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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跑出幾步,便看到那白虎朝一個地方撲了過去。栗一個著急,腳下沒踩穩便滾入了草叢中。 待她抬頭,便看到白已經面帶笑容地浮在了半空中,而那只大白虎也飄到了半空中,不停地掙扎,似乎有什么東西將它困住了一般。只見白一反手,那大白虎便在空中開始轉圈圈,轉了許久之后,大白虎嘴里發出了“吼吼”的聲音。就算聽不懂獸語,栗也能猜到它大概是在求饒。 白的手一抬,那大白虎便從空中降了下來,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緊接著,栗只覺得周身欺壓一低,自己也差點忍不住趴了下去,幾乎渾身動彈不得。只是栗心里擔心白,又對方才的事情極其好奇,這才死撐著仰著頭觀察那邊的動靜。 果然那只大白虎也同自己一樣,不僅完全動彈不得,口中的哀嚎也立刻停止。只不過它的姿勢與自己不同,自己是狼狽地趴著,而那大白虎則是一副臣服的樣子。栗看看白,又看看那大白虎,一頭霧水。 隨后白便緩緩地走向大白虎,伸手在它的頭頂拍了拍,一抹白光從她的手中放出,最終鉆入了白虎的腦袋里。 本是一個詭異的場景,可大白虎似乎特別高興,起身后朝白低吼了兩聲,還低頭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手臂。而白則是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了什么,往大白虎額頭上一抹,又說了什么的樣子。大白虎便轉身狂奔,一眨眼就消失在了原地。 而白則是轉身又開始找草叢里的藥材,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看了全程的栗表情十分復雜——白到底是什么人? …… 白緲回來的當晚發現臭小孩不一樣了,總是偷偷地看自己,與平時那明目張膽的樣子完全不同。 “今天怎么了?是沒獵到獵物嗎?”白緲回來的時候順帶給她從部落里領了今晚的晚飯——那是一塊沒有任何調味料的烤rou塊,看起來硬邦邦的,白緲自來到蘚部落開始就沒有碰過這個東西。只是看樣子,就知道這一定和她自己做的烤rou一樣難吃。 對,就是她自己做的那種要不然就沒味道、要不然就齁死的那種烤rou。 左右她也不是需要進食的。 栗接過烤rou啃了兩口,因為嘴里有食物,說話含糊不清:“獵到了幾只兔子?!?/br> 話剛落音,腦袋就被白緲伸手敲了一下:“嘴里有東西的時候不準說話?!?/br> 栗摸了摸腦袋,也并不怎么痛。她一看到白,腦中就不斷回想著今天白天看到的事情,想著那樣的事情大概只有仙人和妖族可以做到了??墒窍扇丝辖迪露鳚梢呀浭呛薏坏昧说氖虑榱?,根本不可能來到這樣偏僻的地方來,更不可能裝作普通人與他們一起生活。她聽說過三清等許多仙人的故事,他們也都是以仙人的身份在部落里生活的。那剩下的可能就一個,那就是白是妖族的人。 白來到部落的時候栗還沒有回來,但她聽說白是一個人頂著風雪毫發無傷地來到這里的,如果是一個普通人,那她這么柔弱的人是怎么做到的? 可妖族不是最喜歡吃人的嗎?為什么白來到部落之后,不僅不吃人,還救人呢?而且仔細想來,每次大家吃飯的時候,白不是喝一點野菜湯,就是沒吃。她也曾問過,白總說不餓或者吃過了,可栗分明就看著她沒有吃。先前以為是白為了給部落節省食物,可現在想來,她就算不吃也沒有任何饑餓的樣子,與部落里的其他人一點都不一樣。 因此,栗怎么也想不通白到底是什么人。要說她平時沒心沒肺,那也是對自己人非常直接,但現在白的身份讓她起了疑心,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烧娴淖屗龁栆矄柌怀隹?,如果自己誤會了她,那白一定會很傷心的。 如此反復糾結著,平時最喜歡的烤rou吃在嘴里都覺得不香了。 怎么辦?她可是想跟白一起一直生活下去的,如果白是個妖怎么辦?部落里的人要是發現了,會不會想要殺了白?就算白在部落里救了那么多人也沒有殺人,也改變不了妖族與人族就是死敵的事實?,F在在他們周圍出沒的妖族已經幾乎都沒了影子,但栗也是聽說過在很久之前,妖族天天抓人族食用,還是生吃的那種。 白緲還是覺得栗今晚很不對勁,以為是什么人欺負她了,便繼續詢問:“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沒有!”只聽栗突然大喊了一聲,手里所剩無幾的rou塊一下全都塞進嘴里,隨便嚼了嚼就咽了下去。隨后立刻爬到獸皮床上躺下,背對著白緲說自己要睡了。 白緲只覺得臭小孩是有時隱瞞了她不愿說,也就不強求,只是心情多少也受了影響。她懨懨地躺到了栗身邊,待了一會兒,伸手抱住了栗,對方還是什么反應都沒有。 其實自從那晚過后,白緲已經不會抗拒栗對她的擁抱了,甚至有時候也會主動抱抱對方??吹嚼跄巧蒂赓獾男δ?,白緲都會被逗笑,可經常也會想到從前的云霄。栗和云霄長相不同,性格有不同,平時就算知道二者是同一個人,白緲也很少會將她們倆重合在一起看。但是很莫名地,在擁抱的時候,白緲就是能感覺到栗就是云霄。 這感覺很奇妙,是在她完全接受栗之前沒有過的感覺。 可現在臭小孩似乎有什么心思,卻也不告訴她,就連自己的擁抱她也沒有回應,這讓白緲有些失落,同時那傲嬌勁兒也上來了。她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將手縮了回來,背對著栗就這樣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