,她自己也沒多問,開著車就過去了。 結果一回來,父親就對母親拳腳相向,那雙深眸里盛滿了憤怒,一句話也不說,上來就打,母親不反抗也不發聲,怎么看怎么不對勁。 以往他倆吵架的時候,母親至少會還還手,而今天竟是動也不動的,任憑父親打她。 顧峰聽到女兒說的話,劍眉隆起,從口袋里掏出根煙點燃,吸了一口,吐出纏綿的煙圈,煙霧裊裊,縈繞四周,屋子里霎時充滿了尼古丁的味道。 顧楠扇了幾下,起身打開窗戶,轉身便聽父親哼了一聲:“你問問她,她到底干了什么好事!關鍵時刻總掉鏈子,你是啞巴嗎?不會說話???!??!”顧峰說著又要動手,顧楠眼疾手快給攔了下來。 她坐在沙發旁,拍了下母親的手,聲音溫柔:“媽,到底怎么回事???你們去酒店干什么?剛才攔住你們的那個女人又是誰?她說的話又是什么意思?”顧楠一連問出幾個問題,仔細回想剛才,那女人也就只說了兩三句話,第一句是別再sao擾她,她爸媽sao擾誰了? 第二句是別亂認女兒。 別亂認女兒。 每個字拆開來看她都認識,連在一起就有些想不通了。 吳欣蘭不說話,手腳打顫,唇角囁嚅幾次都沒發出聲音。 顧楠眉心擰成川字型,凝視著正在吸煙的父親:“爸,你說,到底怎么一回事兒?什么sao擾?什么亂認女兒?你們去酒店做什么?干什么事了?麻煩跟我說清楚好不好?” 顧峰又吸了口煙,隨之掐滅在煙灰缸里,開口前還不忘嘲諷吳欣蘭幾句:“剛才那么能說,這會兒怎么不說了,啞巴了!吳欣蘭我告訴你,我肯娶你是你的服氣,不然就憑你這只爛鞋,哪個男人會要你!” 顧楠越聽越糊涂,然而,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大吃一驚。 “呵,你媽是個二婚!在嫁給我之前不止結過婚,還有個女兒,名字叫蘇夢然,家里賊有錢,年紀只比你大一歲。知道我為什么做生意會失敗么?知道我為什么整天喝酒么?就是因為你媽整天背著我跟前夫相會,還揚言要跟我離婚,回到她原來的家過富貴生活!前天我更是撞見這個婊/子跟前夫滾上了床,楠楠你說,哪個男人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顧峰一段話說的真假參半。吳欣蘭有沒有跟蘇敬天重修舊好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只不過今天她的做法實在太氣人,好好的計劃讓她給毀了,若是她吱個聲,說幾句話,自己或許能以‘贍養費’的名義敲她一筆。 現在可到好,錢一分沒撈著,還讓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丫頭給威脅了一番,讓人看了熱鬧,他能咽的下這口氣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