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迸说幕貞蝗缂韧某练€，聽不出來有半點的敷衍。

    “我想拍照！”顧知陶拉著明遙到陽臺外邊, “你要給我拍得漂漂亮亮的！”

    “好?！?/br>
    顧箏偷偷打開門縫，看向陽臺上一高一矮的身影，內心一時間五味雜陳。

    “可惜jiejie睡著了，要不然她就能和陶陶一起看今年漂亮的煙花了?！?/br>
    “你拍下來了，明天給你jiejie看就好, ”守歲結束，兩人都有些困, 明遙帶她回屋內，“她那人很容易滿足?！?/br>
    “說的也是?！鳖欀绽?，叮囑她, “你記得要把照片都保存好哦?！?/br>
    明遙應諾，顧知陶往房里走，拉著拉著突然走不動了, 疑惑回頭，“大jiejie？”

    明遙垂下眸，“陶陶，我回去了?！?/br>
    “你不留下來嗎？”顧知陶不理解，“一家人不一起睡嗎？”

    顧箏躲在門后屏息凝氣聽著。

    “你jiejie可能不喜歡和我睡?！泵鬟b想到那個“有名無實”，往房門看了一眼。

    “不會的，你快過來?！鳖欀詹恢老氲搅耸裁?，看向明遙的目光充滿了憐憫，“寧寧姐又不在家，你回去的話就你孤零零一個人了?！?/br>
    顧箏聽著那句“孤零零”，神色復雜，正想繼續聽下去，誰知就聽到女人說的一句，“說的也是，那我今晚在你這里睡下?！?/br>
    腳步聲走近，顧箏微微醒神，忙回到床上假寐。

    下一刻門被打開了，進來兩道身影，守歲的燈一般徹夜不關，外面的光照到她們身上，在顧箏身上投下兩道陰影。

    床的另一邊陷了下去，顧箏閉著眼能感覺到是陶陶爬了上來，睡在中央。

    “大jiejie，你睡這里，你輕點?！鳖欀仗稍诖采?，用小手拍了拍旁邊的空床。

    女人喉嚨里發出嗯的一聲，掀開被子，躺上來。床不大，是雙人床，顧知陶睡在中央剛剛好。

    顧知陶剛剛看完煙花，心頭的興奮勁還沒過去，她湊到明遙身邊，挨著她手臂，小聲偷笑，“被窩好暖和，我jiejie暖的床?！?/br>
    明遙瞅了一眼顧知陶，視線落到對面的顧箏身上，對方柔靜的面容掩在熹微的光下，呼吸放得很輕。

    “嗯?！彼闶菓?。

    顧知陶腳丫子蹭了蹭，她把嘴巴附到明遙耳邊，以為這樣就只有明遙聽得見了，“大jiejie，你喜歡我jiejie什么，你偷偷告訴我好不好？”

    在黑暗又安靜的夜里，顧知陶軟糯的聲音在空氣中散開，無遺漏落進顧箏耳里。

    被子之下，顧箏闔著眸，輕輕攥緊指尖，濃睫微顫。

    “想知道？”明遙把嗓音壓低，顧知陶使勁點頭，“等你長大你就知道了?！?/br>
    “哦……”顧知陶有些不大高興，大人們都是這么敷衍的。

    “睡吧?！泵鬟b摸了摸她腦袋，讓她睡。

    顧知陶：“好吧?！?/br>
    夜也深了，小孩子睡意來的快，沒幾分鐘顧知陶酣睡過去，明遙將人挪到中央，掖好被子，也順便替顧箏掖了一下。

    過了片刻，房里的聲響徹底消失，好似所有人都睡過去那樣，顧箏抿唇慢慢睜開雙眼，入眼是顧知陶小小的臉蛋向著自己，再往上一點就是那女人的睡容。

    山巒一樣筆挺的山根，隨著呼吸微微起伏，顧箏借著窗外微弱的光芒將對面的女人看得一清二楚，側臉如玉，白色枕頭上是她如瀑長發，臥蠶下畫著一抹淺淺的懶倦，這讓顧箏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個收購股份的事情。

    明日就是大年初一，這女人的電影要上映了，是好是壞圈里的人都在看著，不少人等著看她笑話。

    ***

    翌日，A市的雪停了，公寓小區里掛了一晚的燈籠覆上一層薄薄的雪，遠遠一看，像一串冰糖葫蘆。

    房門外隱隱飄來水煮湯圓的香味。

    “陶陶，快過來吃湯圓?！鳖櫣~在廚房喊她。

    顧知陶拿著手機剛剛和爸爸以及繼母通過電話，顧明簡單地問了幾句后便又轉身處理公務，顧知陶有些懨懨地掛了電話。

    聽到顧箏叫她，顧知陶又高興地跑進去，“我要吃花生味的！”

    “小心燙?！鳖櫣~把碗遞給她，又忍不住擔心她被燙到。

    “好吃！”

    明遙從房里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幅溫馨的畫面，顧知陶看到她，“大jiejie，快過來，jiejie給你舀了湯圓！”

    明遙下意識看過去，果不其然就看到餐桌上盛著一碗湯圓，白溜圓潤的湯圓津在糖水里，顆顆飽滿，讓人胃口大開，嘴角忍不住揚起，款款落座，“很甜?！?/br>
    顧箏冷淡瞥了一眼對面有些得意的女人。

    “對吧對吧，這是jiejie一大早起來揉粉做的，不是超市買的！”顧知陶聽到贊美比顧箏還要自豪。

    明遙挑眉附和，“你jiejie手藝一如既往的好?！?/br>
    兩人一唱一和就只差沒把顧箏吹上天了，然而當事人還是面色淡然吃著湯圓，好似說的不是她。

    快到九點的時候，湯圓也吃得差不多，顧知陶和明遙聊著天，直到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顧箏看到對面的女人接起后臉色微微變了下，站了起來拿起長風衣，“陶陶，我還有事，你自己吃?！?/br>
    明遙說完之后，看向顧箏，顧箏淡淡和她對上視線。

    紅唇落下一句，“我很快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