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自美麗[重生]_分節閱讀_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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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魂魄和情感缺失而暴戾冷漠的小仙君終于在在禁地的惡獸口下,因為劇痛刺激,驟然清醒過來。 那時的易雪逢,還以為他是奪舍重生。 切云一直在暗中看著他,直到那句“廢劍”從他口中叫出,他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切云就算掐著易雪逢的脖子,冰涼的手也軟軟的沒有使出一絲一毫的力氣,他眼圈微紅,這些年來暗中做了這么多事情,再苦再痛他也從未有過半分悔恨,但是此時他說著說著,心頭突然涌上來一股幾乎將他淹沒的委屈來。 切云的手輕輕地發抖,他故作的兇惡和冷厲也一點點消失,盯著易雪逢的眼神變得溫柔又絕望:“因為我要不顧勸阻將你復活之事,我同臨樊鬧掰了……他明明……” 切云的眼淚突然滑了下來:“他明明能看破鬼魂知曉輪回,比任何人都知道陰陽兩隔是多痛苦,但是為何就不能成全我?他說這是逆天而行,爹,你能告訴我,何為逆天嗎?” 易雪逢怔然看著他,嘴唇輕抖,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花了這么多精力,幾乎將我能失去的全都丟棄了,好不容易換回了你,現在你卻要告訴我……”切云的聲音幾乎輕到仿佛是氣音,“……說你……罪有應得?” 易雪逢喃喃道:“切云,我不……” 他想要辯解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但是剛一出口卻覺得再多的辯解在切云看來全都是在尋借口罷了。 當年他身死后一了百了,根本不懂還存活于世的人到底有多痛苦,他不知道切云為他付出了什么,也不知道他這百年是如何活過來,他從死后到重生這段時日,自來想的都是自己。 他一心想著復仇,想著弄清楚當年自己慘死的真相,想著如何讓牧雪深死在自己手中,他想了這么多,卻獨獨沒有去問一問切云這些年是如何過的,問他有沒有傷心害怕,有沒有做出什么傻事。 易雪逢自小就知曉那些只顧著自己利益的人被稱之為“自私”,卻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成為這樣令人做吐的自私之人。 再多的辯解他都說不出口了,只能怔然看著切云,不知要如何回答。 切云的臉上依然有著淚痕,只是眼中的脆弱不堪卻已經被他悉數收了回去,他將撫在易雪逢脖子上的手收回,偏過頭將羽睫上的眼淚眨下來,輕聲道:“以后這種話,不要再講了?!?/br> 易雪逢本能去抓他的手:“切云……” 切云順勢將手收回去,反手扔給他一串佛珠,頭也不回地站起來,道:“他在這里面,若是他有幸活著出來,我不會再阻止他,但是如果他慘死在這里面,也是他罪有應得?!?/br> 易雪逢還想在說什么,切云卻已不想再聽,轉身飛快離開了。 易雪逢茫然地在原地呆了半天,才抬手輕輕捂住了眼睛。 在他手中佛珠的小世界中,寧虞渾身是血,握著罌粟劍站在蒼茫天地間,渾身魔氣已經到達了頂峰,在他身邊凝成陰郁的黑氣,張牙舞爪地朝著外面蔓延。 而在他面前,再次出現了一個幻象。 寧虞自從眼睜睜看著易雪逢從他面前消散兩次后,整個人就徹底瘋了,而自那之后的幻象一個接著一個,結果全都是他想要去碰易雪逢,卻只能看著“易雪逢”消散在他面前的場景,像是在無聲嘲諷他當年眼睜睜看著易雪逢死卻無能為力似的。 一次,兩次……直到無數次之后,寧虞已經徹底失去了神智,只知道將幻象中易雪逢身邊的人全都殺光,其他的已經不知道思考了。 罌粟一直在嘗試喚醒他的神智,但是心魔發作后的寧虞又哪里是他能喚醒的,最后只能徒勞無功地看著寧虞一次又一次地將那些局外人殺死。 不過很快,罌粟就發現了幻象中似乎有些東西出現了變化。 剛開始的幻境中,“易雪逢”身邊總是或多或少圍著一些人的,有時是六朝,有時是切云,還有一些根本看不見面容的人,往往都是三五成群在他身邊。 但是隨著寧虞將那些人殺了一遍又一遍后,再之后的幻象中,易雪逢身邊的人似乎少了許多。 罌粟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從心底傳來。 若是到最后的幻境中,沒有其他的旁人,只有易雪逢一人在那,寧虞會不會神志不清地連易雪逢也殺? 之后,果然如同罌粟猜想的那樣,幻象中的人越來越少,到最后甚至已經沒有了人,只有易雪逢那幾只靈獸在他身旁圍著,而后被寧虞眼睛眨也不眨地殺了。 寧虞的眸子已經完全渙散,看著那殺戮成性的模樣,罌粟不禁渾身發寒地想,如果易雪逢真的在這里,他怕也是會眼睛眨也不眨地砍下去的。 不知又過了幾個幻象,“易雪逢”身邊的螣蛇終于也完全消散,只剩下他一個人衣袂翻飛長身玉立,微微仰著頭看著天邊,長發垂到地上,被風吹得微微拂起。 寧虞森寒至極地看著他,像是之前斬殺了無數次幻象之后,握著罌粟劍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就直接沖了上去。 罌粟厲聲道:“寧虞!” 寧虞連思考都不會,就算聽到了這聲也不會想到是叫他的。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寧虞持劍宛如厲鬼似的沖到了“易雪逢”身邊,反手握住罌粟劍的劍柄,猛地朝“易雪逢”劈下。 罌粟幾乎要尖叫了,本能地屏蔽視線,不忍再看。 只是下一瞬,他突然感覺自己的本相從寧虞掌心脫離,鏘的一聲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