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著的頭發有點亂了，一頭的小卷讓人想去揉揉。

    丁湛輕笑著說：“晚安?！?/br>
    他有時間。

    他至少還有幾個月的時間來和陳知著朝夕相處。

    ……

    陳知著早上到的時候發現徐明緒看他的眼神十分復雜,復雜的讓陳知著摸了好幾次自己的臉。

    陳知著道：“徐老師,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徐明緒見他神色如常，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樣。

    他也像平時一樣笑了笑,“沒有?！?/br>
    他忍不住想，如果是他被人這樣算計，見到這件事情的受益者,會不會像陳知著一樣鎮定？

    他恐怕不會。

    陳知著這個人的心思，真的深到了嚇人的地步。

    昨天晚上徐明緒過的絕對不算愉快。

    他能給的，林格要了。

    他不能給的,林格也要了。

    可林格又懂得什么叫張弛有度，他那些不能給不愿意給的，和他現在的事業相比，就不那么重要了。

    他咬了咬牙。

    陳知著往里面走，他站在原地。

    然后陳知著說話了，不過不是和他，是和從那邊過來的丁湛。

    “我敲門了，你沒開?！标愔x正詞嚴地說。

    丁湛表情略點一些冷然，他按著陳知著的肩膀，湊過去看。

    丁湛漂亮的嘴唇猝不及防地在眼前放大，陳知著一懵，猛地后退，道：“你干什么？”

    丁湛微微皺眉，“你沒事吧?！?/br>
    陳知著啼笑皆非地說：“丁老師你當我是玻璃做的嗎？”

    徐明緒靜靜地看著兩個人走遠了。

    原本覺得丁湛眼光不錯，至少看人的眼光不錯，現在卻不那么認為了。

    他正要離開，丁湛卻轉過頭，看了他一眼。

    丁湛情緒向來不外露，可徐明緒卻感覺到了有一點涼。

    陳知著說：“丁老師你在看什么？”

    丁湛順手摘下了他后衣領上沾的一根頭發，道：“有頭發?！?/br>
    陳知著毫無靈魂地鼓掌，道：“丁老師眼神真好?！?/br>
    丁湛早上的戲不是和他演，在走之前，丁湛對陳知著說：“你別……”

    “亂跑？”

    丁湛：“嗯?！?/br>
    陳知著說：“丁老師我覺得你對我可能有點誤解，我就是頭暈眼花，我不是腦子有問題，我腦子很清醒?！?/br>
    丁湛說：“對，你說的對?！?/br>
    陳知著：“……”

    丁湛或許意識到了對待一個病人，尤其得了頗為奇怪的病的病人要春風化雨，于是他回懟陳知著的次數在今天早上創下了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