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游安慈為人溫和儒雅,身上看不到絲毫暴發戶的樣子。 可是游晚池知道,游安慈的溫和儒雅從來不是對著她。 小時候,她特別期待父親的愛,努力把一切做的最好,想要一句父親的鼓勵,可是沒有,游安慈什么都沒給過她。 岑星洲輕而易舉就可以擁有父愛、鼓勵,卻因為年幼覺得嫌游安慈很煩。你棄若敝履的東西是我求之不得的。 現在無所謂了,她什么都不求了。 游晚池摁下門鈴,給她開門的事岑星洲,見來的是她明顯很驚喜。 “阿晚回來啦?!贬侵逌愡^去,膩歪在她身上,蹭啊蹭。 【終于回來了,好想阿晚?!?/br> 虛偽,游晚池嗤之以鼻,伸手把人從懷里拽出來,走進客廳。 就見游安慈在喝茶,看也沒看她,注意力全在手中的文件上。 “岑星洲你找我?”游晚池也懶得和他客套,直奔主題。 游安慈皺眉,訓斥道:“這就是你和我說話的態度?禮儀尊卑都學哪去了!” “呵——用不用我提醒你一下,我們之間已經斷絕父女關系,你有什么資格來要求我的尊卑?!庇瓮沓乩湫?,譏諷著說。 【懶得和她吵,跟她媽一個樣子惹人煩。今天叫她回來是D區招標那塊地,先把這事解決再說?!?/br> “……”呵呵,和mama一樣,惹人煩?游晚池惡狠狠咬牙,只覺得渾身發冷,他怎么可以這么說自己的結發妻子。 游晚池心底冷笑,雖然不明白為何能聽到游安慈的心聲,但是現在她一點都不想考慮這個事。 只想快點離開,多在這呆一秒,她都覺得惡心,游安慈太讓她惡心了。 “沒什么好說的了?!庇瓮沓囟紱]坐下,聽他說完拎著包就要走。 游安慈怒喝:“你翅膀硬了!我的話也不聽了!” 游晚池從進門開始,就一直憋著氣,現在真是忍不了,道:“游安慈,斷絕關系什么意思懂嗎?用不用我給你找本新華字典查一查。我沒理由幫你,你也別太自作多情,別忘了你當初答應過我什么?!?/br> 真是瘋了,才會回來,還不夠嗎?怎么還對他這種人抱有期待。 游晚池冷著臉就離開。 岑星洲追出來,把人拉住,說:“阿晚,你別生氣,叔叔只是太在意公司?!?/br> 【他不在意你,我在意,他不愛你,我愛你,只要你乖乖留在我身邊,要什么我都給你,全給你?!?/br> ?。?!游晚池猛然甩開她的手,被這句話驚倒退兩步。 這,這還是岑星洲嗎?愛她???游晚池覺得不可置信, “你怎么了阿晚?”岑星洲伸手就要去扶她,卻被打開。 “啪”的一聲音,極為響亮。 盯著岑星洲手背上那塊被打紅的皮膚,游晚池像是心虛似的背過手,有些不知所措。 無論她有多生氣,都沒出手打過岑星洲,哪怕mama死的時候,今天怎么了,聽到一句愛就這么沉不住氣。 “沒事?!庇瓮沓赜X得有點亂,需要捋一捋思緒,制止了她跟上來,轉身就走。 為什么連游安慈的心聲都能聽到?還有岑星洲說的愛?怎么亂糟糟的。 游晚池感覺到心口一跳,只要想到岑星洲想到她說愛,就會心跳加速,渾身有股酥酥麻麻的感覺。 這太奇怪了,她和對方從小一起長大,絕對沒有任何超出范圍的感情,而且她也不喜歡女人啊。 好像,有什么控制著她,面對岑星洲的所有反應都不是本能反應,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游晚池頭疼,必須把這個事搞明白。 _ 王氏集團大樓,總裁辦公室。 秘書:“夫人已經離開游家回月亮屋苑了?!?/br> “知道了,密切監視她的一切動向?!蓖蹶仃咸职讯渖系乃{牙耳機拿下來,端起辦公桌上的水一飲而盡。 岑星洲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尤其這回還袒露心跡了,阿晚會動搖吧?不行,阿晚必須是我的!有了,王曦晗淺笑計上心頭。 下班時,王曦晗并未如往常一樣回家,而是打電話告訴對方,今天晚上有應酬,要晚些回去。 游晚池應下,心里還納悶呢,你有應酬就有唄,和我說干嘛,我又不能幫你應酬。 當時在她旁邊寫作業的兩個小朋友對視一眼,心里為小姨媽/jiejie嘆口氣,老婆不開竅真難為她了。 夜晚總是溫馨而靜謐,晴夜月朗星稀,微風徐徐吹散白日里的燥熱。 路燈一盞盞地亮起,昏黃的燈光照亮長街的黑暗,驅散陰霾,給回家的路平添安全感。 王曦晗本來已經出去了又折回來,拿出抽屜里備用的香水噴兩下。 濃重的酒精味立刻彌漫開來,又理了理衣服,把頭發弄亂,問秘書:“像喝醉嗎?衣服妥當嗎?頭發亂不亂?” 秘書:“……” 老板,您好像拿錯劇本了。 面對老板真心疑問的神情,秘書鄭重的點頭,說:“您,涂點腮紅?喝醉的人都容易臉紅?!?/br> 王曦晗簡直是把腮紅糊臉上了,紅的和猴屁股有一拼,對著鏡子練習一下,才輕輕吐口氣轉身離開,回家。 司機開車到家門口,王曦晗拒絕攙扶,一步三晃絆幾下的走進屋。 剛剛輔導完兩個小兔崽子的作業,游晚池下樓喝口水,就聽門口“砰——”的一聲,嚇得她立刻拎著菜刀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