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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你們快看啊,顧小姐丟出來的那些是不是爆靈符?” “不止是爆靈符,還有用符水豢養起來的幾只高階小陰靈,爆靈符但凡與符水陰靈相接觸,就會產生爆炸效果,這原本是用來收服陰靈的符篆?!?/br> “這場斗法簡直絕了,雙方實力也太強了吧,好精彩!” “呵,雙方實力強?我看應家那位還真就是只會撿剩下的,也不看他出什么新招式?!?/br> “你懂什么,招式只在管用不管用,借力打力也是一種本事啊,你在這嘴炮什么,有本事自己上場打,我就覺得應二爺不錯,你沒見那顧小姐被釘上了數十根龍須針么?” 應慶安見顧十舟打出爆靈符,又召喚出了符水陰靈,知道她的謀算,急忙出招應對。 他法器的主要屬性為土,而在這虛幻空間里,金木水火土元素齊全,對相師斗法來說提供了極大便利。 應慶安將顧十舟周邊的硬塊土石都加大了黏度,它們呈條狀從地里蜿蜒而出,逐漸攀爬上顧十舟的小腿,將她的下盤牢牢困在原地,動彈不得。 土石圍困力度大,顧十舟的小腿也中了龍須針,被外力擠壓后,龍須針扎得更深,幾乎刺穿了她的骨骼。 這一陣痛感來的猛烈而迅疾,直疼得顧十舟鉆心,額上肌膚緩緩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流淌,唇瓣也失了血色,渾身肌rou不可抑制地發顫。 土塊逐漸攀上顧十舟的腰身,連帶著她的手臂也遭了秧,顧十舟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必須盡快找機會將爆靈符打到應慶安的身上,否則破陣需要時間,她四肢動彈不得,要想破陣就更慢,應慶安會借此機會對她下手,等到了那一步,她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觀看斗法的相師中有人奇道:“顧小姐是不是不行了,她怎么沒繼續催動爆靈符?” 畫面里的顧十舟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幾縷濕噠噠的烏發黏在那精致的眉眼處,擋住了她的視線,土石已經蓋到胸口位置,且還有持續往上蔓延的趨勢。 見顧十舟如此,應慶安是得意的,他不僅贏了這場斗法,名聲大噪,還解決了身體的第一人格,獨占下這副軀殼,他自然是最大的贏家。 他一步一步走到顧十舟面前,見她現如今垂著頭,卷翹的睫毛覆蓋著那雙明亮澄澈的眸子,顯得黯然無光,看來顧十舟被龍須針折磨得疼痛難忍,又被土石繞身,無力掙扎自我放棄了。 見顧十舟危在旦夕,應晟徹底失了一貫的沉靜,她抬手一把拉下自己的口罩,身姿矯健地邁步沖到謝去庸面前,急急問道:“謝大師,您有沒有辦法送我進幻境?” 應晟的聲音沙啞,有著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微顫,她此刻的神經繃到了極致,心思早就飛到了畫面里的顧十舟身上。 謝去庸不言,只是盯著畫面上的顧十舟看著,他眉頭緊蹙,手心滿是分泌出來的細密汗液。 那是他的徒弟,他自然也是緊張的。 應晟見謝去庸沉著臉,只字不言,心下瞬時涼了一半,正要再開口催促的時候,身邊幾個相師突然發出激動的喊叫聲。 應晟下意識地抬眸去看畫面里的顧十舟,只見顧十舟倏然掙脫了手臂的束縛,將已經催動好了的爆靈符一把打在了應慶安的面門,應慶安被這一掌打得猝不及防,生生倒退了兩步。 與此同時,附近的符水陰靈傀儡們也被顧十舟cao控著朝向應慶安聚攏,二者相接的一瞬發出彭的一聲滔天巨響,連帶著虛幻空間的石洞都晃了三晃。 應慶安的頭部瞬間被炸成了灰飛,血液飛濺,慘不忍睹,顧十舟也受到波及,整個人從封印的土石之中炸裂騰空,身體砸向一旁巖洞的石墻后又軟軟跌落在地,半晌沒有反應。 應晟見謝去庸眉頭緊鎖,似是什么話也說不出來,當下便不管不顧地從邊緣的高臺上一躍而下,朝著戰陰靈所在的方向沖了過去。 戰陰靈察覺有人鬧事,大手一揮,彈出一張泛著白光的透明屏障,將猛沖過來的應晟阻擋在外。 “斗法結束,顧十舟在幻境之中殺死相師,違反規定,判為此次斗法輸家?!?/br> 戰陰靈聲音渾厚且沙啞,它這頭話音剛落,畫面里應慶安的尸首緊跟著就崩斷了一條手臂,那是他第二局輸給顧十舟的抵押,如今斗法結束了,自然要照規定被戰陰靈取走。 顧十舟仍舊無聲無息地躺在地上,渾身又濕又黏,身上的血跡已經混亂,既有坑洞里沾染上的污血,也有她自己被龍須針扎出來的鮮紅血液,且混雜著應慶安頭顱炸裂的血漿,黑紅一片,駭人得厲害,大家看她那毫無聲息的模樣,幾乎跟死人沒什么兩樣。 此情此景,應晟大腦一片空白,不自覺就咬破了嘴唇,霎時間唇舌帶血,滿口都是鐵銹味,眼眶更是紅得厲害。 她掄起拳頭,死命捶打著那面透明屏障,似是想要沖進去。 隨著斗法結束,虛幻空間連帶著消失,顧十舟從幻境里轉移出來,砰的落到了大家眼前的石洞空地之上。 爆靈符的威力過大,顧十舟在爆炸時又離得極近,那一下撞到石墻上,險些給她撞死過去。 此時的顧十舟眼睛緊緊閉著,眉梢微蹙,手指下意識的曲起,輕輕動了動。 不一會兒,顧十舟悶悶痛哼了一聲,費力睜開了眼簾,望向前方時,她的眼神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