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約 woo18.v
星落半空,凌晨叁點的城市籠罩在靜謐夜色中。 他們兩人走了幾小時,差不多把墻的位置摸清楚了。 連曉拿了酒吧點單備用的平板,由未白拎她傳送到一棟高樓的頂層天臺??吭跈跅U俯瞰實景,她將‘墻’的分布在地圖上標識出來。 “我還以為是玻璃罩那樣的環形場,結果不是?!彼踔桨?,用智能筆將斷線連接起來。 未白正坐在整棟建筑的最高處,樓梯間之上。他揚了下手,她隨即凌空浮起,穩穩當當坐在他身側。 “你看?!彼哑桨宸忠话虢o他,手指在地圖上圈畫,“雖然這里被建筑擋住了,但是根據現有墻的分布,基本可以肯定’墻‘由兩面直線形的屏障構成,就像切片蛋糕一樣,把這片區域分隔出來?!?/br> 他瞇眼喝了口咖啡,漫不經心道:“所以?” “如果‘墻’是人為的,那么他最有可能的位置就是……”她延伸直線到相交,指著交點道,“就是這里?!?/br> 交點位置正在市中心,未白難得專注凝視片刻,目光隨即從地圖移至遠方建筑群。 連曉順其看去,一棟筆直通天的銀色建筑在高樓中分外惹眼,對比下地圖,那正是交點所在。 他收起目光:“那棟樓擁有者是假名,事實上查無此人,用途也沒有記錄?!?/br> 意料之內的結果,對方不會輕易暴露自己,但也算有所收獲。 收獲不止于此,今夜未白陪她走走停停叁小時,雖說全程幾乎無交流,但他沒表現出半分不滿,對他印象稍許改善了些。 拆開便利店買的面包,這也是從他身上薅的。他忽然側目而視,專注問:“第一次,你介意嗎?” 她咬了口面包,不假思索回答:“介意?!?/br> 他沒有回答,墨眸倒映出城市夜景,不知在思索什么。 “也沒有太介意?!彼\懇補充。這是實話,和生活比起來,她不是太在乎身體,何況是他這樣俊美英挺的男人。 “那就好?!彼坎晦D睛直視前方,卻伸手將她攬了過來,像是要證明什么一般,“說實話,我很開心?!?/br> 連曉才發現未白是頭順毛驢,那只毛絨兔應該是他獨有賠禮道歉的方式。 極黑夜空宛如浸透濃墨的宣紙,天際未白,她不由將此景和身邊的人聯想在一起。 辛然往后兩天都沒光顧,倒是給未白點酒的女客驟然增多。 照片之日將至,她沒心思去關注這些。找了借口將平板留在身邊,趁夜深人靜之時,她在搜索框里輸入司玄二字,各種新聞隨即顯示在頁面上。 司玄,極具商業嗅覺的天使投資人。他很會利用自己優越的外形,合作伙伴以女性居多。 商會都以邀到他出席為榮,但凡有他出席的活動,鋪天蓋地都是有關他的圖文新聞。 他也是黃昏組織的控股股東。她煩躁地關掉網頁,一個人去對抗黃昏組織就是送死,必須想個萬無一失的辦法。 另外,未白有可能得知她的動向,她要瞞住他偷偷離開。 臺燈倏忽閃爍起來,一陣刺耳電流聲后徹底熄滅,房間完全陷入昏暗之中。 接觸不良?她緊了緊插頭,并沒有起效,對幽閉空間的恐懼令她稍感不適。 正在此時,強烈的耳鳴忽然充斥大腦,隨后有個聲音在腦海中陡然回蕩。 “為什么這么看我?” 像用機器處理過一樣怪異尖銳,這是記憶中從未出現過的聲音。 她頭痛欲裂,踉蹌幾步倒在床上,身體隨之開始發熱,仿佛在昭告某種變化。 零點下班后,等沉青幾人都回了房間,連曉抱了瓶酒,輕輕敲門。 門鎖自動打開,未白斜倚在落地窗前,幽深的雙眼隱于陰暗中,方格劃出的月光將身影拖拽至她腳下。 還未等他開口,她搖了搖酒瓶:“喝酒嗎?” 他轉過頭,態度不置可否。 她沒有因此氣餒,而是朝他走去,水眸映出月色熠熠生輝:“算是你那天陪我的謝禮?!?/br> 良久,他道:“去拿冰塊?!?/br> 一個半小時后,未白倚在窗前沉沉合目,連曉晃晃悠悠地撐起身,拿出保鮮袋吐掉未咽下去的酒,輕喚:“未白?!?/br> 意料之內的沒反應,畢竟她哄順毛驢喝了許多,能撐到現在已經超出預期了。 收好酒杯,拿了條毯子給他蓋上,她悄悄關上門。 踮腳橫穿幽暗無光的客廳,門鎖在靜夜中發出輕微聲響,她在激烈的心跳聲中步入后巷。 難以置信,她成功出來了。 十余個鴨舌帽駐守在酒店公寓大樓下,分隊手持電擊棍有序巡邏。望入門中,大堂里許多鴨舌帽站得森嚴整齊,估計是高度警戒級別。 一輛出租車停在酒店不遠處,車里女子點了零錢遞給司機,隨口問:“現在幾點?” “快兩點了,小姑娘早點回家哦,外面壞人多?!?/br> “謝謝您的提醒,不過不用擔心?!彼P上車門,仰頭望向面前大樓,“一般人動不了我?!?/br> 還沒走入大門,兩個鴨舌帽將她攔在外面,威脅地揮舉電擊棍:“今天這里被包場了,要住去別的地方住,快走!” 其中一人動作幅度不小,羽絨服扯開些許,露出腰間別的半個槍套。 她并未移步,頓時令對方面露嫌惡。一手放在槍套上,他對領口別的麥克風喊道:“老大,這有個女人不肯走?!?/br> 這話吸引了周圍不善的目光,用余光可以瞥見附近鴨舌帽正悄悄往此聚攏。 很快,有幾人從大堂里匆匆走出。為首那人一看到連曉,連忙低頭翻了下手機,再抬頭對比一番,神色陡然肅穆。 “目標來了!”他倏忽一聲喝令,無數道目光瞬間聚集在她身上,拔槍聲腳步聲頓時不絕于耳。 十幾個全副武裝的鴨舌帽從他背后有序沖出,剎那間將她包圍其中。 冰冷堅硬的東西緊抵在脖間,想也知道是什么。 “怎么只有你一個,還有個男人呢?”小頭領確認她身后無人,傲慢開口。 這畫面早已在腦海中預想過無數次,實際情況甚至比她意料得還輕松些。繁星般密集的槍口下,她鎮定道:“我沒必要和小卒解釋?!?/br> “你!”小頭領被她的話激怒,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正想發作時,平靜的聲音忽然從他耳麥中傳出:“帶她上來?!?/br> 他面色變得極其難看,卻也不敢造次,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手下帶人。 有人在背后用力推了下,皮膚上殘存劇烈摩擦的疼痛感,她在簇擁下向里緩慢挪步。這些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粗暴,不把能力者當人看。 狹窄的電梯擠到滿員,她站在最前端,直逼喉嚨的槍迫使她不得不微微仰頭。 “目標已到達8層?!毙☆^領朝麥克風低聲道。 她僅僅偏了下頭,就有人重重打在背上:“看什么看!” 脊背生疼,區別是這次未白不會來給自己撐腰了。 房門揭開明亮耀眼的白熾燈。經過玄關,她在寬敞雍貴的客廳里再度見到了司玄,充足光線下,他雋秀的面容更顯陰鷙。 像是眾鴨舌帽不存在,連曉從容微笑:“初次見面?!?/br> “我想不是初次,之前在研究所見過?!彼允桦x笑意掩飾真實心情,這是他一貫做法,“開門見山說吧,我讓你帶的人呢?” 他偽裝得很好,好到不像失憶,但騙不過她。槍抵得脖子有些酸,她稍微舒展一下,卻引起周圍人的警覺,小腿被猛地一踢:“老實點!” 于是她站在原地不動,平靜說:“他不會來了,所以我帶了其他東西做替代?!?/br> “是什么?” 她舉起食指抵在唇上:“最好不要有別人在場?!?/br> 司玄還沒作回答,小頭領反倒坐不住了。他將槍牢牢抵在她頭上,用力拉栓,巨大聲響清晰回蕩在顱內:“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 “實不相瞞,我不是第一次被人用槍指著頭了。如果你覺得這能嚇到我,那就太天真了?!边B曉嗓音驟冷,唇角卻勾起笑意,“我已經受夠你們了?!?/br> “啊——”小頭領捂住眼睛一聲慘叫,手中的槍軟綿綿掉到地上,倒在地上撲騰幾下,隨后昏厥不醒。 司玄怔然,以他的視角可以看見,其他鴨舌帽男人也一個接一個地昏倒在地,連掙扎和求救也發不出,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 直到最后一個鴨舌帽倒下,房間里只余他們二人還站著。 “昨天我才知道,能力是會進階的?!奔t光退卻,她伸了個懶腰,“當時在研究所那個我已經不是現在的我了,所以的確是初次見面?!?/br> 請┆收┆藏┊最┋新┆免┆費┇小┊說┆網: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