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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她還是明天早上再過來找顧師父吧。 祁沁下定決心,還是先走為妙,就在她轉身的時候,顧十舟洗好出來,一邊擦頭發一邊掃了門邊一眼,發現了祁沁。 于是顧十舟請她進了屋,三人一起坐在沙發上。 一番討論過后,祁沁的小臉五官皺在了一起,她望向顧十舟,眸光擔憂。 “這女僵尸的來歷挺玄乎,恐怕是秦朝時期的鬼了,這么厲害的鬼煞,司法局就只派了師父你一個人去收拾她嗎?” “隨行的還有幾個局里的同事?!鳖櫴蹨睾驼f著,“沒什么,再厲害的鬼煞也有她的弱點?!?/br> 祁沁心中感慨,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有她師父這樣的魄力,簡直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 “那我就不打擾師父師娘休息了?!逼钋咂鹕黼x開,顧十舟送她。 大門打開又合上,顧十舟回過身子,目光不自覺就掃到了一旁坐著練習畫符的應晟。 她的樣子很認真,一筆一劃寫得既有力度又灑脫,字如其人。 應晟見顧十舟要回房,抬眸看向她纖瘦的背影,開口問道。 “會帶我去吧?” “嗯?!?/br> 應晟揚唇笑了笑,很滿意顧十舟沒有把她撇到一邊,自己獨自一個人去。 “藥膏放在你的房間里,要是有上不到的地方,你叫我就是了?!鳖櫴塾纸淮艘痪?。 “好?!?/br> 應晟見顧十舟回房換衣服,隨即就放下了手里的朱砂筆。 顧十舟的房門是虛掩著的,隱約露出一條小縫隙。 等了約莫十分鐘左右,應晟才上前去敲門。 顧十舟一頭烏黑的發絲蓬松散在身側,皮膚雪白細膩,脫去稚氣的她總顯得有些嫵媚。 藥膏在應晟的房間,顧十舟跟著她去了那頭,顧十舟走在前面,她進了臥房后,應晟上前幾步,反手帶上了門。 門鎖發出卡擦的一聲響。 不知為什么,顧十舟聽著這聲音,神經不由地繃緊了幾分。 她跟應晟獨處的時候總有些膽戰心驚的,這種感覺不是害怕,而是局促不安。 應晟有不少的傷痕在后背上,衣服不脫掉是沒法涂藥的。 她雙手交叉著捏住衣角,把衣服一下從腰間提起,弄亂了幾絲頭發,完整脫了下來。 顧十舟耳根發燙,當下迅速轉過身子,不去看應晟,也不知是在心虛什么。 “舟舟?”應晟的聲音從后頭傳了過來,顧十舟深吸了口氣,總覺得身體有些僵硬。 她回首,見應晟已然在軟床上趴好,下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微卷的頭發落在肩側。 應晟的身材很好,尤其是腰線位置,細軟又緊致,格外惹人注目,尤其她現在什么也沒穿。 顧十舟跪坐在床沿,指腹沾上藥膏,強迫自己擯棄雜念,細心給應晟的傷口涂抹。 或許是藥膏太涼,她的手指剛放上去,接觸到應晟肌膚的一瞬,明顯感覺到身下人抖了抖。 顧十舟望著應晟那白皙光滑的后背,下意識做了一個吞咽動作。 上藥不過是十來分鐘的事情,顧十舟卻愣是覺得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 “好了?!鳖櫴蹟Q好藥膏的蓋子,起身快速從床上離開,像是躲著瘟疫似的。 應晟面無表情地站起來,撈起自己的衣服,旁若無人地穿上。 “我回房間了,你好好休息?!鳖櫴蹃G下一句話,逃也似的離開。 應晟不言,深邃暗沉的眸子望向顧十舟逃離的背影,緊抿著的紅唇良久才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她從顧十舟身上看到了某些熟悉的影子。 一如她對顧十舟動心的那會兒,不也是對顧十舟避之唯恐不及地逃離嗎? 這倒不是件壞事,最壞的是毫無感覺,一點不自在都沒有,那她的存在豈不是跟路人無異? 想到這些,應晟坐到了桌邊,摸了摸顧十舟親自給她做的弓,指尖溫度落在了弓弦上,留下點點淡藍色的亮斑,只一瞬就消失不見,那抹光亮快到讓人難以察覺。 ** 司法局的人派了越野專車來接顧十舟。 顧十舟早就網購了兩只全新的登山包,她懶得選,款式也就買了一樣的,一只她自己用,一只送給了應晟。 兩人前一晚就收拾好了東西,車來了以后就能直接下樓出發。 司法局派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的叫黃志磊,體格壯碩,看著很有力量感,五官端正,長得挺討人喜歡,只是發際線有些高,臉側還有一圈淡青色的胡茬,顯得滄桑邋遢;女的叫盛嬌嬌,人如其名,不僅長相嬌軟,聲音也輕輕的,嗓音很細,給人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 他們兩的年紀看起來跟顧十舟差不多大小,相差不會超過五歲。 顧十舟在司法局的職位比他們都要高,算是這些人里的領頭者,大家都得聽她的。 應晟彎腰坐進了車里,將登山包隨手放在身側的車座上,而顧十舟還站在車外的空地上。 副駕駛位坐著的盛嬌嬌看了一眼顧十舟,聲音細細的,莫名給人一種害羞的感覺。 “小舟姐,我們是現在出發嗎?” “不好意思,還有個人,我打電話問一下?!?/br> 顧十舟拿出手機,撥了祁沁的電話,剛接通幾秒,她就看到不遠處的祁沁匆匆趕了過來,小臉通紅,跑得格外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