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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晟沒回話,在視頻那頭若有所思地瞇了瞇好看的眸子。 見應晟沒有想讓她過去的意思,顧十舟心里多少有點失落。 “舟舟,我還有點事情要忙,不跟你聊了,你早點休息?!?/br> 應晟說完就掛斷了視頻,甚至連句安慰的話也沒給。 顧十舟望著對方已掛斷視頻的文字提示,眼神暗了暗,連身上的衣服都沒心情換下來,把自己隨意丟到了床上,臉頰悶在被子里,四肢也一動不動。 ** 幾個小時過去,夜色已深。 顧十舟頭疼得厲害,就像是有人拿著把錘子在狠狠敲打著她的腦仁,一陣陣鈍痛襲來。 她在床上輾轉來輾轉去地睡不著覺,倏然嘆了口氣,眼神幽怨著抬起手,指腹在太陽xue的位置一下一下輕揉著。 或許是家里太悶,顧十舟呼吸也不是很順暢,顧不上穿好鞋子,她慢悠悠地走到窗前,一把拉開陽臺門,腳掌心踩在冰冷的地面,瞬時感受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顧十舟一步一步走到陽臺邊緣,立定后,手肘壓在臺面上,指節穿過發絲,重重撐著額頭。 她迎著冷風闔上眼簾,想著應晟不冷不淡的反應,顧十舟心下越來越忐忑,逐漸生出幾絲患得患失的情緒來,且愈來愈濃烈。 應晟是不是對她沒感覺了? 兩人在一起已經有幾個月的時間,幾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顧十舟曾在網上看過一段話,說是人都喜新厭舊,如果相處三個月過去仍舊熱情不減,說明是真的喜歡,如果堅持不過,很可能就是過了新鮮的勁頭。 想到這里,顧十舟指腹按壓著肌膚,感受到下面隱藏著的青筋在突突突地跳動。 顧十舟不可控地在腦海里默算著自己與應晟在一起的日子。 如果從她剛魂穿那會兒算起,現在已經是超過三個月了。 可那時候應晟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如果是這樣的話就不能從第一次見面開始,應該要從攤牌自己真實身份的那天來算。 那就還沒滿三個月。 想到這里,顧十舟的頭疼得更厲害了,她猛地睜開眸子,牙齒輕咬住了下唇瓣。 沒有三個月,那是不是說明應晟快要膩了? 人在慌亂無措的情況之下,會相信一些很古怪的說法,以此來平定心緒。 一只修長白皙的手倏地搭在顧十舟面前的欄面上,待顧十舟看清楚那只手后,直嚇得后退了好幾步,頓時腳下不穩,砰然摔倒在地上,條件反射地從喉間溢出一聲短促惶然的驚叫。 應晟似是沒料到這個點陽臺上還會有人,她手臂微彎著撐在欄桿上,利落翻身而入,三兩步上前蹲下身,將地上跌倒的那人嘴唇緊緊捂住,隨后壓低嗓音威脅道:“不許叫?!?/br> 聞言,顧十舟猛地抬起頭,眸底滿是克制不住的驚訝。 這個女人的聲音很熟悉,清冷之中又帶著一些厲然,就像是…… 應晟此時與顧十舟的視線對上,眸色也是一怔,她沒想到站在陽臺上的人會是顧十舟。 松開仍舊捂著顧十舟嘴唇的手,應晟彎下腰將顧十舟從冰冷的地面抱起,低眸掃了一眼顧十舟那沒穿鞋的小腳丫,眉頭蹙起,隱隱有著不悅。 “大晚上的不睡覺,光腳跑到陽臺做什么?” “我……”顧十舟語塞,她根本想不到應晟會大晚上地爬進顧家別墅的陽臺。 別墅里到處都有監控,還有防盜圍欄,應晟竟然就這么無聲無息地闖進來了,實在不可思議。 應晟將人抱進屋子里,絲毫沒有做賊的模樣,宛若身處在自家的宅院,步伐從容不迫。 她將顧十舟放在床上以后,低低訓斥了一句。 “我什么我,你知不知道夜里的氣溫有多低?要是感冒了怎么辦?” 顧十舟正要開口說話,房門卻被人敲響了,是胡亞珍。 “舟舟,剛才是你在陽臺說話嗎?”胡亞珍在顧十舟的門邊抬手捂唇,打了個哈欠。 顧十舟聽見胡亞珍的聲音,莫名就慌了一下,一把將身側的應晟推進自己的被窩里塞好。 明明兩人的關系光明正大,可顧十舟此刻卻感覺像是在偷情似的,緊張得要命。 顧十舟藏好應晟就走到門邊,一把拉開,卻沒讓胡亞珍進屋,自己側身就鉆了出去。 顧十舟站在胡亞珍面前,手臂垂在身側,神情稍顯局促。 “媽,我剛才是不是吵到你了?” “沒有,正好聽到聲音,就過來問問?!焙鷣喺浯蛄恐櫴?,發現她身上穿著外出的衣服,隨即疑惑著蹙起了眉頭,“怎么把衣服換上了,這么晚了還要出門?” “不是要出門,我睡不著,所以去陽臺站了一會兒,怕冷就換上了衣服?!鳖櫴勖忉尩?。 “睡不著?那要不要mama過來陪你睡?”胡亞珍聲線溫柔,眼里盡是關切。 一聽胡亞珍要過來跟自己睡,顧十舟眼皮瞬時一跳,神經繃得死緊。 而里頭被蒙在被窩里的應晟則愜意躺著,門外兩母女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唇角始終噙著淺淺笑意。 等顧十舟打發走了胡亞珍回到房內,應晟早就把外衣脫掉了,就這么肆意張揚地躺在她的床上,一雙深邃幽深的眸子直勾勾盯著顧十舟,沒有絲毫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