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敵騎竹馬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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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雇傭兵的火力掩護里壓低身體迅速穿過院落和街道,逃向他們安排好的車輛。 然而這里是叛軍的占領區域,他們很快就被發現,火力隨后而至,每個人都能感覺到子彈從自己耳邊呼嘯而過,如同一部好萊塢大片一樣,有種恍惚的不真實感。 前面的同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東西的殘骸,腳下一滑,身形驟然倒向一側,發出了痛苦的悶哼。 夜色太濃,沒有路燈,夏成蹊只看到隱約的黑影,憑著直覺去扶助他,他知道,情況實在太危急了,救援的人不可能不顧自身安危,此刻如果倒下,就很有可能被放棄。 耳邊有陌生語言的咒罵,夏成蹊顧不上聆聽,牢牢抓住同事的手臂支撐他站起來,用英語回答了一句,繼而低聲安撫同事,“別怕,快點跟上,再痛也忍著點?!?/br> 接著他覺得一股很大的力量,從他后背重擊過來,然后呼吸像是被什么阻斷一般,他身體劇烈地一震,就聽到了同事驚恐的叫聲。 “夏總——” 雇傭兵們的咒罵聲,舉槍還擊的子彈出膛聲忽然之間就變得很遙遠,濃黑里藏著火藥味和喧囂的夜變成了一個巨大模糊的背景,他覺得自己從身臨其境,變成了漸漸漂浮在上面,一切都開始變得虛幻,如同靈魂離開了身體,在俯視著一切。 痛意是一點一點蔓延的,夏成蹊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中槍了,分辨不清楚部位,然后身體根本不受控制地倒下去,他甚至感覺不到落地的疼痛,同事撈不住他,跪在原地驚慌失措,淚流滿面。 “別……管我……”夏成蹊其實思緒也近乎空白,只是本能地推了他一把。 讓他沒想到的是,雇傭兵之間交換了幾句咒罵,指揮的人居然掉頭回來了,冒著槍林彈雨把他扛了起來,硬是拖到了車上。 接應的車輛破舊不堪卻又一副防彈處理的好筋骨,承受著密密麻麻擊打在上面的子彈,以最快的速度彈**夜幕里,避開一個又一個的障礙,整個車廂都在以各種不可思議的角度甩來甩去。,每個人都在驚恐地喘息,偶爾會有無法壓抑的尖叫。 夏成蹊漸漸聽不到什么了,他隱約覺得自己胸口正在瘋狂地涌出血來,有人訓練有素地按著他的傷口試圖止血,可是他連對方的影像都看不清。 那些異國語言的嘶吼他也無從分辨,緊接著痛也開始麻木了,只覺得自己很疲倦,所有的溫度都在漸漸的流失,他冷得發抖。 后來他 開始什么都感覺不到,頭腦也開始不能思考,眼前似乎只有無盡深濃的黑暗。 他恍惚地想,不知道,這是不是他一生的盡頭,如果是,這個結束有點倉促啊。 異國他鄉混亂的夜里倉促死去,連黎明的曙光也不會見到,這個結尾真的太狼狽了。 在臨死之前,總歸要抓著自己想見的人,握著他的手說說一直沒能說出口的話吧?想到這個俗套的想法,夏成蹊微微闔上眼,幾乎想笑了。 他想不起自己有什么要交待的,這一生他本來什么都沒有擁有過,如果一定要說一個未竟的愿望,那恐怕只有——想見一見陸恒林吧。 因為,自從那天分別,他真的太久太久沒有見過他了,真的,很想念。 甚至不需要面對面,只是遠遠看一眼也好,讓他能加深一下對這個他愛了很久很久的人的記憶再離開,讓他以后沉睡的漫長時間里,都不會忘記那張臉。 不過,現在看來是見不到了,他真的,好遺憾啊。 抱著這最后一點念頭,他終于陷入了沉沉的睡眠,在很多嘈雜的驚恐呼喚里,閉上了眼睛。 繼續讀研之前,本科畢業那個暑假的時候他回去待過一個星期。 那時候如日中天的陸恒林每天都很忙,一周里面六天都在加班,陪他的時間少之又少,有時候他等了一天也只是深夜能跟他說幾句話,看他滿臉疲憊又覺得不忍,催他睡覺。 自己等他睡著了,就借著夜燈一線黯淡的燈光,看著他的睡臉。等到困了,就自己往他懷里擠一擠,靠著他睡過去。 白天醒來的時候人就已經不見了,留下的是做的不好看實際也不能算好吃的早餐。 陸恒林加班五天,擠出了一個下午早早回來,兩個人也不愿意出門,在下午的好天光里開著空調糾纏在一起,做得滿身是汗,也粘粘地抱在一起平復呼吸,交換親吻,好像兩個人都開始一起在高溫天融化在一起似的。 傍晚的時候,天空中聚集起很多厚厚的云朵,天邊的晚霞變得綺麗無比,被工作折磨到發了少年病的陸恒林把自行車從車庫里搬出來說要帶他去追晚霞。 他們好像也很久沒有這樣浪漫過了,雖然他覺得腰酸背痛,還是配合著坐上了后座。 陸恒林沿著他們從前上學的那條滿是桂樹的路一直騎下去,晚風有一點微微的涼意,他靠著他的背脊瞇著眼,難得覺得放松又幸福。 兩個人看了晚霞,吹夠了風,踏著暮色往回走,陸恒林仗著路上沒有多少人強迫他坐到橫梁上去,一路騎的歪歪扭扭,還在四下無人的時候把臉往他脖子里埋,咬著他的后頸。 結果到了半路緊急電話就來了,陸恒林必須回公司去處理,他只能滿含歉意地看著自己,然后叫了車來接,囑咐他騎車回去的時候要小心,看清楚路。 心里很酸澀,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他笑著陪他等來了車,笑著看他依依不舍的上車。 忽然間想起來,明天是一大早的飛機,本來想著今天最后要好好跟他道個別,說點親密的話給他當成念想,這下也不知道他晚上會不會回來,還有沒有時間說。 轎車緩緩啟動的時候,他出聲叫住了他,陸恒林乖乖叫車停下,下了車來。 他是在這時候意識到一切都是夢的,因為記憶里其實他忍住了沒有出聲,就那樣目送著車走了,結果那是他最后一次和陸恒林愉快的相處,他下一次回國的時候,是陸承念過世,再下一次……面對的就是他們的決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