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成為彼此的宿敵呢[穿書]_分節閱讀_265
聞言,厄羅玨冷冰冰地嗤笑了一聲。 “白巫塔……”他雙眼微瞇,道,“白焰火蠱……想不到,他們竟對那東西有興趣?!?/br> 王庭親兵道:“王上,是否命黑羽軍右衛向白巫塔增派人手?” 厄羅玨幾乎沒有花時間思考,笑道:“不必了。左衛前去邊境抵御南邊的朝廷軍隊,右衛還需駐守王庭,騰不出人手來,況且……” 話說到一半,他又哼笑了一聲,轉而道:“你去傳令,收回對黑羽軍暗影營的刺殺命令,黑羽軍斥候若是發現了魔教圣子的蹤跡,也不要動手?!?/br> 王庭親兵問:“王上……是想引他們入甕?” 厄羅玨笑著搖搖頭,道:“不必多問,我自有安排。你下去吧?!?/br> “是?!?/br> 那親衛恭敬地垂手弓腰,退了數步,轉身離開。 厄羅玨的目光落在蒸騰著霧氣的平靜湖面,片刻,他抬起雙手,緩緩摩挲左手手腕上一條與他的陰沉氣質完全不搭配的手鏈。 那條手鏈由無數色彩極為鮮艷跳脫的布條編織而成,纏了金絲,還綴著一只圓滾滾的小金豬。手鏈在他骨節瘦削的腕間繃得緊緊的,顯然早已不合適他的年紀,只是或許有什么特別的意義,他才會一直佩戴至今。 “魔教圣子,宿殃……” 厄羅玨忽然喃喃開口,又冷笑一聲,停頓了一會兒,垂眸看著腕間手鏈,低聲道:“你的兒子……若他長得像你,我便留他一命,倒也無妨……” …… 宿殃抬手揮劍,擋住來自對面黑羽軍士兵的一擊,又飛速后退,為顧非敵攔下一旁襲來的數支羽箭。 這次遭遇戰,他們兩人面對的是一整支黑羽軍小隊。雖說對方的武功不及暗影營殺手,但畢竟人數優勢明顯,宿殃與顧非敵即使連手,也打得極為辛苦。若不是遠處使用弓|弩的那些敵人顧及“活捉宿殃”的命令,兩人絕不會周旋到此時仍舊未受到重創。 當初兩人答應羅隱愿意做誘餌之后,羅隱留下了那天在針葉林中與他同行的厄羅鬼帳暗影營殺手,命他從旁協助宿殃與顧非敵。 但此時此刻,黑羽軍小隊來的人太多,那人不便露面,宿殃與顧非敵只能靠他們自己逃出黑羽軍的包圍圈。 是的,逃出去就夠了。 距離小寒還有一天多,他們卻已經極為接近厄羅鬼帳白巫塔。此時借逃脫包圍多繞些路,也可以為他們計劃的時間打打掩護,讓鬼帳王庭那邊猜不到他們約在小寒動手。 宿殃護著顧非敵,拔劍一招“展翠”刺傷黑羽軍小隊首領,翻身就要將人斬殺。 那首領勉強擋下宿殃一擊,見小隊已有四個人陣亡,忙不迭回頭喚了一句:“擋不住了!撤!” 黑羽軍小隊殘余的士兵們倒是令行禁止,沒有一人質疑首領的命令,立刻收了武器,飛身后退。 宿殃也沒再追。 他轉身扯了顧非敵的胳膊,兩人并肩遁入茂密的針葉林中。 “也不知道那個厄羅玨,為什么下令不殺我?!彼扪臧欀?,從樹枝上捧下干凈的積雪,幫顧非敵清洗手臂的輕傷,一邊嘟囔道,“他能弒兄篡位,肯定不是什么在乎血緣親情的人,難道還舍不得殺我這個便宜外甥?” 顧非敵思索片刻,道:“或許……他是為了你身上的厄羅鬼帳王女血脈?!?/br> 想到之前羅隱提起有關白焰火蠱的秘密,還有厄羅玨奪白巫塔大巫權力的內幕,宿殃也覺得,這個猜測聽起來挺靠譜。 簡單處理了一下各處輕傷,兩人又給彼此護法,輪流運功入定,恢復內力。 那名被羅隱安排留下的暗影營殺手一言不發戒備在側,待見到兩人都從入定中醒來,這才俯身鉆入林間,又一次不見了蹤影。 雖已過了冬至,但冰原十分靠北,白天的時間極為短暫,不過幾個時辰,天色便又暗了下去。 夜晚昏暗,視野受限,且人容易困倦懶怠,本是行刺與圍剿的最佳機會。然而,不知厄羅鬼帳那邊發生了什么,這天晚上,宿殃與顧非敵竟過得無比平靜——別說刺客了,就連鬼鸮都不曾在他們頭頂出現過。 直至月亮西斜,眼看著凌晨將至,天邊忽地聚起層層陰云,將滿天繁星盡數遮蔽,天色登時重又昏暗下去。 羅隱悄無聲息地尋來,臉色有些凝重。 “料錯了?!彼碱^緊蹙,道,“厄羅玨并未向白巫塔增兵,倒是加強了拱衛王庭的人手……而且,他還收回了對你兩人的刺殺令,如此一來,我恐怕很難及時混進黑羽軍?!?/br> 顧非敵聞言,憂心道:“他撤回了刺殺令?怎么會這樣?” 羅隱道:“撤回刺殺令、放手白巫塔,這個命令令人費解,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個陷阱?!?/br> 顧非敵道:“厄羅玨若是需要師兄的王女血脈,會不會……在白巫塔設伏,企圖將他生擒?如今坐鎮白巫塔的大巫,能力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