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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有些急了,顧十舟腦子里靈光一閃,似是想到了什么主意,她唇角噙著笑意,神情跟著放松了不少。 她用桃木劍瞬間割破手心,緊接著又從衣袋里掏出符篆,用朱砂筆沾上自己的血后,洋洋灑灑地畫下血圖騰,又將那些符篆盡數扔出,打進那些蟒蛇的頭部。 這些符篆畫上傀儡圖騰后,也就做成了傀儡符,被傀儡符打中的活物可短時間內為相師服務。 傀儡符在國內是禁術,可現在她遠在美洲,哪怕施展了禁術,也不會被司法局的人知道。 這片土地對于顧莎莎來說是優勢,這是她的地盤,所以她可以召喚出這么多的蟒蛇來助戰。 可同樣的,顧十舟在美洲不受拘束,她所能施展的陣法符篆也多了不少,這么一來,兩相交戰,誰也不吃虧,雙方能真正的撒開手對決一場。 那些蟒蛇被打入傀儡符后,果然都停下了對顧十舟的攻擊,乖乖立在一旁。 顧十舟知道顧莎莎還會召喚出新的蛇群,周圍的這些蟒蛇只能暫時替她抵擋一陣,她要爭取時間,在傀儡符失效之前,拿下顧莎莎! 顧莎莎對中國的相術一無所知,自然不知道還會有傀儡符這樣的東西存在。 等她反應過來,顧十舟已經踩著她的蛇尾,幾步騰空跳起,欺身而上,與她此刻不過咫尺距離,手里桃木劍的劍尖閃著利光,猛然逼近她的蛇瞳。 顧莎莎甩起強壯的白色蛇尾,一下打在顧十舟的手臂上,而顧十舟卻沒打算躲開,反倒是丟出手中的桃木劍,只見她一頭烏發散落腰身,在空氣中飛揚舞動,紅唇張合,念念有詞。 顧莎莎偏過頭,避開桃木劍,卻在下一秒被符篆打中心口,悶疼不已。 同時,顧十舟的手也折斷了骨頭,臉色疼得煞白,但符篆打入顧莎莎身體之后,她腳跟穩穩著地,隨后眼底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 “你輸了?!鳖櫴塾沂直凼軅?,軟軟垂在身側,她抬手輕輕摁著手肘,咬牙忍下斷骨之痛。 顧莎莎已經無法使用陰靈之力,再也召喚不出蛇群,她甚至維持不了人身,變回了自己的本體紅尾蚺,尾巴扭動著盤旋在地上,發出短促而無力的呻鳴。 應晟早就在旁撿了幾根樹枝,簡單拭去樹枝上的泥土灰塵,此時見顧十舟與顧莎莎的戰斗結束,便快步上前,替顧十舟夾住斷了的胳膊,又用身上撕下來的衣服布條牢牢捆住固定。 顧十舟疼得厲害,卻愣是一聲不吭,強忍著痛意,任由應晟擺弄她的手臂。 應晟眉頭緊蹙著給顧十舟簡單處理了一下手臂的傷,而后看也不看地上的紅尾蚺一眼,拉起顧十舟另一只沒有受傷的手臂,邁腿就走。 她一方面慶幸此次隨行的人里有專業的醫務人員,一方面又忍著心中怒意,打算等顧十舟的傷好了之后再同她算賬。 她可真是厲害,不僅拿自己當賭注,還折斷了一條手臂。 應晟越想越氣,后槽牙磨得咯吱作響,不難看出顧十舟本可以用更好的方法解決顧莎莎,可她卻只圖一個‘快’字,不惜折損自己的手臂。 應晟臉色陰沉地厲害,像是渾身都在冒著烏黑濃郁的煞氣。 顧十舟好幾次想要開口說話,大意是讓應晟放開自己的手,話都到了嘴邊,卻生生吞了回去。 腦海里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招惹應晟,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醫務人員這邊的蟒蛇早就被除了個干凈。 應晟回來后,將顧十舟安排給了團隊里最權威的醫科大夫,不用應晟多說,那大夫自然會察言觀色,他發覺應晟臉色極差,很明顯是擔心顧小姐的安危。 于是,大夫立刻拿過自己的醫療箱,手腳麻利地開始給顧十舟治傷,一刻也不敢耽誤。 斷骨的疼痛太過厲害,大夫給顧十舟吃了一顆止痛藥,但效果卻微乎其微,全程顧十舟都是靠著自己的毅力忍耐下來的,下嘴唇都咬破了口子,隱隱滲出血跡。 一行人趕著上路,給顧十舟處理好手臂的傷后,大家打算按照顧十舟的原計劃路線前進。 顧十舟的胳膊吊在胸前,一點力氣也使不上,她看了一眼應晟,只覺得應晟的臉色難看得厲害,哪怕過了這么些時間,她好像也還是沒緩過來。 顧十舟不自覺撇開視線,接下來的話是對著樊茂說的。 “我還有一些私事要處理,路線我在地圖上都標清楚了,你們可以先走,我隨后就到?!?/br> 樊茂先是看了應晟一眼,見應晟沒有意見,這才大方回道:“沒事,我們等你一會兒就是了?!?/br> 顧十舟不想耽誤時間,見樊茂給出回應,她頷了頷首,便自顧自往方才跟顧莎莎對決的草地走了過去,腳下步伐踏得很快。 她的背包里有一張早就做好了的極品往生符,顧十舟拿出那張疊放整齊的符篆,緩緩走到紅尾蚺的身邊蹲下。 紅尾蚺的體型巨大,此時盤旋在地上,哪怕它顏色漂亮,看著卻仍舊駭人。 此時的顧十舟眉目溫和,少了些冷意。 她將那符篆念咒催動后,符篆瞬時變大變寬,輕輕裹住了草地上蜷縮著的那團紅尾蚺。 緊接著符篆燃起點點緋紅的火光,哪怕是白晝,那符篆迸射而出的光線仍舊亮得刺目…… 顧十舟望著那團愈燒愈烈的火焰,如墨色寶石一般的眼睛澄澈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