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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下午，妙醫藥鋪。

    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藥香。殷旭與葉子穿過大堂，來到后院。

    老繆正在煎藥，彎著腰，拿蒲扇不斷扇火。他回頭看了一眼，道：“主公，您的病如何了？”

    殷旭道：“托你的福，已好得差不多?！?/br>
    老繆道：“那極好，省得夫人擔心。宮里來信本來該讓葉子來取的，沒想到您親自來了……”

    “無妨?！币笮翊驍嗨溃骸拔易詡€想來的?！?/br>
    “成?！?/br>
    老繆放下手頭的藥，去里間取了一沓精致的信遞給葉子，讓他隨身藏好。

    殷旭道：“上次讓你的查的事怎樣了？”

    老繆恭敬道：“已有結果了，那位齊姓公子的照身貼是不久前花錢買來的。他原先住在蓮花村，據村民所說，是柳元子姑娘的遠方親戚，前來此地做生意。他隨身還帶了一輛奇特的馬車，極為龐大，拖到南山鎮上共動用了六頭水?！?/br>
    殷旭若有所思，“看來他便是齊雍?！?/br>
    “當然?！崩峡娦Φ溃骸八c駙馬爺長得如此相像，本就不符合世間常理。定是同一個人?！?/br>
    殷旭：“依你看，他是裝的，還是真的得了失魂癥？”

    老繆擺擺手，“主公與他相處最久，想必早已得出結論，何必再問我？”

    殷旭沉默了。

    ……

    晚上，齊庸凡燒了一桌河鮮菜。紅燒黃鱔確實美味，殷旭配著下飯，連吃了兩碗。

    酒足飯飽之后，齊庸凡坐在殷旭家的小亭子邊上，捻著幾粒葡萄干吃著。他閑著無聊，就翻起擱在桌上的書。皆是孔孟儒學，每段話下還標注了筆記，看不出來殷旭居然如此愛好學習。

    葉子從懷里掏出一封信，拆了封遞給殷旭看。亭子里吊著燈籠，地上燃著火籠。他便就著火光，不緊不慢地看著。

    齊庸凡沒注意，以為是親人寄給他的家書之類，自個沉迷吃葡萄干。

    殷旭看完后便將信丟進火籠里?；鹈畿f動，片刻后只留下煙灰。

    冬夜很冷，齊庸凡沒一會手腳都涼透了。他湊到火籠邊暖手，與殷旭矮得近了，隨口打趣道：“你怎的生了這樣一對眉？”

    殷旭：“……嗯？”

    齊庸凡興致勃勃地端詳著他的臉，道：“我頭一回見男人長成這樣的眉毛！”

    殷旭：“…………”

    葉子咳嗽了一聲，道：“我去屋里取一壺酒來熱了喝，暖暖身子?！?/br>
    風呼呼地吹著，狂哮而過，窗欞嘎吱嘎吱地響?；鹈鐤|倒西歪，炭火滋滋地燒。

    亭子里只剩下他們二人。

    殷旭驀地開口道：“你幾時回去？”

    齊庸凡以為他要趕自己走了，忙道：“馬上便回?！?/br>
    心想殷旭真小氣，不就是說了一下他的眉毛嘛。

    殷旭道：“我還從未去過你家，何時帶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