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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幾日陰雨連綿,氣氛壓抑。 應家老宅的每個傭人都小心翼翼地干活,生怕招惹了老爺子的不高興。 應晟帶著顧十舟跑去國外的舉動,已然表明了她的立場,她不站在應家這邊,而是選擇跟一個外姓的丫頭在一起。 應晟是應老爺子最器重的孫輩,她的不聽話,讓應老爺子的怒意瞬時之間就達到了頂峰,活活氣得病倒在床,險些沒緩過來。 一時之間,應家更是人心惶惶。 老爺子病倒了,應家總得有個站出來主事的人,應律攬下了一切大小事務。 應焰此時也沒心思爭搶繼承人之位,她父親被顧家千金害死,這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她一邊忙著四處打聽應晟與顧十舟出國的消息,一邊還要安慰傷心過度的母親,一個頭有兩個那么大,每每出現在人前的時候,應焰的臉色都難看得要命,傭人們更是不敢同她說話。 應律是所有應家人里最冷靜的一個,他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是應慶安的兒子。 他生性涼薄,哪怕自己的父親被人害死了,他想到的第一件事也還是先穩住自己的權勢。 應慶安的死對他而言未必是壞事,只因殺死應慶安的人是顧十舟,顧十舟是應晟的妻子,這是他能扳倒應晟的最好籌碼,他會好好利用這件事,除掉應晟,穩住自己的地位。 “老爺子怎么樣了?”應律一頭忙著公司的事情,一頭時刻關注著老爺子的身體健康狀況。 此刻,他正站在老爺子的房門外,問著剛從房內走出來的幾個醫生。 應家人都各懷心思,倒是忘了應家是由誰說了算的,此時討老爺子的歡心很有必要。 應晟雖然出了事情,可應晟說到底也是長房的人,要是老爺子因此記恨上了長房,于他而言是不利的,還會讓二房鉆了空子。 好在應焰和應琛都沒什么大能耐,應律也省心不少。 “應老爺沒什么大礙,做了檢查,吃過藥,現在已經睡下了,就是血壓高了,肝氣不舒,靜心調養一陣就能好過來?!?/br> 醫生沒多說些別的,應老爺子的狀況并不算太嚴重,氣急攻心而已,救治很及時,老爺子現在情緒穩定不少,已經在慢慢好轉。 得到結果后,應律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隨后邁著步子離開。 他今天約了楊仙涵見面,現在就要趕過去。 ** 應晟這次出門帶了些人,有保護顧十舟身體的醫護人員,也有幾個信得過的保鏢,其中也包涵了樊茂,他身手好,幾個保鏢都由樊茂統籌管理,應晟則全身心照料顧十舟。 “這是要去哪兒啊,帶了這么多人?” 樊茂放下面前的桌板,吃著私廚們烹飪的精致糕點,側轉過頭問著,唇邊帶笑,滿是愜意。 不花錢就能跟著表姨混吃混喝出國游玩,這等好事情他當然樂意之至。 “不該你問的就別問?!?/br> 應晟冷冷丟下一句話,看也不看樊茂一眼,手里拿著小刀給顧十舟削蘋果,她把蘋果皮削干凈,又切成小塊,喂到顧十舟的嘴邊,盯著她張口吃下去。 顧十舟則乖巧著接過,腮幫子嚼得一鼓一鼓的,很是可愛。 察覺應晟不想回答,樊茂索性也就不問了,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舒舒服服地窩在椅背上。 “表姨,要說我,你這私人飛機可真拉風啊,如果下次還有這種好事,記得再帶上我!” 應晟喂了一小只蘋果給顧十舟,而后去洗了手,擦干以后坐回了椅子上。 應晟抬手替顧十舟捋了一把黑軟的碎發,將它們盡數歸攏到顧十舟的耳后,柔聲問道:“是不是很無聊?要不要聽故事,我給你下了不少音頻,想聽了叫我?!?/br> “不用,那些故事音頻哪有你的聲音好聽?”顧十舟抱著應晟的胳膊,臉上笑容燦爛,半點失明的陰霾都瞧不見。 樊茂就坐在兩人前面,離得近,自然聽到了顧十舟的這句話,他渾身泛起點點雞皮疙瘩,努著嘴嘖嘖出聲。 戀愛中的人都這么酸嗎? 他還沒來得及細想,椅背就被人狠狠踹了一腳。 樊茂不用回頭也知道是他那暴躁表姨干的,訕訕閉了嘴,不再開口招人嫌。 顧莎莎守在顧十舟的身體邊,離得遠,倒是沒聽見顧十舟與應晟的對話,可應晟踹椅子的那一腳動靜卻很大,惹得這一頭的醫務人員和顧莎莎紛紛投去了視線。 飛往洪都拉斯的路程很遠,飛機上的時光著實有些無聊,樊茂見顧莎莎與應晟還有自家老板都沒什么事情好做的,干脆從包里摸出兩副牌來,慫恿她們一起玩斗地主。 應晟的眼眸瞬時冷得□人,直到樊茂與自家表姨視線對在一起時才恍然大悟。 老板現在看不見東西,斗地主鐵定是玩不成的,可樊茂話已經說出口了,收回也來不及。 戳到老板痛處,樊茂頓時也有些不好意思,抬起手掌在自己嘴巴上狠狠拍了兩下,神情懊惱。 “沒關系,斗地主三個人也可以,你們玩吧,正好熱鬧熱鬧,我聽聽你們的聲音也好?!?/br> 哪怕看不見應晟的表情,顧十舟也能感受到機艙內的溫度驟降,分明就是某位大小姐正在渾身冒冷氣,于是顧十舟出言給樊茂解圍,以免應晟氣上頭了把自己的親表外甥給丟出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