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成為彼此的宿敵呢[穿書]_分節閱讀_75
聽到這話,徐云展愣住。 霍英吃吃地笑了幾聲,附在徐云展耳邊不知嘀咕了什么,徐云展這才笑著搖搖頭,神情釋然。 一行人在樹下吃了些東西,飲飽了馬匹,見周遭氣溫漸高,決定在這里等到下午稍微涼爽一些再繼續趕路。 侍衛們分了幾批在周圍警戒,顧非敵靠著樹干閉眼入定,霍英枕在徐云展肩頭午休。所有人都安安靜靜,保存體力,準備在黃昏至入夜前盡可能走得遠些。 歇了不到一個時辰,忽然有侍衛來報,說遠處有一隊十幾人正往此處水塘來??磥砣艘卵b模樣……似乎是一小隊魔教中人正在追殺一位獨行俠客。 顧非敵一驚,扭頭與徐云展交換了一個眼神。徐云展抿了抿嘴,臉色有些復雜難言。 顧非敵對那侍衛道:“不要主動生事,暗中提防便可。至于被他們追殺的俠士,救不救……暫時靜觀其變吧?!?/br> 說著,他也沒起身,只是抬手將綢巾重新圍好,抱著劍靠在樹干上,低垂眼眸,好似完全不為所動。 見他這副模樣,徐云展也重新戴上面巾,又幫霍英圍好頭紗,將有些顫抖的指尖攥進掌心,面上一派鎮定自若。 顧非敵忽然低聲傳音:“不一定是他。但我寧愿是他?!?/br> 魔教在中原的傳聞一直不好,他們行事也的確肆無忌憚。如果來人不是善茬,僅憑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打起來,也不是沒可能的。 他們此行深入荒原,其實也算是闖進了魔教的地界?;脑m無比廣袤,但誰知魔教會不會認為這是中原武林對他們的挑釁?否則,魔教中人為何會在此追殺一個落單的俠士? 這邊侍衛們剛剛擺出暗中戒備的陣型,那邊一道赤紅的身影就以極快的速度從遠處奔來。 等到離得近了,水塘邊眾人才發現,來人所使的輕功,竟然是魔教獨有的惜花步。 “少閣主當心,恐怕有詐?!币幻绦l立刻驚覺。 顧非敵微微瞇了眼睛,手掌落在身邊劍柄,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紅衣人一身勁裝,毫無冗余的裝飾,頭發削得短至貼頸,若不是踩著惜花步,竟完全看不出他出身魔教那種以陰柔和繁雜裝飾為美的地方。 他速度極快,將身后“追兵”甩得老遠,幾個起落便接近水塘邊緣。卻也不見他腳下減速,而是照直向著水塘奔來,仿佛下一秒就會踩著水面,沖入顧非敵一行人中。 侍衛們臉色刷地沉下去,一個個腳步微錯,就要拔刀戒備。 卻只見那人——的確一腳踏上水面——卻是撲通一聲落進了水塘中,濺起一大蓬水花,不見了人影。 顧非敵豁然起身,皺緊眉頭看向水塘中起伏的波紋。 許久,不見人冒頭。 水塘邊幾匹馬被剛才那不速之客嚇了一跳,離開些許。此時見水面漸漸平靜,它們又三三兩兩走向水邊,低頭試探著繼續喝水。 突然,一道人影從岸邊冒頭,裹挾著水花,大叫一聲,將幾匹馬嚇得唏律律一陣哀嚎,扭頭就跑。 侍衛們趕緊分出幾人上前攔馬,以防它們帶著干糧和行囊跑丟。 顧非敵:…… 徐云展:…… 宿殃嚇亂了馬隊,面色很得意。 他抬手將濕漉漉的頭發攏至腦后,抱臂站在水塘里,勾著嘴唇,沖岸邊幾人笑道:“中原武林難得有人來荒原做客,你們說,我是不是該設宴款待?我看剛才那幾匹馬膘肥體壯,想來rou味應當極為鮮美,不如……就用它們設宴,如何?” ——這是劇本里的一句臺詞,宿殃背起來毫無壓力,架子也端得足足的,好一派魔教圣子該有的妖孽模樣。 來者不善,顧非敵周圍的侍衛立刻拔刀列陣,擺出防衛的姿勢。 宿殃不以為意地站在水塘里,嘴角帶笑。 岸邊水淺,只沒到他的腰際,他渾身濕透,卻一點也沒有落水的狼狽,反倒顯出一絲尋常難見的妖冶來。 一頭發絲削得很短,被他手指攏向腦后,又落回幾縷,滴答著水珠,在他的臉頰脖頸形成道道水痕,反射著陽光,竟極為耀眼。 他微翹的眼角挑著一粒鮮紅小痣,唇色嫣然,依然是那張昳麗的臉,卻偏偏不顯得女氣,反而極具攻擊性。 徐云展下意識向后退了半步,將視線移開些許,不敢直視宿殃的臉。 顧非敵死死盯著宿殃。 綢巾遮擋了他的頭臉,布料的陰影中,只露出一雙眼睛。眼神幽深,看不出其中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