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粉嗎……”

    “可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對待mama……”

    “嗯？”

    “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對待mama？”

    “小也，你是不是……記起了什么？”

    “雖然很模糊，但是我記得，有一段時間，mama不再送我去幼兒園，不再帶我去公園玩，連門都不讓我出，就像現在一樣，每天都躲在家里?！?/br>
    “一到晚上，就會有砸門的聲音，比剛才的還響亮，還嚇人?！?/br>
    “白天，會有人從窗戶偷窺，家里一直拉著窗簾，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br>
    “mama每天陪我吃完飯，就一個人待在房間里，不給我讀故事書，也不陪我看動畫片，只讓我自己一個人玩?！?/br>
    “最開始，她還會跟我說說話，后來開始自言自語，再后來，她就不說話了?！?/br>
    “那個時候，我好怕聽到敲門聲，好怕看到陌生人，有的時候，還會有人往家里扔磚頭，會把玻璃打碎?！?/br>
    “每天晚上，mama都不敢睡覺，抱著我一起捂在被子里，后來，她抱著我縮在床腳，再后來，是躲在床底下?！?/br>
    “我記得，每次抱著我，她都在發抖，她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可她還會告訴我不要怕，說mama在，mama在……”白也吸了吸鼻子，完全陷入到那段回憶中去了。

    “我們在家里待了好多天，那天mama出門去買食物，我記得她穿著干凈的白裙子出去，可回來的時候，卻摔的滿身的泥，異常狼狽?！?/br>
    “那之后的幾天里，mama也不再做飯了，每天只待在房間里，我好餓，可是不管我怎么哭鬧，mama都沒有打開那扇門?！?/br>
    “后來，家里來了幾個人，要把我帶走，臨走前，我看到她們撞開了那扇門，看到mama……”

    “看到mama安靜的躺在床上，穿著她最愛的白裙子……”

    “只是，她的床上全都是血，干凈的白裙子，被染成了紅色……”

    “mama……”白也泣不成聲，“林阿姨，為什么，為什么他們要這樣對mama，為什么……”

    林郁清撫著她的腦袋，緊緊貼著自己的臉頰，通過小也的講述，她終于知道了白伊嵐過世前最真實的一幕，又心痛，又可恨。

    恨那些自以為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便可以不負責任的批判甚至侮辱同性群體的所謂正常人，恨那些以自我為中心的極端反同分子，恨人情之冷漠，恨那個迂腐的時代。

    “小也，別再想了，我絕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絕對不會?！绷钟羟灏研∫补康木o緊的，恨不得把她揉到身體里去。

    “林阿姨……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嗯，不會的?！绷钟羟宓土说皖^，貼著她有些濕潤的臉頰輕輕親了一口，“不會的?！?/br>
    ……

    昨天夜里，小也幾乎沒睡，天快亮了才在林郁清懷里睡著。

    林郁清一夜沒睡，一直抱著小家伙，腦子里亂糟糟的，總是會不自覺的想象著小也口中的場景。

    天剛蒙蒙亮，窩在沙發上睡著的夏小梓翻了個身，差點沒掉地上，猛然驚醒了，昨天她也不敢回房睡，死皮賴臉的賴在這里了。

    “清姐？”揉了揉眼睛，看著林郁清還坐在床上。

    “給方怡打電話?！?/br>
    “誒？”

    林郁清沒再多言，低頭親了親小家伙的額頭，目光柔和的看了她一會。

    ……

    白也有意識的時候，感覺周圍晃晃悠悠的，自己好像坐在車上，揉了揉眼睛，左右一看，還真在車里！奇怪了，昨天不是賴在林阿姨懷里睡著的嗎？

    “方……方阿姨？”看著駕駛座上的方怡，白也有點懵，自己躺在后坐，還蓋著毛毯，應該睡了很久了。

    “醒了？”

    “方阿姨，我怎么會在你的車上？林阿姨呢？你

    要帶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