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 po18.us
沉青的腳步聲消失在樓梯臺階下,連曉徹底后悔答應他們了。皮膚上觸感猶存,她原以為這目中無人的男人起碼還有副好看的皮囊,不至于打自己主意。 實在太天真了,說起來自己似乎對社會上的危機意識很弱,一開始根本沒想過被收留會是這種結果。 解酒藥在生效,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扶著墻走到門邊。確定外面沒有人聲,她擰了下門把,鎖得很緊。 該死的男人,她想狠狠踢門發泄,冷靜下來還是忍住了。門的結構是從外面鎖上,里面就會打不開,好像是早就給誰準備的一樣,她不禁一陣惡寒。 窗外有防護欄,叁樓的高度也不現實。連曉卻意外地在床尾后見到另一扇門,嚴絲合縫嵌入墻中。 原來有這扇門嗎? 看方位正是通往隔壁那間神秘的屋子,她試著轉了下門把,并沒有鎖。反正也別無選擇,算時間估計屋子主人在睡覺。 只窺探一眼,如果情況不對就立刻關門。那么想著,她將門打開一條縫,朝那邊望去。 一眼即凝固。門那端昏暗不清,燈光從門縫傾瀉一角,照亮了其中陳設,里面空無一人。 一模一樣的沙發椅,一模一樣的羔羊毛毯,連茶幾上玻璃杯擺放的位置都一樣,對面的房間儼然是這間房的鏡像。 當她意識到這點時,對面忽然傳來巨大無比的引力,如一只無形的手將她強行拉入門那側。 連曉一時失去平衡跪坐在地,引力倏地消失,門在背后猛然關上,砰的一聲震得耳膜發疼。她急忙回頭,一堵白墻赫然映入眼簾,剛才那扇門消失得無影無蹤。 身處幽暗的封閉空間,強烈的恐懼感油然而生。她無法冷靜思考情況,唯一念頭就是趕緊出去,到寬闊或有光的地方。 她深呼吸幾下,鼓足勇氣貼墻走到門邊,慌亂摸索到燈控開關。房間里一片寂靜,開關“咔噠”聲格外清晰。 燈沒有亮,無論怎么按也不亮。 她總覺得背后有聲音,不敢回頭看一眼。發現開關無用后,又試著拉了下門,萬幸之幸沒有鎖。 連曉來不及想別的了,這里讓她渾身發冷,一秒都待不下去。一把打開門,還沒來得及觀察,巨大的引力和剛才一樣將她強硬拽了過去,門又重重地關上。 還是昏暗幽深的鏡像房間,區別是這次背后門沒有消失,她試圖開門,門把宛如雕塑紋絲不動。 理論上來說,剛剛那扇門通往走廊,而且也不符合二層的空間分布。 連曉發現自己比想象中更加懼怕幽暗,沒辦法分析下去,房間里看不到的角落都像是有人站在那兒,劇烈窒息感宛如扼住喉嚨,半聲呼救也發不出。 門不能走。她以僅存的力氣挪到窗邊,放眼眺望一片漆黑。防盜護欄比頭要窄一些,她已經顧不得跳下去結果如何,用盡全力試圖掰開欄桿,身體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發抖。 房中安靜無聲,連地暖也涼下幾分。樓下忽然有車急速駛過,耀眼的前燈透過玻璃窗一時眩目。 在殘光照映下,她從窗上倒影中和背后一人對上了目光,立時屏住呼吸,心跳猛然加速。 未白松披一件淺灰格子睡衣,靠墻半躺在床上,手臂隨意搭在膝蓋,似是在此等待許久。 剛才她記得床上空空蕩蕩,他什么時候出現的? 她不敢妄動,他正平靜地看著自己,眼底紅光在黑夜中涌動。不過二十五六的年紀,他的眉眼深沉莫測,叫人辨不出想法。 短短的對視間,連曉聽見了迭起的浪潮聲,來自心海的浪潮,純粹得像是捧起海螺于耳畔聆聽。 吊橋效應。她在混亂記憶里清晰地讀出這個詞,似乎是她自己上網找的資料。 未白僅輕翻過手,她就不受控制地被強行拽到他面前,纖細皓腕轉眼被他握入掌中。 “放開我……”連曉想從他手中掙脫,再用力也徒勞無用。 “我很討厭食言的人?!彼Z氣中有難以反抗的震懾感,“這次是小懲,下次不會這么簡單放過你?!?/br> 原來他早就察覺到自己想跑路。她在心里輕嘆,難怪剛才沉青笑得奇怪,未白和他是一丘之貉。她果決回答:“我不會跑了,我現在就洗漱休息?!?/br> 意識到她在逐客,未白眼神一凜,稍加施力就將細瘦的女人拽了過來,手臂隨即橫亙腰肢,迫使她貼在自己身上。 連曉全部的感知都被他身上極淡香甜的煙草氣占據,隔了真絲睡褲,雙腿間也能隱約感受到不容小覷的存在,比屋內地暖更為熱燙。她驚懼道:“你做什么!” “做沉青沒有做完的事?!?/br> 床前小燈幽幽亮起,她衣領繩結松開,露出滑膩雪白的肌膚。他凝目于半落衣衫間,目光熾熱,連同抵在腿心的物什也漲了一分。 見他伸手要剝自己衣服,連曉也不知哪來的膽量,突然用力拍開他的手,慍怒道:“我跟你回來,不是給你玩弄的!” 未白極不悅地抿了唇角,冷聲道:“我以為你知道孰輕孰重?!?/br> 酒精在腦中緩慢退潮,她終于可以開始思考。女神的神使顯然不愛遵守道義,再激怒他對自己無益。 趁他用能力強來前,她冷靜開口:“我可以委身于你,但有前提。我要和你們平等的生活條件,還要知道我的身世背景?!?/br> 他驀地皺起眉,沒等他回答,她揚起挑釁笑意,威脅道:“不然我會向社會公開我雙能力的存在,你不想讓我破壞能力者領域的秩序吧?另外,我可不怕死?!?/br> 未白居高臨下地俯視她,眼神陰鷙森然。 連曉分明看到他眼底有薄怒掠過,末了卻輕慢笑開:“你的身體不值那么多,不過我同意了?!?/br> 她暗自松一口氣,其實剛才有賭的成分在,他完全可以把自己弄得半殘不殘,再囚禁起來以絕后患。好在他沒這種慘無人道的惡趣味。 未白收攏手臂,宛如抱起一件珍愛的樂器將她摟入懷中。她感受到溫熱的體溫、有條不紊的心跳聲,以及前襟一只精細的刺繡兔。 她同樣聽到自己的心在咚咚亂跳,浪潮復起。背后霎時起了一片涼意,她驀地睜大眼,衣料碎裂聲在耳邊回蕩,就好像一場暴風雨的前奏。 更多小說請收藏:po18.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