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猴子,乖乖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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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親說了,我們蜉蝣的一生很短暫,短到一輩子只夠做好一件事——愛一個人。 雖不能朝朝暮暮,但能朝生暮死也是好的。 我還沒有找到我的親親相公,又豈能被這人關在一個小琉璃瓶子里當做玩物?就算他長得好看也不行!若他也是蜉蝣便罷了,我還能問問他愿不愿意做我相公,偏偏他是人,人和蜉蝣不般配。 于是,在那紅衣人拿著木塞要把瓶口堵住的那一刻,我深吸一口氣,拼命煽動翅膀沖了出來,像丟了頭的蒼蠅一般奪命狂逃。 白衣公子先是一愣,隨后有些幸災樂禍地笑起來:“哈哈哈,人家不樂意跟你,跑啦,跑啦,哈哈!” 紅衣公子眸色一沉,道:“你這呆子!拿著!”說著他把琉璃瓶塞到白衣公子手中,化成一道細細的靈氣追了上來。 我只顧逃命,慌不擇路險些一頭撞擊一只等候已久的青蛙口中時。直到有人將我攔腰抱住,拖到了一邊?!班?!”我被撞得頭暈腦脹,眼冒金星。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來,抬頭看到自己正被一只渾身印滿赤金兩色花紋的蜉蝣攔腰抱著在半空飛。 這只蜉蝣四肢有力、身材矯健,就連飛得高度都比我見過的所有蜉蝣都要高,幾乎能俯瞰整個臭水溝的風景了!比小花兒的相公強了不止多少萬倍!我的心砰砰砰直跳,想來這就是遇上了娘親所說的“真愛”吧。 “你跑便跑,怎么也不看路。若是被青蛙吞了,豈不枉死?”他責備說,但更多的是關心。 我在他懷中偏著頭,看著他天真地說:“你,你愿意當我相公嗎?” “!”他似乎被我這句話驚到,胳膊哆嗦了一下,又驚又喜地低頭看我:“你說什么?” “你愿意當我的相公嗎?”我怕他不愿意,又問了一遍,還解釋說:“我娘親說了,咱們做蜉蝣的,日出而生,日落而滅,一生不過短短六七個時辰。太短了,短到只夠做一件事,只能愛一只蜉蝣?!?/br> 他的表情有了奇異的變化,在喜悅之余又多了太多意味深長的心疼。好像有許多我看不懂、記不清的往事,只屬于我和他的千言萬語,欲說還休。 我繼續說:“我已經出生三個時辰了,再有三個時辰就要死了??晌疫€沒找到自己的相公,我不想有遺憾,你就當行行好,做我的相公好不好?我——” “好,我做你相公。我愿意做你相公?!彼f,緊緊擁著我,聲音里聽起來竟有一絲哽咽:“我也是,一輩子的時間只夠愛一個,我只想要你。今生還不夠,下輩子、下下輩子…只要是你,我都等著,等著做你相公。無論你以后將會是什么,蜉蝣、飛鳥、走獸、人、妖,或者魔?!?/br> 他后面一句我沒大聽懂,但前一句卻懂了。我知道從此刻起自己便是有相公的人了,也算不枉此生,更不辜負娘親的殷殷期盼。更重要的是,我當真心悅于他。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痹鹿庀略谝黄扇~上,躺在他臂彎里我看著滿天的星星,等待著生命的終結。 他說:“長留,我叫長留。長長久久,只要你需要我,我都會留在你身邊?!?/br> “長留?”我重復了一遍,笑著嘆了口氣:“可惜了,長留哥哥,咱們做蜉蝣的只能朝生暮死,又哪里來的長長久久呢?” “會的,過了今生,還有來世?!彼f:“嗯,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娘親還沒來得及為我取名字便咽氣了,所以我沒有名字?!蔽艺f,歪頭看他:“要不,你為我現取一個吧?!?/br> 他想了想說:“歡喜如何?” “歡喜、歡喜?!蔽覞u漸有些困了,緩緩合上眼睛笑著輕聲說:“甚好。此生我沒什么不開心的,的確一世歡喜?!?/br> 他道:“傻瓜?!?/br> 聽他的聲音,倒不像是將死之蝣,還很有精神。于是我道:“長留哥哥,你還有力氣么?如果有的話,能不能抱抱我?” 他將我抱起,問:“怎么?” 我道:“方才那只青蛙好像快要餓死了。反正終有一死,趁我還有一口氣在,你將我抱過去喂了它罷。如此一來,也算是良事一樁,興許命格星君在天上看到了能大發善心在功德簿上為我記一筆,來世還能讓我遇上你。那個……說定了的,來世,你還要做我的相公?!?/br> 他伸出口器在我額頭輕輕吻了一下,說:“好,我等你?!?/br> 其實所謂“約定”,不過是我一句玩笑罷了。即便是有個來世,我與他也不一定能遇著;而就算遇著,又未必不是殊途。還是那句話,我們做蜉蝣的,一輩子只有短短六個時辰,只夠做好一件事,愛上一個人。 但我不貪心,覺得六個時辰已經足夠了。 第107章番外 窗外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今兒個是張員外家的二小姐王三花成親的日子,迎親的轎子天還未亮就過去了。張員外是靠山屯方圓百里最富有的大戶,王小姐長得也是貌美如花。聽說新姑爺家里雖然不如張家有錢,但家中世代都在朝中做大官,也是個有權勢的,又長得一表人才。兩人倒是般配。 聽這聲音,這會兒喜轎大概已經接到新娘子準備返程了,一大隊人熱熱鬧鬧地正從窗前的小路上經過。我趴在窗臺伸長了脖子想瞧一眼湊個熱鬧,可惜窗子被孫秀才關得死緊,連個屁也瞧不著。 近幾日天色總是灰蒙蒙的,風沙又大,秀才病了也不是一兩月了,開不得窗。秀才總是咳嗽個不停,請隔壁屯的郎中來看過,說他是積郁成疾已成癆癥,大限之期就在這兩日了,藥石枉顧。想來秀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他倒是心不驚色不變,只淡淡地說,既然治了也是個死,倒不如不治。 秀才初生喪母,年幼喪父,是個可憐人。我第一次見他時,就被他瘦削的身子蒼白的臉色所吸引,如今他躺在破棉絮的床上骨瘦如柴的面如死灰的樣子更是讓人心悸。以前他再怎么著也都像個活人,如今他雖然還勉強活著,身上卻沒有一絲絲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