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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妻子忍無可忍,于是大喊著明天要去聯合區舉報他們,讓聯合區懲罰這些暴徒。這句話登時激怒了在場的幾人,領頭那人抽出□□,毫不猶豫的一槍射殺了女店主。 一旁的丈夫見狀,怒吼一聲沖起來,卻被另一人兩槍放倒。 眨眼間,夫妻兩人紛紛喪命。 領頭人還不放過的唾罵了兩句,指揮著人把尸體抬走燒掉。 施聆音后背貼著墻壁,聽著尸體被拖走的沙沙聲,靜默無語。 等店鋪被掃蕩空后,這幾人分成兩批,一批說是要回基地,另一批的兩個要去酒吧。 施聆音跟著另外兩人去了酒吧。 路上這兩人一直在說話,施聆音保持著距離,隱約聽到了一點內容。 他們交談的內容很散亂,一會談論剛剛的搶劫,一會談前幾天玩過的beta或者omega……偶爾里會還罵幾句聯合區,最后步入酒吧所在的街道時,施聆音模糊聽到半句“……哄你媽的平等尊重,老子不炸得她們哭爹……” 兩人進了酒吧,對話隨之消失。 施聆音在外面等了幾分鐘,壓了壓帽子,低頭也進了酒吧里。 酒吧里光線昏暗,空氣混濁,滿是酒氣和低劣的香煙味。施聆音拉了一下指尖的手套,而后捂了捂鼻尖,目光在擠滿了人的狹小酒吧里轉了一圈。 里面人擠人往,混亂忙碌,沒人注意新來的施聆音。 施聆音點了杯啤酒,端著酒找人似的在酒吧里慢騰騰的走了一圈。 酒吧里嘈雜混亂,客人分群抱團,聊什么的都有,但大部分內容都離不開聯合區,螞蟻層,以及那個以及處于半毀滅狀態的負一層。并且言語里滿是對現在混亂狀況的滿意,以及想要制造更多混亂的興奮和期待。 這些人,都希望,甚至渴望著這個世界變得更加混亂不堪。 并沒有人想要溫和而緩慢的改革。 為了不引起懷疑,施聆音沒在酒吧里待太久。 十分鐘后她離開酒吧,然后在附近找到了第二家酒吧,同樣在里面待了十分鐘。 …… 一個小時后,施聆音從第三區離開。 從負一層回來后,她和汪望他們在隔離線上搭了一個臨時駐地,方便第二天拜訪第三區。 為了不引起注意,施聆音步行來回,她花了一個小時走回駐地,安靜隱秘地鉆回帳篷,沒人知道她離開過。 簡單洗了把臉,施聆音打開電腦,點開她這幾天經??吹哪菐讉€極端論壇和博主主頁,重新仔細閱讀那些充滿暴戾和陰暗的言論。 越看施聆音心里就越確定,現在發生在螞蟻區里的混亂不可能像白嚴異期望的那樣,在改革里溫和的平息下去。 這些混亂要么被聯合區暴力銷毀,要么繼續蔓延擴張,如野火一般燒到聯合區議會大樓。 而最終結果為前者的可能性顯然更高。 天亮以后,施聆音跟著軍隊在第三區周邊轉了一圈。 周邊的田野地里還有地一層的農民勞作,修補被炸壞的田地,一旁有輛收割車橫沖直撞的穿過一片麥子地,洋洋灑灑地收著還未熟透的麥子。 施聆音坐在一輛裝甲車里,透過厚厚的車窗玻璃,看著那輛橫穿的收割車。 旁邊跟著的女中尉解釋說“他們會把所有的農作物提前收走,并且寧愿燒毀也拒絕上交?!?/br> 也因此,平一層已經出現了糧食緊張。 車子轉到城區入口,路口處站著靠墻站著幾個黑衣男女,臉色陰鶩,目光危險地死死盯著開來的三輛軍車。 裝甲車無視了這些人的目光,徑直駛入主干道,進入街道。 路旁稀拉的開著幾家店鋪,顧客寥寥,店主神情惶恐,總是不安的縮著肩膀。街上時常有黑衣路人走過,看到軍車立馬毫不隱藏的釋放出眼里的敵意。 只轉了半條街,車子就開始往外開。 旁邊的中尉這次沒解釋,但施聆音能想到,再深入進去,恐怕會有危險。第三區已經徹底被負一層的人占領了。 車子開向路口,車頭剛開出去,車尾玻璃上忽然嘭的一聲。 施聆音回頭看去,一旁的中尉淡定道“沒事的,只是幾顆子彈,打不進來?!?/br> 話音落下的同時,車尾又砰砰幾聲響。 施聆音開口道“這是示威嗎?” 中尉表情麻木的默認。 施聆音沒想到這些人已經這樣囂張了,公然對著軍區的裝甲車開槍,而從這個中尉平靜的反應看來,他們不僅很習慣,還絲毫沒有想要打擊他們,然后重新立威的想法。 沉默,并且消極。 離開地一層,回到家。 施聆音想給顧朝闌寫封郵件,表達自己對螞蟻層形式的不樂觀,但念頭在腦子里轉了轉,卻找不出一個最有條例的表達方式。 反正距她去火星的時間還早,過幾天再寫吧。 放下這些復雜的念頭,施聆音寫了一篇絮叨啰嗦的流水賬日記,發給顧朝闌。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施聆音才開始忙正事。 她準備組建一支專業的火星種植研究小隊,所以需要火星生物學家,地質學家,以及有經驗的農民……她還想幫顧朝闌的實驗室擴充更專業的博士與充滿熱情的年輕血液。 只是要說服這些有地位有聲望的人和施聆音一起去開墾偏僻荒涼的火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