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成為彼此的宿敵呢[穿書]_分節閱讀_176
“知道了?!鳖櫲艉nh首,“你下去吧?!?/br> 又獨自坐了一會兒,顧若海起身往東邊的飛鳥居走去。 行至飛鳥居門外,正巧遇到急匆匆要出院門的院內管事。那管事一見到顧若海,立刻上前行禮:“閣主!” 他語氣有些焦急:“少閣主天不亮就起身開始練劍,如今已經不間斷練了一個多時辰未停下休息,屬下勸過也不聽,正要去找您……” 顧若海眉頭微蹙,抬腳跨進院內。 顧非敵手持長劍,目光凜冽,毫不吝嗇內力,將真鳶劍法舞得殺氣肆溢。 因為長時間的劇烈運動和內力消耗,他臉色已經隱隱有些發白,渾身衣衫也被汗水浸透,鬢發濕漉漉貼在臉上,行動間甚至能甩出水珠。 見到顧若海前來,顧非敵也絲毫沒有停下動作的意思,手腕翻轉,以回雁劍訣接了真鳶劍法最后一式,繼續舞劍。 顧若海深深吸了口氣,抬手從旁邊落光了葉片的樹上掰了一支樹杈,飛身落入場中。 避開兩招劍法,他運起內力,樹枝尖端重重抽打在顧非敵手背,登時抽出一道紅痕,眨眼間就腫了起來。緊接著又是一擊,將顧非敵手中長劍挑飛。 顧非敵終于停下動作,喘息著站在場中,一言不發看向顧若海。 “平日習武切不可過度,我沒有教過你么?”顧若海沉聲道,“就算心緒難平,也不能如此毀傷身體?!?/br> 顧非敵垂下眼睫,啞聲道:“是” 見他臉色不好,顧若海道:“雀恒說你昨日沒吃點心,晚飯也只用了一小半,怎么回事?” 顧非敵沉默一陣,說:“……吃不下?!?/br> 顧若??粗櫡菙?,不開口,但宛如實質的目光和仿佛山岳般的氣場,卻重重壓在顧非敵身上,令他指尖不由得顫抖起來。 顧非敵將手指攥進掌心,站在原地,不避不退。 良久,顧若海嘆息了一聲。 聽到這聲嘆息,顧非敵咽了咽嗓子,低聲問:“父親……知道我與他的事了?” “我知道?!鳖櫲艉5?。 心中懸著的石頭重重砸下,顧非敵呆立在原地,說不出話, 顧若海問:“你對他有情,他對你,也是相同的情意。對嗎?” 顧非敵咬了下嘴唇,道:“……是我愿與他在一起。他與江湖傳聞的并不一樣,是我……其實是我一直在逼迫他?!?/br> “哦?是你逼迫他為你解毒?”顧若海笑道,“也是你逼迫他在荒原幫你擋刀?” 顧非敵倏然看向顧若海,試圖辯解:“他那時對我只是同窗之誼,兄弟之情……是我在魔教時情不自禁,向他表白心跡……” 顧若海問:“你如此急于說明,是怕我為難他?” 顧非敵咬了咬牙,道:“無論如何,他救了我的命……三次?!?/br> “這個道理,為父自然明白?!鳖櫲艉5?,“可你,真的明白自己的心意嗎?你對他,到底是傾心愛慕,還是感激之情,報恩之心?” “我心悅他,父親?!鳖櫡菙逞劭舭l紅,聲音發顫,“我一直都明白自己的心意?!?/br> 說著,他后退半步,緩緩跪了下來,叩首道:“孩兒不孝,不愿娶任何女子,只想與他執手偕老?!?/br> 顧若海沒有立刻讓顧非敵起身。 他看著自家兒子跪伏在地的倔強身影,目光卻似乎透過他,在看著其它的什么、更加久遠的東西。 沉默冗長而令人窒息,許久許久,顧若海問:“你可確定他與你有同樣的覺悟?” 顧非敵抬起頭,毫不退避地看向顧若海:“我信他!” 顧若海默然片刻,道:“如此,你便在飛鳥居思過吧?!?/br> 沒說期限,也沒提結束懲罰的條件,顧若海轉身離開。 顧非敵跪在原地,看著父親離去的背影,一動不動。 半晌,他低頭抹了一把臉,將飛鳥居管事雀恒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