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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晏清不想不代表伍月沒想,小米看她樣子想的還有點多。 伍月好像石化了,微咬著唇好幾分鐘沒動靜,小米推了推她的手肘喚了幾聲,她才緩緩回過神來。 這時對面蔣媛佳貌似注意到有人在偷看她,探頭找尋,馬上就要發現她了,伍月慌忙做賊心虛地收回了視線。 唔,她好像盯著人看太久了。 “走吧?!辈豢戳?,大熱天的,躁得慌,去休息室吹空調等老婆。 * “徐導叫我有什么事嗎?” 常晏清剛下戲又被導演叫來單獨談話了。 徐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潤潤講戲講到沙啞的嗓子,便直奔主題:“是不是不喜歡跟那些投資商打交道?” 昨天晚上回去他就在想,自己是不是多此一舉了,常晏清不需要這些安排,今天得空就把人抓過來問了。 “不是?!背j糖逵樔?,昨天的事她也未曾預料到。 “那你昨天晚上怎么沒說話,我看秦總好像聽了點傳言,對你印象不太好?!敝v到這徐導豎起粗眉啐了一口,“都怪那些嘴碎的,我已經交代過了,誰再多嘴多舌趁早自己滾蛋,組里不養閑人?!?/br> 話放下去了,效果好像是有的,沒之前那么大行其道了。 常晏清緊了緊手,心里有些觸動。 她十分感激導演的關心,那里面還懷著愧疚,因為導演的苦心安排因為自己的原因就此作廢了,反過來還鬧得他不痛快。 出于這種心理,常晏清告訴了他實情:“他是我妻子的弟弟?!?/br> 他?秦總嗎? “哦?”這下輪到徐導驚訝了。 他實在沒想到常晏清還有這樣的背景,那他的安排豈不是更多此一舉了?以秦家的家業,鋪條路不是難事吧。 剛想到這徐導又把自己的想法否定了。 他知道常晏清是個什么樣的人,定然不愿意動用那邊的背景,坐享其成。他所能做的也只不過是幫她介紹兩個人,多了常晏清肯定也不愿意接受。 那昨晚她們不說話想來是為了避嫌,因為她和妻子未公開的關系。 這要是公開了可算是翻天覆地,同性婚姻民眾能不能接受還是個問題,雖然早多少年已經合法化了,但還是有很多人思想傳統,無法接受,身為公眾人物,大多都不會選擇主動公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實在不值。 還有秦家這背景,攀龍附鳳的名聲常晏清肯定得背上一背,畢竟豪門不是這么好嫁的。 得,隱婚生子,同性戀情,嫁入豪門,該踩的雷全踩了個遍,徐導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她好,看她倒是樂在其中。 這事不好說,個人開心就好,這個圈子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呆就不呆了唄,做人不必太拘泥于小節,那樣活著累。 徐導又關切了兩句,才肯放人離開。 常晏清面上平靜,內里早就歸心似箭。估摸著時間,伍月已經到了,可她剛一結束拍攝,就被徐導叫過來談心,一聊就是好久,直到下一場戲開拍在即副導演找不到人過來喊他,才終于結束。 回自己休息室的路上,常晏清掩藏不住的好心情,連帶心中多日郁結都慢慢解開。 近期是被一些事情擾得很煩悶,但一想到某人,又覺得不必在意別人怎么說怎么做,她的心思不應該放在別的地方,而應該放在愛的人身上。 常晏清推開休息室門的時候,伍月已經睡著了,中午著急趕飛機,下午又坐了一個小時車一路顛簸來到這個村子里,等人到了已經臨近傍晚了,現在儼然已經夜幕低垂,她等了常晏清一個多小時,自然而然困了。 現在正在拍的這部戲,故事就是發生在一個破落的小村寨里,因此才選了這么個地方,交通極其不便,增添了出行的麻煩。 伍月仰躺著縮在鋪了軟墊的折疊椅子上,上面空間不大,因為她手長腳長,看起來有些委屈,睡醒肯定會麻。 空調吹出來的風有些涼颼颼的,平常拿來蓋腿的被子被她不經意壓在了身下,常晏清叫小米拿來備用的一條,輕輕覆在了她身上。 讓人安靜睡著,常晏清去一邊翻劇本,重溫下一場戲的臺詞,提前找感覺,時不時偏過頭看看伍月睡得怎么樣。 又過了一小時,伍月才開始轉醒,嘴里“嗯”的一聲長嘆,伸長手臂伸了個懶腰,被子滑落到了腰際。 常晏清在她發出動靜的時候便放下了手中的劇本,走了過來。 她眨著眼睛慢慢撐開沉重的眼皮,眼神渙散,盯著天花板,不多時純色背景里便出現了常晏清豎著的一張臉。 伍月笑著喊了聲“清清”,抬起一只手摸了摸那張精致的臉蛋,想就這樣起身親她一下,不料才動了一點就又癱倒回去,臉上還露出了難以言喻的表情。 抻了抻腿,一陣過電般的蘇爽蔓延至全身,果然,腿麻了。 于是某人弱弱哼唧道:“我的腿…” 常晏清認命地低下身按摩她發麻的雙腿,手指在小腿肚子打著圈,輕輕揉捏,力道剛剛好,弄的伍月舒服極了。 盯著常晏清的發頂,看起來手感就很好,伍月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下,發現果然不錯,于是揉了兩下。 和摸星悅小腦袋的感覺不一樣,孩子頭發一般比較柔軟,常晏清的頭發會比較硬一點,摸起來有一種微妙的粗礪感,卻又絲絲順滑,真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