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一亮，像是學會了新技能似的，將殷牧悠抱緊。

    黑夜之中，燭火已經被熄滅了，只剩下外面單薄的月光，從窗欞透入了進來。

    殷牧悠強忍著悲痛的聲音響起：“我不懼死，卻怕眼睜睜看著你死?！?/br>
    堯寒感覺到他的身體在輕顫，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我都死了那么多次了，再死一次，也絕不會比那八次更疼?！?/br>
    黑夜里，堯寒的聲音格外溫柔，“所以……我不想你哭?！?/br>
    —

    容緹白天進來的時候，聽到屋內一片寧靜。

    堯寒坐在床頭，殷牧悠窩在他的懷中，躺在了他的腿上。

    明明之前總是看著殷牧悠無條件的寵著堯寒，他才是被寵愛的那一方?？纱丝痰囊竽劣?，卻輕柔的被堯寒抱著，堯寒是兇獸，卻將自己為數不多的溫柔全給了殷牧悠。

    那畫面格外溫暖，一時讓容緹看得愣神。

    似乎見到他來了，堯寒將手指放在唇邊：“噓?！?/br>
    他眼神柔和的看著殷牧悠，手指在他披散的長發間穿梭，仿佛這一瞬就是一輩子。

    眼前的人，更像是他的珍寶，平日眼巴巴的看著，只敢偷偷摸摸上來舔一口。而如今膽子倒是大了些，敢正大光明了。

    容緹就這樣坐在了屋子里，并沒打擾那兩人。

    這樣的時光靜謐而悠遠，直到晨光散去，午后艷陽升起的時候，殷牧悠才緩緩睜開了眼。

    他睡得太久，眼神也充滿了茫然，堯寒湊過來蹭了蹭他，身后的尾巴也跟著一搖一搖：“你終于醒了?！?/br>
    堯寒化形之后，這張俊美的臉陡然湊近，殺傷力簡直劇增。

    殷牧悠臉色微紅，將他推開：“一大早，別那么黏黏糊糊的?！?/br>
    堯寒很不開心：“你昨天晚上不是這樣的！”

    殷牧悠瞪了他一眼：“我哪樣？”

    “主動讓我親，又抱著我不撒手……”

    殷牧悠發現了容緹在屋子里，連忙堵上了他的嘴：“再說一個字，這些事情以后都沒有了?！?/br>
    堯寒很機靈，瞬間就不說話了。

    逞一時口快和這些福利比起來，堯寒選擇后者。

    容緹單手托腮，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原來昨天發生了這么多事，主人才睡到日上三竿？”

    殷牧悠有些頭疼的扶額：“別亂猜?！?/br>
    “我只是合理推測?！?/br>
    殷牧悠瞥了他一眼，終于說起了正事兒：“等了我這么久，是有什么事嗎？”

    容緹眼底的笑意盡數散去，第一次如此忐忑不安：“我只是……想道歉?！?/br>
    “道歉？”

    “褚明明告訴我說要去見齊嵐了，我卻慫恿他去?！比菥熌樕兊蒙n白，不安的閉緊了眼，“我明明已經猜到齊嵐想做什么，在他和褚之間，我還是想讓褚活?！?/br>
    所以昨天容緹看到褚快死的時候，他才會被景丞激怒成那樣？

    “既然景丞已經死了，我不想再追究這件事?！?/br>
    容緹抬起頭，怔怔的望向了他。

    殷牧悠朝他露出一個笑容：“容緹，你少有真心實意的道歉過，這話讓齊嵐聽到該多好?！?/br>
    “主人……不生氣？”

    殷牧悠搖了搖頭：“要生氣早生氣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