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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兩人結婚前,她特意找人查過顧十舟的資料,哪怕應焰做的再隱秘,也還是被應晟查出端倪,從而得知應焰與顧十舟的牽絆,顧十舟非要嫁給自己的原因。 可調查結果顯示,顧十舟從小就是在顧家長大的,她學過跳舞,學過鋼琴,學過書畫,特長的確有不少,就是沒聽說她有學過風水,那這自打記事起的師父,又是從哪蹦出來的? 胡說八道也該做好善后功夫,依照應焰那個性子,真想要糊弄她,不會在顧十舟的人生經歷里一點記錄都沒有,她知道自己一定會去查。 顧十舟前些日子嚷著要跟自己離婚,是因為應焰與袁家小姐訂婚的消息傳了出來,她坐不住了,她為了自己心上人,連嫁人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顯然是愛到了骨子里。 可應焰對顧十舟又有多少關懷和愛? 只是利用吧。 應晟端起手里的杯子,薄唇含住杯沿,輕抿了一口咖啡,不再去看那樓下轉來轉去的身影,回身進了房,門隨之緊緊關上。 凌晨三點十一分。 顧十舟花了大半夜的時間,把整個別墅都排查了一遍,卻沒找到那招煞符咒的擺放位置。 她無奈著看了一眼手里嶄新的羅盤,擰眉低聲嘟囔了一句。 “到底是新貨,不如我自己的那只好使?!?/br> 什么也沒找出來,顧十舟頗有些不好意思,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臥房。 她擔心燈光和腳步聲會吵著應晟,當下便小心翼翼摸著黑鉆進了自己的臥房,在桌邊放下羅盤,緩緩走到了床沿,雙腿并攏,輕手輕腳地坐下,掀開被窩一角,滾了進去。 奇怪的是,這被窩里竟然有溫度。 更奇怪的是,她好像摸到什么溫軟的…… “顧十舟?!?/br> 身邊突然傳來應晟那獨特的清冷嗓音,語氣涼涼的,一字一頓,仿佛壓抑著怒氣。 顧十舟渾身一僵,隨后房間內懸掛著的歐式吊燈突然亮了起來,灑下暖色的光芒,照亮了身側人與她的臉。 顧十舟見應晟一頭及肩的烏發有些凌亂,顯然是剛睡醒的模樣,慵懶冷艷,那散開領口的浴袍,露出了纖瘦好看的鎖骨,勾人得緊,而當事人此時睜著一雙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望著自己。 第6章 六枝含苞待放的小白花 “應小姐,不好意思,我走錯房間了?!鳖櫴巯麓埠蟪鴳删狭艘粋€九十度的躬,真摯道歉。 應晟掃了一眼顧十舟,見她臉上沒有妝容,干凈得像是剝了殼的小雞蛋,睡裙很短,毫無保留的露出細長白皙的一雙腿,哪怕穿著黑色的吊帶睡裙也絲毫不顯得成熟,那是一股從骨子里散出來的青澀,既清純又無辜。 她看著看著,突然覺得喉嚨有些發干,生硬地收回視線,垂首斂眸。 “既然知道走錯了,還不出去?” “嗯,我這就出去!” 顧十舟忙不遲疑地沖出應晟的臥室,合上門后,她身子輕靠在門板上,抬起手捂住了心口的位置,里頭正跳得劇烈,一下接著一下,怦然而動。 顧十舟闔上雙眼,在門口僵直著后背冷靜了十來分鐘,最后才拖著步子走進了自己的臥房,倏地一下,仰面倒在軟床上。 臥房窗簾沒拉上,外頭的月光傾瀉進來,顧十舟緩緩舉起右手,眼眸顫動,緊緊盯著自己那根根蔥白的手指。 原本打算好好休息的顧十舟,因走錯房門而失眠了一整夜。 ** 顧十舟有早上打太極的習慣。 應晟花園別墅的院子很大,她干脆換上寬松的衣褲,跑到了院子里運動起來,打算等打完以后,就收拾包袱去山里找師父,把師父那個老羅盤給借過來用上一段日子。 她正做完太極一章,收尾的一瞬,瞧見好幾個男人扛著樓梯或是箱子走進了別墅,他們之中還有個笑得放蕩不羈的女人。 突然見到這么多人,還都是不認識的,顧十舟不知該作何反應,當下動作也忘了收,就這么站在自家院子里,手臂伸展開,迎面對上了那笑靨燦爛的女人。 那女人也毫不客氣,上來便是一個擁抱,直把顧十舟摟了個嚴嚴實實。 “顧小姐,應晟人呢?”郁笑槐笑瞇瞇地望著顧十舟,那眼神活像是大灰狼盯著小白兔。 “應小姐出門跑步了,還沒回來?!?/br> 她很早就在院子里打太極,卻沒見到應晟出入的身影,是問了傭人才知道她的去向。 郁笑槐一臉興致盎然地看向顧十舟,試圖從女孩的臉上看出些端倪。 “我多嘴問一句啊,你家最近是不是遭賊了?” 她是沒那個能耐撬開應晟的嘴,可又實在是架不住自個兒這好奇心,正所謂無風不起浪,應晟突然要在家里各處裝上攝像頭,擺明了是發生了什么,而且這事兒還不小。 “遭賊?”顧十舟微蹙著眉頭,仔細回憶了一下,確認后便輕輕搖頭。 “那你知不知道阿晟為什么要在別墅里裝滿這些玩意兒?”郁笑槐掏出一只嶄新的攝像頭。 不等她說完,應晟穿著一身緊身的運動服從門口走了進來,她立在郁笑槐身側,擰開水瓶蓋,仰頭喝了一口。 郁笑槐見正主來了,訕訕收起笑臉,忙領著人往屋里去了。 “應小姐,早啊?!鳖櫴坜D頭朝著應晟笑,那樣子仿佛像是向日葵瞧見了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